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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初回了江城。
她從機場直接打車去了顧氏的頂層。
她太了解他了。
就算得了要命的病,他也會在公司裡,說不定,現在在跟律師商量著寫遺囑呢。
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外。
莫念初平複了一下心情,敲了敲門。
關韋過來開門,看到她,有些錯愕,“太太,您……”
“顧少霆在嗎?”她抬起下巴,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太太,顧總他……”關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念初一把推開,“……他隻要沒死,我就得見他。”
關韋無奈跟著莫念初進了總裁辦。
顧少霆正在和陳律師說著什麼。
看到莫念初進來,他先是一愣,旋即麵上掛上冷漠,結束了與陳律師的談話。
“今天先說到這兒吧,明天再聊。”
“好的顧總。”陳律師收起相應的文件,禮貌地告辭。
關韋看了一眼莫念初,又看向顧少霆,“顧總,太太她……可能有急事找您。”
“你先出去吧。”顧少霆抬了抬手指。
關韋微彎了下身,便走出了總裁辦。
偌大的辦公室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顧少霆似乎並不打算理人,抬手整理著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
莫念初看著他消瘦的臉,強忍著那洶湧而上的情緒,有些啞的出聲,“沒什麼要跟我講的嗎?”
“你想問什麼就問。”他冷得像一尊冰雕。
“我想問得很多,在問之前,我希望你能跟我坦白。”她望著他,她知道他不可能跟她講實話,但就是這麼望著,一瞬不瞬的,“你會嗎?”
“彆拐彎抹角,我很忙,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吧。”他收起文件,從椅子上起了身。
他幾乎對她視而不見。
走到衣架前,他準備拿衣服。
這種無視,就像在莫念初的心上淩遲。
在他的手碰到衣服時,被她抬手攔下,“顧少霆,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他壓著墨色的眸子,低睨著她。
莫念初無語輕笑,“你說你怎麼對我了?隱瞞,欺騙,好玩嗎?怎麼著,你也想玩一把偉大?顧少霆,你不會感激你的,你省省吧。”
男人嘲弄的扯了下唇。
對莫念初的話,近乎蔑視,他拿下外套,穿上,“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吵架的?抱歉,我今天沒有時間跟你吵。”
他態度冷落疏離,就像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不,還不如個陌生人。
莫念初真不知道他這樣故意冷落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他死後,她不再想他,不再懷念他們的過去,還是她會歡天喜地的送彆他的一生?
他真的是不懂女人。
“顧少霆,你真的打算跟我冷戰到你去世嗎?”她的聲音變得哽咽。
男人穿衣服的手,驀的一滯,隨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她的小手伸過去,輕輕的握住了他還算溫暖的大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呢?乾嘛要這樣嘛,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小月亮跟我鬨彆扭,我不知道你病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講呢?我們不是夫妻嗎?我們結婚時發過的誓,你都忘了嗎?”
他垂了垂眼皮,把手收了回來,“彆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係好扣子,準備離開。
莫念初從身後抱住了他,“顧少霆,彆這樣對我好嗎?”
“你要沒事就回去吧,這裡是公司,注意一點。”他掰開了她的手,沒有絲毫的溫度,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哎……”莫念初想去抓他的衣角,卻抓了一把空氣。
她很無奈,也很心疼。
男人就是這點讓人很煩,總以為自己應該這樣,應該那樣,把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
人都病了,還那麼硬挺著安排著身後事,她真的要罵人了。
莫念初深呼吸了兩口。
大步走出顧少霆的辦公室。
跟著他的步子,走進了會議室。
顧少霆前麵剛坐下,她就走到他的身邊站定,“不好意思,各位主管們,今天顧總不舒服,會議取消,大家先去忙吧。”
高管們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都把困惑的目光,落到了顧少霆的麵上。
沒等顧少霆開口,莫念初再次動唇,“一分鐘內全部離開會議室,留下來的,馬上會接到一封辭退通知書。”
在座的高管們,一聽,哪裡還敢留下來,這總裁夫人的話也是聖旨,不能不聽的。
呼呼啦啦的,會議室裡人都走光了。
顧少霆蹙著眉心,看向莫念初,吼道,“你到底要乾什麼?搗亂來了是不是?瑞士盛不下你了,跑到江城來撒野?”
“顧少霆,你又衝我吼。”莫念初抬手就給了顧少霆一個耳光,“你再給我吼一個試試?”
“你打我?莫念初你是不是瘋了?”顧少霆咬著牙,又不敢還手的,最終忍氣吞聲道,“打也打了,沒事,回去吧,彆打擾我工作。”
莫念初看向一旁的關韋,“關特助,顧總從今天,從現在開始,不再工作,公司裡的事情你多費費心,等什麼時候他可以回來正常工作了,給你升職加薪。”
關韋不解的看向顧少霆:……
顧少霆詫然的看向莫念初:……
“你犯病了吧?”顧少霆起身要走,被莫念初一把摁下,狠厲道,“你敢不聽一個試試。”
關韋咽了口吐沫,覺得現在這個場麵,他得先撤,“那個……顧,顧總,我先去工作,你們慢慢聊。”
顧少霆扔掉手上的筆,百般無解的看著莫念初,“你到底想乾什麼?”
“顧少霆,你真的就不打算跟我坦誠相待是嗎?我見過福特醫生了,他告訴我,如果想得到合適的心臟配型,就得住在他當地,你還在江城,就算有合適的,能輪得到你嗎?”
這次,她說什麼也要帶顧少霆去福特醫生那兒,這樣,他們才不會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顧少霆,你彆搞偉大主義行嗎?你才三十歲,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而不是立遺囑,交代後事,你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沒了你,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怎麼辦?你到底想過沒有啊?”
莫念初說的喉嚨冒煙。
但是顧少霆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莫念初一時來氣,又給了他一個巴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