“冬天了啊。”
木坐於山巔,觀雲海蒼狗。
他已非少年,如今已四十有餘,光陰總是匆匆而過,人總是抓不住它的韁繩。
他已是世間獨一絕,於“聖山”建下武道聖地,收徒三千,著書三冊,將自身武學精華儘數傳授世人,無一點隱藏。
他的無私自然讓世人尊他,敬他。
但也畏他,因他曾殺得江湖凋零,縱使是上一代的絕世,梅花劍絕與武絕也死在他手,後來的後起之秀,二十年前的一劍一魔,也隕落他手,還有十年前的刀王槍霸,也都死在他手。
而今也有人才,號稱奪命一劍,意圖挑戰他,然後也被他一劍擊殺。
“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輩隻笑蒼穹破。”木感概一聲。
他一直在體悟蒼天,感悟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武神曾有指點,他信了,孜孜不倦地去追索,但不得,於是下山,然後梅花劍絕與武絕也講了他們的天道,但卻與他的天道相去勝遠。
最後,他回到了聖山,他的老家,試圖坐在武神曾經坐過的地方,寄希望於武神保佑,使他領悟天道之奧秘。
可惜沒有。
而他想要尋找的武神,在他逃出那間地牢的那一夜後,便不曾再出現。
他也不知武神去哪了,所以他隻能等待。
至於那具武神金身,如今也已遺失,不知去向,就是他翻遍人世,也沒有找到。
“天道,天道,何為天道,是你嗎?”木抬頭,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
此刻沒有一朵雲,隻有純淨地如同藍寶石一般的天空。
不會有回應的。
而後他折來一葉雜草,指頭一彈,咻一聲,輕飄飄的雜草葉子就如同離弦之箭刺透了空氣,洞穿山腰的一棵老樹樹乾。
摘花飛葉皆可成殺人利器,這便是他如今的境界。
草木可為刀兵,氣血離體可三丈,已將人體研究通透,涉足神秘莫測的精神秘境。
若有敵人,也可百裡鎖魂,千裡追蹤,他將此等境界稱為——聖。
超凡入聖,可卻仍不為武神。
覓不得天道,未曾合道,如何敢稱神。
他至今尤記得那日看到的那片滿天血霧,仿佛夕陽煙霞,彌漫眼前。
後來者有研究過當年武神金身周圍的血霧覆蓋範圍有多大,將近百丈,但木親眼所見,比百丈更廣闊,接近千丈。
如此遼闊,他至今不能達到。
“記得武神將全身氣血都吐出體外,是要如此才能虹化飛升,神合天道嗎?”木做出如此猜測。
隻是他卻清楚一事,若是將全身氣血都吐出體外,他怕是要當場身亡,彆說全身,就是七成氣血吐出體外,他也得死在這裡。
而且木至今做不到將周身氣血籠罩體外千丈之地,至多就百尺,他約莫還得將自己全身氣血都吐出去才能做到。
可是武神做到了。
“乾坤自在功!”木運轉昔年武神傳授他的絕世武學。
細細感悟其中的武神風采,這麼多年修習下來,他其實已經將乾坤自在功修改良多,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武神創造的功法上再做優化,可武功越發精深後,且實際使用過後,他便感覺到了其中的晦澀感,於是就對乾坤自在功大刀闊斧,最後修改成如今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