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笑吟吟的丈母娘，陸川心說，您都給我劃下道來了，還能怎麼叫呀：“媽，你叫我陸川，或者大川都成。”
心下一片荒涼，這親事方家認了，就沒有他陸川有想法的餘地，乖點省的受罪。
這是一種塵埃落定的認知，他陸川以後就被人扣上戳子了。方媛的男人。
王翠香滿意了，不愧是讀書人，通透：“大川呀，彆看方媛瞧著厲害，其實沒什麼心眼，以後呀，你還的多看著點，分家這樣的大事，還是彆讓他攪合了。”
就沒問分家閨女是不是吃虧了，因為這種情況不存在。閨女啥樣，當媽的心裡有底。
陸川：“媽，我爸媽性子軟，方媛說的對，我家裡就差咱媽這樣一個掌舵的，不然家裡也不至於亂成這樣，成親這樣的事情，都能鬨成這般。”
王翠香讓陸川給說的都笑了：“你這孩子會說話，咱們家，媽也都是聽你爸的，咱們家你爸當家。咱們家，女人都講理，你放心，方媛隨媽，都聽男人的。”
陸川掃一眼門邊蹲著嘮嗑的爺幾個，再看看穩穩坐在椅子上的老丈母娘，丈母娘這話也就聽聽，沒有可信度。
看現在這個陣勢，老丈人地位那不是一目了然嗎。
等到王翠香招呼著大川在家裡吃頓飯的時候，方大楞那邊就是對這門親事嘰歪什麼，都不管用了。
陸川更明白老丈人怎麼在家裡當家作主的了。
掃一眼那邊的方媛，陸老二明白了，方媛隨丈母娘，以後他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去。
方媛同他爸說道：“我媽都招待新姑爺了。”意思就是，您也彆掙紮了，這事妥了。
方大楞瞅瞅陸川，掙紮的說道：“明天才回門呢，有沒有點講究了會不會不好”
愣是一句，這親事再商量商量都沒敢說。
這話出自一個一米八幾，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漢的嘴裡，怎麼就讓人那麼彆扭呢。
王翠香個頭也就一米五四，身段適中，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可人家開口就是硬貨：“我閨女成親當天都能換新郎，咱們家還有什麼講究去買最好的酒，招待新姑爺。”
王大楞指使兒子們：“聽你媽的，快去。”不然能說什麼呀。
陸老二在邊上圍觀了老丈人家，男人當家的全過程。
王翠香對著方大楞：“你不是成天嫌棄咱們家孩子不會讀書嗎，以後你也不用遺憾了，咱們姑爺會讀，咱們家也有讀書人了。”
王翠香怎麼說，方大楞真就怎麼聽：“真就是咱們家的了，真能往外吹呀”
聽聽這話問的，陸老二多有眼色呀，瞬間就知道尋找到食物鏈頂端的庇護了，立刻就過去丈母娘身邊了：“我媽不嫌棄我就成。”
王翠香看著姑爺，那是一百二十個的滿意，很不錯。
她生了六個孩子，五個小夥子一個姑娘，最後生丫頭的時候，把男人王大楞高興的直接起名方媛，就是人生圓滿了的意思。
可說真的，一個聽話的，知情識趣的沒有，各個耍狠，沒心眼。沒成想姑爺是個會看臉色的。
要說這姑爺比當初媒婆提的那個肯定好。可就一樣，這忒好的東西，讓人不放心。
自家方媛同陸老大的親事，那是無奈，自家幾個兒子把閨女護的密不透風，弄的閨女最後找對象都難，不得已同陸峰這個退過親的結了親事。
這門親事方家兩口子那是沒辦法的選擇，真不是多隨心意，沒想到峰回路轉，自家閨女給自己抓了個回來。
人家還是那個人家，可姑爺歲數小了，還上過學，模樣還不差，看樣心眼也不少。
王翠香就覺得有點刺手，姑爺她肯定是滿意的，比她給閨女找的姑爺滿意。可就是刺手。
王翠香得承認，這姑爺忒好，同姑娘不太般配。雖然說強扭的瓜不甜，可自家閨女那是個一根筋，扭到瓜了，甜不甜都不會撒手的主。
方家對於怎麼對待這個新姑爺，那是要商量商量的。
用飯之前，方媛同陸川去鄉裡買東西，剛好人家王翠香同方大楞帶著兒子們商量以後對這個新姑爺要用什麼態度，什麼規格。
方大楞沒那麼多心眼：“怎麼了，這姑爺認下了，那就是姑爺，自己人了，還要怎麼對待”
王翠香就覺得糟心：“缺心眼是不是，那是姑爺嗎，那是小白臉姑爺，看看那心眼子，你們爺幾個摞一塊都沒他多。”
方大楞撓撓腦袋：“那不是有你呢嗎”
沒敢說的是，剛才你對著姑爺可不是這麼說的，也不是這個態度。
王翠香黑臉：“我同他過日子呀”
方大楞：“你個婆娘亂說什麼。閨女找對象，能帶著老娘嗎，咱們家可不做這事。”
王翠香翻白眼：“咱們方媛自然是哪哪都好，可配這個姑爺，我就怕丫頭哄不住他。”
方大楞：“那不怕，我們爺幾個做什麼的，他敢炸刺，讀書人我也照樣收拾他。”
王翠香腦門疼：“你懂個屁。”
王大楞瞪著大眼睛，同跟誰過不去是的，結果說出來的是：“你懂，我們都聽你的。”
王翠香：“人心這東西，咱們活到這歲數了，都不敢說看的準。沒準啥時候，你就看上哪個女妖精呢，我敢保證才見過麵的姑爺什麼碰上個沒良心的，早晚都那樣，但願咱們丫頭命好，閉著眼睛都能摸一個講良心的吧。”
對於王翠香來說，這姑爺充滿了不可控性。姑娘的未來堪憂。
王大楞：“你個婆娘，你少埋汰我。你到底想我們爺幾個怎麼滴。你倒是說出來個道道。”
王翠香咬咬牙：“對他好點，好的讓他對咱們老閨女差點就覺得愧疚的慌。”
方大楞：“不對呀，閨女成親的時候，你對著兒子們可不是這樣說的，不是讓他們嚇嚇姑爺，彆給好臉嗎。”
王翠香：“那能一樣嗎，這個可是讀過書的，心眼多著呢。還有中間換新郎這份曲折在呢。他心裡要彆扭了，能同咱們方媛好好過日子嗎”
王大楞聽了，沒懂，不過不耽誤人家信奉媳婦的決策：“孩子媽，還是你心眼多，聽你的。”
跟著：“便宜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