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孝和霍人玉悄悄靠近那處山洞,站在叢林之中觀望,見是個新開鑿出不久的洞窟。
洞內燈火通明,隱隱聽見有人說話,凝神細聽,是兩個蠻僧在討論昨天晚上被一燈上人帶入大歡喜極樂世界以後的情形。
原來他們這些徒眾為一燈上人做事,做的好了會受到獎勵,一燈上人會把他的元神帶入“大歡喜極樂世界”,裡麵是金磚鋪地,妙樹成行,亭台樓閣,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大量鑲嵌琉璃、珍珠、珊瑚、琥珀、寶石等。
其中又有許多天人美女,個個麵容嬌好,端著美酒美食從中路過,看見他們便問要不要,可以隨便吃喝,相中哪個,也可以拉過來隨意玩樂,每個天人的手段都是極好。
兩個蠻僧昨天晚上進入那世界裡,各自歡喜了七八次,最後擁著好幾個美人,就在人堆裡相擁抱著睡過去,等今天早上醒來,全身都濕得透透的。
一燈上人知道今日大戰在即,前一天特地施法獎勵他們。
兩個蠻僧都極其受用,回味無窮:“我記得其中一個天人美女特彆特彆好,我問過她的名字,叫做雪蓮,我答應她,這次大戰必要多殺幾個敵人,立下功勞,等得勝之後再去看她。”
另一個蠻僧則說:“我愛上其中四個女孩,名字都記下了,也要立些功勞,等論功行賞時我什麼都不要,就跟師伯祖懇請把她們四個賜給我。”
接著,他們又詳細說昨天晚上快樂的具體過程,臟言穢語,不斷伴隨著陣陣猥瑣的大笑。
虞孝聽完冷笑,悄悄向霍人玉傳音:“這個家夥管一燈老魔叫師伯祖,也不知道是怎麼論的,但既是老魔的門徒便在該殺之列,看他們功力都不弱,也不知道洞窟裡麵又是什麼光景,隻宜智取,看能不能偷襲。”
霍人玉連連點頭,給他打了個稱讚的手勢。
虞孝很快想出來一個方法,在洞窟西北角選個林木稠密的地方,施法布置了個簡單的陣法,自己埋伏在這裡,讓霍人玉去引人過來,並且告訴他,最好隻引一個過來。
霍人玉心說你可真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讓我去引一個蠻僧過來,那我得怎麼引呢?
他慢悠悠行到洞口附近,想了想,把先前所得傳燈上人的金鈸取出來。
這東西本是西方魔教舉行儀式時候所用的樂器,民間也多有使用,總共是兩片黃銅片,中間凸起,宛如兩個缺箍短袢兒救火用的銅草帽。
他得了時飛陽的指點,這些天一直在祭煉這件寶貝,這時候拿在手裡,並不施法催動,就那麼輕輕對拍。
“啪啦啦啦――”
這東西聲音又大又烈,雖然用得力度不大,也立即引得洞內兩個蠻僧的注意。
二蠻僧正說到精彩處,回味起來,嘴裡直流哈喇子,隨著說話時嘴巴開合不斷向外噴射,猛然間外麵有響動,把兩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來了敵人,都跳起來,放出戒刀。
他們事前得一燈上人叮囑,說敵人有可能提前找到這裡來,讓他們千萬小心守護洞穴,不可以麻痹大意。
兩人凝神細聽:“剛才是什麼聲音?”
“聽著像是金鈸作響。”
都認作是金鈸的聲音,心裡麵稍稍鬆了口氣,因這東西隻有西方魔教在用,其他劍仙沒人用這種法寶,中原佛教之中用的人也是極少,最出名的是優曇老尼的伏魔雷音鈸,但那老尼姑這次又沒來。
兩人稍稍放心,走到洞口四處觀望:“是師父回來了嗎?是哪一位師兄弟到了?”
霍人玉自然不會開口給他們回應,悄悄遁向另一片比較遠的林子裡,又把金鈸對敲了下。
這會兩人確定了,是金鈸的聲音。
“到底是誰?跟我們開玩笑呢,不斷敲這東西?”兩個蠻僧四處張望,這時候金鈸再度響起,比前一聲距離更遠了。
“你在這裡看著,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鼓搗什麼東西。”其中一個蠻僧離開洞口往霍人玉這邊飛來。
霍人玉就這樣靠著金鈸聲音把他引到虞孝所在的地方,眼看對方進了埋伏圈,卻已經起疑。
蠻僧大喝:“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他已經覺察出不對勁來,這片林子有古怪!
虞孝本就用的昆侖派嫡傳的潛行法術,再借著陣法掩護,悄悄繞到蠻僧身後,驟然放出飛劍,蠻僧感應到不好,慌忙回轉戒刀攔住。
“當啷”一聲,刀劍相擊,炸起大片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