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有些詫異,因為章鐘德性格比較穩重,他剛才都喊他哥來著……
“哈哈,沒事沒事,我們各論各的。”畢竟總執行是陸景行,章鐘德也不想倚老賣老:“我是之前看了你們的視頻……”
說到視頻,倆人頓時就聊嗨了。
尤其是,章鐘德這人比陸景行專業一些,很多求助人的情況,他都能給予一點分析。
說得深入一些,比陸景行剪輯得更好。
“啊……要是當時聽到了,我就會把這剪進去了。”陸景行說著,有些可惜:“你這個說法,的確更好一些……”
當然,章鐘德找他,也並不是想要賣弄他的學識或者怎麼的。
“這都是小問題,回頭你注意一下就行,但是有個問題……”
這才是重點。
章鐘德指了指那個高層救援的視頻,有些遲疑地問:“你有高空作業證件嗎?像這種情況,你本來是不能夠直接進行救援的……”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整個救援隊,最好也全部都去把該考的證,都給考一下。
什麼遊泳,什麼徒步什麼高空作業什麼的……
這些基礎證件,還是都必須配備的。
最好呢,還能順便學個救火啊什麼的……
“有備無患,現在是沒人懂這些,如果後麵你們做大了,真要有人找茬的話,這些視頻是會被舉報掉的。”
這就真的是必須得有經驗了,陸景行還真不知道這個。
他越聽越來勁,還追著問了好些細節。
比如說這證書怎麼考,難不難考,需要準備些什麼,大約考的時間是什麼……
當然了,章鐘德聊著聊著,也知道去年陸景行才考過一個獸醫證,還挺驚奇的:“厲害啊,這證挺難的好像,我之前有個學弟想考,沒考上。”
也準備了大半年,結果直接被刷掉了。
後麵沒有資格,就直接轉行了,再想回去,已經很難了。
陸景行點了點頭,確實,如果轉行了,再想回去,就很難的。
“這些證我都有人的,伱要想考的話,就先從這個高空作業考起吧,正好我一個朋友也想考,你可以跟他搭個伴。”章鐘德說著,還笑了起來:“算是給大家夥兒呢,趟個道。”
如果陸景行考成了的話,其他人就可以直接跟著他一起考出來。
畢竟,救援什麼的,各種意外情況都有可能遇到,有備無患。
陸景行點點頭,挺讚同的:“我之前也有想過這些,但是確實是沒門路,事情又多又雜,還真沒來得及弄清楚……”
現在好了,有人帶路,他能輕省不少。
主要是能節約不少時間和精力。
章鐘德愉快地笑了,看了看手機:“今天這太晚了,我就不跟他聯係了,明天吧,好吧,明天我跟我朋友這邊聯係一下,到時有準確消息了,再給你答複。”
“好的好的,謝謝啦。”
感覺此行收獲頗豐,陸景行很高興地回了車。
先把盧茵送回了學校,陸景行又把季苓送回了家。
在樓下,陸景行遲疑了兩秒,還是給季苓說了:“我回店裡,你上去吧!”
其實這會子,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正常來說,陸景行會直接睡家裡。
可是,陸晨和陸曦都不在家,他們兩個這……
孤男寡女的,陸景行想想,還是算了。
季苓眸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隻是輕輕地道:“好的,那你路上慢點開呀!”
“嗯,你上去吧。”陸景行點了支煙,抬了抬下巴:“我看著。”
一路上去,季苓控製著自己,沒有回頭。
等到了樓上,她打開了燈,再拉開窗簾往下望。
陸景行手裡的煙還亮著,但他卻沒抽。
兩個人的視線,在黑夜中靜靜地交彙。
有微風拂過,陸景行看著燈光照亮她的身影,映在窗簾上,嬌俏玲瓏。
他擺擺手,將煙掐了,直接轉身上了車。
他沒有看到的是,季苓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他遠去。
直行,轉彎,然後彙入車流……
季苓神色平靜地拉上了窗簾:“我不著急的,景行。”
這就像是一場拉鋸戰,他心裡在想什麼,她非常清楚。
第二天見麵,季苓神色如常。
陸景行仔細觀察了她很久,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於是,又再次默默地唾棄了自己一番。
本來陸景行是想直接去學校逮盧茵的貓貓們的,結果店裡來了隻貓。
“我家這隻,真的,我沒彆的問題,就是想,讓它好歹能聽懂一點點我的話!”
送來的是隻緬因貓,很大一隻。
毛梳得非常好,很明顯,養得非常棒。
抱它的小姑娘都挺費力的,很重:“你好,我是昨天預約的,盧媛。”
把它放到台子上後,盧媛都快哭了:“真的,我特彆喜歡它的,可是,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受不了它了!”
這隻貓是她前室友養的,人家出國不要了,她撿回來養。
“當時她是說,這貓挺乖的,我看著也挺可愛,覺得她說扔出去做流浪貓有點太可憐了,我就說給我好了。”
結果,帶回家後,人家是直接出國了,她才發現,各種問題都來了。
一說起這隻貓的罪行,那真的是罄竹難書。
“首先呢,它吃東西格外的挑,普通的貓糧不吃,吃了直接吐出來,半夜啊,吐我被子上!而且它不能吃鹽嘛,但它就特彆喜歡偷吃我的飯!”
盧媛挺不容易,工資本來就不高,養這貓還不能吃太次的貓糧。
好不容易買回來了,它偶爾吃吃,最喜歡的,就是偷吃她準備帶公司的午飯。
“關鍵它還蓋回去你知道吧!”
它就在袋子裡偷吃,把盒子裡的飯菜吃光了,又給蓋回去。
乍一看,真的看不出來,她早上一般會往裡放瓶牛奶,放點零食,所以重量也不明顯,本身她飯菜也不多。
結果到了中午,熱了個寂寞。
開始她還沒懷疑過這貓的,畢竟它裝的那麼高冷。
結果有一次,她親眼看到了!
“它當時就是,很震驚,你知道吧……它就當著我的麵,給蓋回去了!”
她還以為,它知道錯了呢。
結果從那以後,好像是過了明路一樣,它都不覺得心虛了,當著她的麵就偷吃!
然後毛發不光滑了,她還得買魚油給它補,還得擔心它吃了鹽會腸胃不適:“現在害得我是午飯都不敢帶了……”
盧媛越說,越難受,都帶著哭腔了。
楊佩和陸景行卻聽得很想笑,確實挺皮這貓。
“這都是小問題,真的,大不了我就吃外賣唄,可是,可是它!”
喜歡把桌上東西都撥地上去,水杯啊,水壺什麼的,都搞過,尤其喜歡弄她的口紅。
“有次我出差回來,它一嘴的血紅,我都以為它受傷了!”
結果,人家把她新買的口紅套裝給拆了,給五馬分屍了!
她都不知道是該慶幸它沒事,還是該生氣它犯事。
如此種種,簡直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這一次我實在受不了了!它,它,它拉屎不埋啊!”
不埋就算了,她抓著它的爪爪去教它埋。
結果,這狗東西,當場沒有抗拒地任她折騰。
等她一鬆手,它直接跳到了床上麵。
“就當著我的麵啊!你們知道嗎!?它當著我的麵,把爪子在我枕頭上麵蹭!”
盧媛真的要哭了:“貓貓不應該都是自己舔爪子舔乾淨的嗎?”
怎麼她家這貓,拿她枕頭蹭乾淨啊!
陸景行差點沒笑死,趕緊喊了季苓過來好生安撫一番。
他們則把這緬因貓抱到裡麵去做檢查。
嗯,不得不說,喂得確實還挺好的。
就是,這貓真的很大爺的性格。
讓它抬爪,得他們親自動手。
它就擱那兒一站,威風凜凜的,目光充滿了蔑視,不屑。
壓根沒有半絲他們是人類,是主子的想法。
它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天地的唯一!
陸景行檢查完,確定它腸胃挺好,吃嘛嘛香。
“那它為什麼這樣呢?有時喂了貓糧,它也會吐出來,但是罐罐就沒事!”
“……有可能,它就是想吃罐罐,不想吃貓糧。”
盧媛噎住,半晌沒作聲。
滿臉絕望,寫滿了悲傷。
“那,為什麼會這樣子啊?”
陸景行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貓:“有可能……它沒有把你當主子。”
“啊?”
在她震驚不解的眼神裡,陸景行解釋道:“它可能,把自己當人類了,並不覺得自己是隻貓。”**.y.
當然,它也不覺得她是主人,而覺得,她隻是個鏟屎官,是個伺候它的人。
“它以前,我是說你前舍友,當時在她那裡,是這種情況嗎?”
盧媛想了想,搖搖頭:“我當時,偶爾也幫著她喂過一兩次,當時它對她還是挺親近的,而且,那時候它會埋屎!”
說到這裡,她聲音都充滿了悲憤。
這真的,觸到她雷點了,這個她完全無法接受!
楊佩差點笑出了聲。
陸景行瞥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一點:“咳,那這個,情況就很明顯了——它可能,並不覺得你是它的新主人,並且,長期沒見到主人的怨恨,也發泄到了你這裡。”
畢竟,她以前幫忙喂過嘛,它估計還是以為,她是前主人請來喂它的。
所以它以前聽話,很乖,現在故意搞事情,可能在它的想法裡麵,它和她是同等級,甚至它的身份是比她略高一些的。
“……我的天。”盧媛絕望了:“那,這情況,能改變嗎?”
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她真的要養不下去了……
再帥再可愛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