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有意思的。
很難想象,貓貓界居然也有渣貓。
關鍵是,這隻貓貓完全沒有渣貓的自覺。
不僅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渣,還挺會挑。
如果真讓它撩,沒有絕育的貓貓怕是真的會被動發情。
陸景行皺了皺眉,果斷地把它拿了個網兜逮了起來。
“喵嗚?喵嗚嗚?”黑貓不能理解,震驚地看看陸景行,又看看大黑貓:不是說帶它來吃罐罐的嗎?
它真的完全沒有想到,就為了一口吃的,大黑貓居然把它給賣了!
大黑貓毫不同情地看著它被逮住,塞進了籠子裡。
哼,渣貓!
回去的路上,陸景行把這事說給季苓聽,笑得她半死。
“太好玩了吧?哈哈哈。”季苓聽著都覺得玄乎,感覺是陸景行說出來逗她玩的。
結果,第二天她放假,到店裡一看,居然還真的是。
那隻黑貓怨念不已,一直喵喵嗷嗷地叫。
一般來說,都是公貓很渣,隻顧當時爽不顧身後事的。
這隻貓可以說,挺厲害的了。
關鍵是,大黑貓真的夠意思了。
當時那種情況下,它拉扯著幾隻小奶貓,問題是它是隻公貓,又沒奶,還沒法直接喂它們。
要不是認識了小鑽風,賴上了陸景行,小奶貓們估計都活不下來。
並且,這隻黑貓完全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理所當然的,讓大黑貓憤怒不已。
這麼不負責任,乾脆絕了算了!
大黑貓頭也不回地走了,一點都不同情。
等楊佩來了店裡,陸景行已經把這隻黑貓給檢查完畢了。
確實快要發情了,並且它還有嚴重的耳蟎和皮膚病。
隻是一身黑毛,看不大出來。
“咦?大黑貓來了?怎麼一下子瘦了這麼多。”楊佩還奇怪來著。
“不是大黑貓,這是它……嗯,前妻?”陸景行笑了,給他又說了一遍:“難怪它們崽子那麼黑,原來它們倆都是黑漆漆的。”
這說的,楊佩都樂了:“還彆說,它跟大黑貓還挺配的哈哈哈!”
一隻極其不負責任,一隻又特彆負責任。
直接互補了呀,簡直完美!
“可彆提了,昨晚它又瞧上夾子音了。”陸景行搖搖頭,歎了口氣:“把大黑貓氣得夠嗆,趕緊把它給絕了吧。”
要做絕育,就得給它把病治好了,保持健康。
陸景行為了給它處理身上的寄生蟲,隻能把它的毛給剃了。
然後給喂了藥,又給處理了耳蟎。**.y.
這一套下來,黑貓簡直要恨死他了!
雖然貓貓對外表不太在意,但是毛全都沒有了呀!
它真的要抑鬱了,就蹲在籠子裡麵,把腦袋埋起來,不吃不喝的,瘋狂地嚎叫。
“哎,對了,它怎麼進來的?”楊佩還有些奇怪來著,瞅了瞅它這樣子:“總不至於是自己主動跑進來的吧?”
陸景行搖搖頭,指了指後邊那個小洞:“大黑貓帶它從後邊進來的。”
好家夥,那個洞隻能進不能出,大黑貓是真的騙它不眨眼。
虧得這貓這麼精明,居然上了這個惡當。
“我看看它……”楊佩話都沒說完,剛伸手過去,黑貓已經一躥而起,凶得要死,差點把他給咬到了。
“哎,你小心著點啊。”陸景行把他拉開,皺著眉道:“它性子很野的,比大黑貓還野,你彆給撓到了,真的要打針的。”
想起上回打針的情景,楊佩都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連連退了幾步,噫,真的,離遠點,保命要緊。
陸景行弄完黑貓,又去看了那隻貓媽媽和它的崽子們。
這窩小崽子已經睜開眼睛了,叫得奶聲奶氣的。
季苓給它們弄了好幾個小奶瓶,給它們抱著喝奶。
還彆說,這畫麵真的,挺治愈的。
“咕嚕咕嚕……嗚呼呼……”
季苓把直播的手機給移過來,彈幕一大片直呼心都化了的。
“要看它們的爪爪呀?”季苓笑眯眯地,把小奶貓的爪爪給輕輕地捏了捏:“嗯,粉粉的呢,看,這隻貓咪的爪爪是心型的,很粘人哦,這隻貓貓……”
平時在他們的直播間,那真的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陸景行一般都是開著就對著貓咪們,想看的直接看。
因此,雖然看的人也不少,但是數量一直沒太大變化。
但今天就不一樣了,季苓本身長相嬌美,聲音又甜。
由她來直播萌寵,那彈幕直接刷屏。
也有調戲她的,但季苓都是直接視而不見。
她在店裡也做了挺長一段時間了,待人接物都較從前有很大長進。
說話不急不慢的,該柔和的時候柔和,該平靜的時候平靜。
直播間裡的人越來越多,甚至直接超過了他們一星期的總和。
陸景行也沒太在意,打了聲招呼,直接進去看貓媽媽了。
可惜的是,貓媽媽還沒醒呢。
不過,好消息是它沒有再吐白沫了,並且心跳平穩了許多。
昨天它一度心臟都停了,還是他急救加腎上腺素給救回來的。
“看來今天還不錯,繼續打吊針吧。”陸景行看了看,還是比較驚喜的。
貓的生命力很強,隻要它能夠緩過來,醒過來,基本就沒太大的問題了。
弄完這些,陸景行還給買了兩個大西瓜。
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天氣暴熱。
他送了兩個大西瓜過去,算是給昨天幫忙的工人大哥們道個謝。
謝謝他們也不嫌他煩,還幫他一起把貓給送到了店裡。
他們也沒客氣,一人一塊捧著就吃了起來。
還有人問他來著:“那,那些貓給救活了沒?”
“小貓都活著呢,母貓還不知道,還在打吊針。”陸景行笑著解釋。
這在他們看來,其實挺不可思議的。
有人便笑:“哈哈,貓還能打吊針呢,真是稀奇。”
也有人覺得,這不過野貓,有啥好救的。
在鄉下,基本都是看天命的。
能活就活,死了也沒啥。
藥死了,那是它運氣不好。
像陸景行這樣,硬生生給救回來,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陸景行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垂眸笑笑:“就是想著,也是條生命,我也隻是順手,能救回來是最好,救不回來,那真的隻能說是它的命了。”
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圖的隻是一個無愧於心罷了。
這話一說,倒說其他人正色不少。
真的,人活一世,能過個問心無愧,已經很難得。
陸景行走了後,他們並沒有覺得他傻,反而覺得陸景行這人不錯,乾活都賣力了些。
這種東家,應該不會虧待他們的。
畢竟,他連隻貓都能善意以待呢!
陸景行從工地回去,剛到店裡,就看到楊佩衝他揮手:“快,陸哥!那隻貓醒啦!”
嗯?醒了?
陸景行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趕緊走進去。
果然,那隻母貓醒了。
因為一直打了吊針,營養充足,甚至它比從前還精神一些。
“喵嗚,喵嗷嗷……”它很警惕,又有些恐懼眼下的狀況,不停地嚎叫著,掙紮著,想要逃開。
但因為之前它抽搐來著,怕它把吊針給扯掉了,所以陸景行是把它固定住了的。
現在它情緒太過激動,陸景行也不敢貿然上去給它解開。
猶豫了一會,他們索性不管它,對視一眼,各自退開了。
他們一走,這隻貓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
以它的腦子,很難想象得到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它還是記住了,當時中毒以後的痛苦。
因此,它感受到打針處的疼痛以後,下意識覺得這就是源頭,還抻長了脖子,試圖去咬掉。
陸景行瞅著它這樣,猶豫了一下:“去抓隻小奶貓過來。”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記得戴手套。”
畢竟,貓媽媽是以味道來分辨崽子的。
“但昨天我們已經抓過了。”楊佩有些無奈。
“……沒事。”
幸好,貓媽媽還記得它的崽子們。
雖然還是有些激動,但大概是掙紮嚎叫過後乏力了,它漸漸平靜下來。
隻大口地喘著氣,但好歹沒像之前一樣猙獰了。
“我給你解開,你彆亂動啊。”陸景行叮囑它,然後一小心地上手。
他把小奶貓當成了擋箭牌,左手抓貓,右手拆解。
隻要貓媽媽試圖攻擊他,他就把奶貓往它麵前一塞。
這個法子,是有點兒搞笑,但勝在有效。
等把綁帶全拆解完,這隻貓總算是解脫了。
結果,它壓根就站不起來。
“好家夥,整的這緊張。”陸景行把奶貓擱一邊,笑了:“敢情它隻是虛張聲勢啊。”
它能動的,也就隻有脖子以上。
脖子以下估計是毒性影響,動作緩慢,甚至有些動彈不得,怕是得慢慢養著,才能好起來。
既然它動不了,楊佩也不怕了。
直接過來把它給拎到了籠子裡麵,季苓已經給它鋪了厚厚一層草。
“要不,我們把它的崽子們也放進來?”季苓有些遲疑。
陸景行看了她一眼,果斷地拒絕了:“當然不行,它中毒了,它的奶估計也有毒,但如果放到一起,奶貓肯定會去喝奶的。”
回頭小奶貓要是也中了毒,才是真的麻煩大了,那可不一定救得回來。
這倒也是,季苓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哈哈,抱歉,我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傻的。
陸景行搖搖頭,摸了她腦袋一把:“彆拍了,回頭拍得更傻了,才是真的麻煩。”
但是這隻母貓哪怕放到了籠子裡麵,也不老實。
它迫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的崽子們,瘋狂地嚎叫著。
左邊一隻剃光了毛嚎叫不止的黑貓,右邊一隻癱了動彈不得,但嗓子驚人的母貓。
整個就是噪音汙染啊!
楊佩都聽得耳朵疼,蛋疼地看向陸景行:“陸哥,這咋辦啊?有法子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