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恨娘被突然冒出來的人迎麵抽了個耳光,打得神魂震蕩,一瞬間的斷片,直挺挺地拍在地上。
等她回過神來,看到了時飛陽,急忙爬起來,怒道:“你是什麼人?敢用隱身法潛入紅雲穀!”
她認為對方是楊的朋友入穀來救人,雖然被觸不及防打了一巴掌,但自恃法力,心中倒也沒有懼怕,將手中皮鞭甩起去纏時飛陽的脖子。
時飛陽先前一巴掌把她撂倒,立即以手掐訣指向楊詡身上的傷口,一滴血珠飛起來,被他反手一甩,那滴血珠便飛去打在朱恨娘的眉心。
朱恨娘皮鞭才甩出去猛然間被血滴打中,登時覺得腦子裡“嗡”地一下,眼前全是血紅色,再看周遭世界都變成了紅色。
時飛陽再指向釘在楊詡身上的那些金針,金針顫抖著“嗖嗖嗖”全都離開楊詡的身體反向飛去,釘入朱恨娘的身上,所中位置全都跟楊詡一樣。
“混賬東西,讓你也自己也嘗嘗魔針刺穴的滋味!”
“啊!”朱恨娘尖聲慘叫著,踉蹌邁步,一腳踏空,順著長長的樓梯環形樓梯直接沿著鐘樓的外牆滾了下去。
時飛陽又問:“伏魔真人薑庶是你師父?”
他急忙掐訣召喚,那劍在時飛陽手裡卻萬分馴服,閃爍的光芒也很柔和,他萬分吃驚:“你怎麼會我門中的劍訣?”
楊詡將劍接住,心頭一寬,麵帶笑意,這劍是恩師幫著他一起煉成的,可不能有失。
他看到劍上有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又皺起眉頭,連噴幾口真氣,催得那劍嗡嗡直響,閃耀的白芒把整個房間照亮。
當初薑庶跟朱梅置氣,離開青城山到福建九峰山神音洞清修,座下三個弟子也帶了過來,薑庶轉世之前讓他們出去曆練,積修外功,告訴他們非自己召喚不得回山,也不許跟自己的轉世之身接觸,生怕提前恢複記憶,浪費了這次轉世塑心的機會。
時飛陽這時候早把鐘樓用禁製封鎖,在他們看來,整座鐘樓都燃燒起來,若從樓梯上來,台階上到處都是火焰,更有一條條火焰毒蛇、蠍子、蜈蚣、厲鬼等等,到處亂爬亂飛,擇人而噬。
薑庶被傷了自尊,便賭氣說自己暫時脫離青城派,待得轉世重生以後,修真大成再回來創立教宗,在那之前,絕不再自稱是天都明河弟子,以免辱及師父和宗門。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金光霹靂從天而降,正好劈在從遠處飛來的一團紅雲之上。
楊詡點點頭。
時飛陽問他:“你叫楊詡麼?”
楊詡看了看他,凝神提氣,手掐劍訣,施展本門劍術隔空召喚。
他再甩手把這些火星打到那些飛針上麵,飛針便也都燃起魔火,宛如煙火呲花,噴出火星,不斷往朱恨娘身體裡麵鑽去。
那些魔針已經滲入肉裡,大部分隻剩下一個針眼,有大量火星從裡麵噴出來,燒得皮焦肉爛。
時飛陽在旁邊看他皺眉,瞧出他的用意,劈手把劍奪過來。
他們看到朱恨娘身上插著自己的金針,魔火狂噴,痛得滿地打滾,趕忙過來施救。
這種魔法,拿來對付玄門正宗,譬如楊詡,或者峨眉派的精英弟子,很難生效,人家隻需凝神定誌,一念回轉,內外魔火便全都消散,即使被外魔困住,內魔也能降服,可以拖延到師門長輩來救。
可修仙之人,又不能輕易說話,他便不肯回答,隻說:“要打要殺全憑你,隻衝我一人來便是,不與旁人有任何相乾。”
一問一不吱聲,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給個痛快話,時飛陽現在特想把朱恨娘身上的針拔回來再插到這小子身上,讓他張嘴!
他正要再問,外麵飛來十幾道劍光,落到鐘樓下麵,都是被朱恨娘吸引過來的。
楊詡閉上眼睛,轉過頭,不吭一聲。
他都不說自己是青城派的,楊詡三人自然也改了口,甚至連師父是誰也都絕口不提,以免讓過去的邪魔仇敵知道,順藤摸瓜,給轉世的師父惹去殺身之禍,因此不管紅雲讓弟子如何折磨拷打,他隻是不說。
玄門正宗的飛劍,都靈性十足,他當初被紅雲弟子群毆又中了魔法,不敵被擒,飛劍被人收去,紅雲將其賞賜給其中功勞最大的那個人,並且傳了煉劍之法,告訴那人:
“這劍是用玄門正宗心法煉成,你須得用我教你的方法重新煉上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應用,就這樣,還不能用來對付此劍的原主人,免得被人當場收回,一定得練到身劍合一以後方可無需顧忌。”
那人此時就在鐘樓外麵,已經落入火海幻境之中,實際他是跌在鐘樓外麵的廊道上,方寸之地,被旁人看不見的大火焚燒,接連施法全都失效,隻剩下飛劍護身。
可惜紅雲的煉劍手法也很厲害,短時間內無法消除,隻能以後慢慢重新祭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