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誰都行。反正隻要你們負責就行。”來人五十來歲,說話中氣十足,一嗓子把大廳裡的眼神都引了過來。
季苓朝大家揮揮手,笑著說:“沒事,大家各忙各的。”
她朝來人走過去:“您慢慢說,怎麼了?”
來的人跟著說道:“是這樣,你們這的那個磨牙棒,好家夥,那它媽是鋼筋嘛,把我家狗它牙都給崩掉了。”
季苓又是一愣,自己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一段時間沒在店裡,到底是這些人越來越有問題了?還是自己有問題了?
“牙被崩了?跟牙棒有什麼關係呢?”季苓問道。
“就是你們的磨牙棒太硬了啊,它就咬不動,所以就崩掉了啊,你這妹子,怎麼聽不懂呢。”來人急了。
“不是,阿姨,磨牙棒肯定都是要有硬度的才叫磨牙棒,本身就是用來磨牙的。”季苓有些無語。
“我不管,你們得賠錢,我都舍不得動它一下的,這把它牙都搞崩掉了,你們就看怎麼賠吧。”女子覺得自己是有理的,有些不依不饒的感覺。
“那阿姨,我想問下,您家狗崩掉的是哪顆牙啊。”季苓想了想問道。
“這個,這個地方的這個,那個不是犬牙嘛……”女子邊說邊露出自己的牙齦,指著上麵的牙齦說道:“那犬牙原來一邊是兩顆,一共四顆,我昨兒一看,靠,隻有三顆了,就是吃了你們家那磨牙棒給崩掉的。”女子兩手叉腰,越想越氣。
“來,阿姨,您先喝杯水。”季苓倒了杯水給女子,然後才說道:“阿姨,您應該是誤解了,您說的那個牙啊,它是乳牙,就是得讓它磨掉的,要不然,您後期還得帶它上醫院去拔牙呢。”
“還拔牙,越說越離譜,我都他M沒拔過牙,我也從沒聽說過誰給狗拔牙的,哪個狗拔過牙啊,你這簡直……人家本來就是四顆現在隻剩下三顆了,你這都給我整成個殘疾狗啊……”女人喝了水後感覺中氣更足了。
“不是,阿姨……”季苓想打斷她說的。
“我這都谘詢過了,掉牙這個事情是不可再生的……”女人把手一揮,看了看店麵:“這要是弄到人身上,你們把店賣了都賠不起,我就說,你們就加緊時間給我賠吧,我們家狗七斤,你就按體重給我賠,我反正是算過了,給我五千塊錢就行了,我也不要多的。”
季苓被她這一頓操作整得木了,主要是人家聲音大,季苓想說句什麼都插不上嘴。
“我跟你說,我已經谘詢過律師了,我也不是訛你,這五千包括啥哈……”女人一隻手打開,一隻手點:“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以及後續的那些,它這個牙肯定是長不出來了到時再口腔變形,我還得給它進行矯正,你算算是不是……”
“您這說的,它這顆牙是本身就要掉的啊,這是乳牙,就像人的乳牙要換的一樣的道理。”季苓終於逮著空隙說道。
“我這還不合理啊,我就好聲好氣跟你說這一回,我就跟你們和解這一次,不行我就起訴去了,你看你是現金呢,還是掃碼,來,麻利點,都彆耽誤事,要是再說不通,後麵拖的時間越久就越多了。”女人邊說還邊把手機拿出來,七點八點的把那個掃款碼點了出來。
她見季苓沒一點動作,接著又說道:“你們要是不解決,不處理,逃避責任、逃避問題,你們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我就跟你說這一次……”
這時有聽到動靜的顧客走了過來:“我說大姐,你有沒有整明白啊,那個犬牙前麵的是乳牙呢,那是要換的啊。”
“換什麼換,要你管,彆來多事啊,我是來找他們賠償的,一邊邊去……”女人看到來幫忙的顧客是個小姑娘,馬上大聲叱嗬道。
“你這人就是來無理取鬨的,訛錢的吧……”有顧客看不慣也走了出來。
見來的人越來越多,都是站在季苓這邊,女人有些著急了:“快點嘞,我給你打個最低折,最少四千,你乾脆點。”
季苓心裡已經翻轉百遍了,無奈一笑:“要不,您就去起訴吧……”
“你這妹子,真是油鹽不進呢,行,那就走著瞧,等著傳票吧……”女人見彆人也都不支持她,罵罵咧咧的往外走了,邊說還邊罵個不停。
“不是,這都什麼人啊,還動不動四千、五千的,她咋不去搶呢?”顧客都被這人一頓操作搞得無語得不行。
“她就是來搶的,再多說一會,我就報警了……”季苓笑著說,對付這種人,越跟她據理力爭她越來勁,今天要是個小店,店裡隻有個把店員,搞不好會被她整哭了。
“這叫沒一點常識吧,乳牙和犬牙還沒整明白呢,就上了。”顧客們都笑了起來。
季苓也隻好陪著笑。
“叮鈴鈴”前台電話響了,秀苓跟大家回了個笑臉,馬上跑去接電話,顧客們便也散了。
“您好,寵愛有家……”季苓接通電話說道。
“寵物店是不……”電話裡傳來一個男聲,聽著聲音應該年紀有點大了。
“哎,對,是寵愛有家寵物醫院,請問您有什麼需求?”季苓問道。
“哦,是這樣,我是你們老客戶了,我家狗想洗澡,你們可以上門來接嗎?”對方問道。
“我們可以上門接,但是是要收費的,您是在我們這辦了會員卡嗎?”季苓聽到是老客戶,便問道。
“會員卡?那倒沒有,不過,我女兒結婚的時候還在你們那裡寄養過一晚,我記得是十塊錢吧……”對方說道。
“十塊錢寄養?那先生,您可能記錯了,應該不是我們這裡,我們從開店開始就不是十塊錢一晚了。”季苓保持著禮貌說道。
“怎麼不是啦,我知道的,你們店就在我家沒多遠,那個不說了,你們洗澡多少錢,我腳疼,你們得上門來接。”男子說道。
“您家狗是什麼品種,大概有多重?”季苓問道。
“我女兒跟我說是法鬥,多重我不知道啊,我就讓洗個澡,問這麼多乾嘛……”對方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