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更奇怪了。
陸景行皺了皺眉,疑惑地道:“那,你讓它聞的意義在哪裡?”
既然聞不出來也沒有關係,那又何必讓夾子音來聞呢?
是啊,眾人都看向他,一臉疑惑。
“我就是……”男子看了看周圍的人,把口罩往上扯了扯。
他說不出個理由來,卻就是堅持要夾子音來聞。
說是聞出來他是什麼病,他直接在他們這裡買一隻貓。
如果沒有聞出來,他也不怪他們。
陸景行狐疑地盯著他,怎麼看怎麼奇怪。
他想了想,慢慢地道:“你好……”
“哦,我姓何。”
“何先生,你好。”陸景行思量了一下,沉靜地看著他:“我們這裡呢,不是貓舍,而且,我們也是不建議衝動領養的。”
雖然他們店裡的流浪貓是比較多,但是他們都不著急送養出去。
放在店裡麵,它們也能生活得很好。
更何況,現在後院擴大了範圍,貓咪們生活得更加輕鬆了。
“……我反正,我就是想讓它聞一下!”他急了。
因為給夾子音安排了任務,所以現在夾子音基本都在後院裡邊。
已經不再任人撫摸了,好多人來了店裡,能摸彆的貓貓,但是夾子音的話就隻能遠遠看看。
運氣好的時候,夾子音會回店裡,但是很難遇到。
畢竟它現在是群貓之首了,總得給它一點點特殊待遇。
陸景行盯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好吧。”
這麼多顧客在,他也不想起衝突。
但是,他去後院找了夾子音後,摸摸它的小腦袋:“我等會抱你過去,讓你去聞這個男的,你就嚎叫著從我懷裡逃走,看都不看他一眼,知道吧?”
夾子音完全不能理解,喵了一聲:“為什麼呀?”
“……這個,情況很複雜。”陸景行咳了一聲:“你就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許下了兩個罐頭的重利之後,夾子音勉強同意了。
它絕對隻是因為這兩個罐頭才答應的,才不是想踹他!
何先生還坐在原處,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耐心地等待著。
眾人看到陸景行抱著夾子音過來,紛紛舉起手機,準備拍攝。
不知道夾子音能不能聞出來呢?
它會不會從上麵跳下來,像上次一樣?
但是上次陸老板說了是巧合,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行。
可是它已經很久沒再聞出來過了……
眾人這麼想著,陸景行已經抱著夾子音走到了跟前。
“來,你聞聞我!”何先生很激動,他坐直身體,目光炯炯地盯著夾子音:“我可以抱著它,讓它聞我嗎!?”
陸景行避開他的手,果斷拒絕了:“當然不可以。”
怎麼夾子音不踹開他跑呢?
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
慫了?
陸景行急了,悄悄地捏了它爪子一下,提醒它。
結果夾子音叫倒是叫了,但是卻不像是吃痛,而是……
憤怒?
陸景行有些意外,低頭看向懷裡的夾子音。
卻見如今給擼給抱給親親的夾子音,再次豎起了全身的毛,憤怒地衝著何先生嚎叫著。
其他人聽不懂,隻覺得奇怪。
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好厲害,是不是聞出來什麼了!?”
可是,陸景行的臉卻迅速沉了下來。
因為他清楚地聽到,夾子音在質問何先生:“你為什麼扔掉我!我討厭你!”
再怎麼厲害,夾子音也隻是一隻小貓貓。
它甚至口吐芬芳,罵得最厲害的也隻是我討厭你。
陸景行抱著它,果斷輕柔地撫摸它,安慰著:“好了,好了,沒事了,夾夾,你有我呢,我們都很喜歡你的,不氣了不氣了。”
見他退後,何先生著急了,猛地站了起來:“老板,能給我了嗎?”
他神情急切,甚至都忘了咳嗽了。
可是,咳嗽明明是忍不住的。
陸景行驟然抬頭,盯著他:“何先生,你剛才不是病得挺嚴重?”
“啊?”何先生回過神,掩唇咳了兩聲:“啊,是啊,也不是很嚴重,我就是想,讓夾子音聞一聞。”
他伸出手,試圖離夾子音近一點:“胖球,你能聞出來嗎?”
有人笑出了聲:“它是夾夾,叫夾子音哦,不是叫胖球!”
“不!它就是胖球!”何先生著急地看著衝他厲聲嚎叫的夾子音:“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胖球,你還記得我嗎?”
夾子音哈他,飛機耳都出來了。
陸景行果斷地轉身,叫楊佩:“你來處理一下,夾子音嚇到了,我去哄它一下。”
“哦,好的。”楊佩也一直瞅著這邊呢,當即準備過來。
結果何先生一把拉住陸景行,不管不顧地道:“老板,這真的是我的胖球,求你了,你把它還給我吧,我找它好久了。”
“你放開!”
陸景行抱著夾子音,卻仍然一把將他甩開了。
他冷冷地盯著他,冷靜地道:“你找它?不是你把它扔了的嗎?你知道我們看到它的時候,它多重嗎?”
深吸一口氣,陸景行一字一頓:“四斤半!”
這根本不是一隻成年貓正常的體重!
“你叫它胖球,說明它以前很胖,但你把它扔了,寵物貓在野外,是很難生存的,你難道不懂嗎?”
不,他懂。
從他把夾子音扔出來的那一刻,基本就已經宣判了它的死刑。
如果不是遇到陸景行他們,夾子音也熬不了太久。
當時它身上都結了塊,毛都是剃了重新長的。
細心關照,喂藥塗藥,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又把它養好。
“你當初扔了它,現在又是哪裡來的臉想要把它找回去?”
陸景行說話,當真沒給留一點麵子的。
不僅如此,他果斷給夾子音用了心語技能:單向地使用,讓夾子音能聽懂何先生的話!
圍觀的顧客們也一片嘩然,紛紛憤怒地瞪著何先生。
“這人好不要臉啊,把夾子音扔了,又來找它。”
“是看現在夾子音成了小網紅貓了吧,嗬嗬,錢帛動人心。”
“難怪他要戴口罩,知道自己挺不要臉吧……”
議論紛紛,何先生臉色煞白,他知道自己該現在就離去,可是又舍不得這難得的機會。
下次再想來,恐怕都見不到夾子音了……
“我,我……”何先生咬咬牙,有些艱難地道:“當初它長了貓癬,一直治不好……”
關鍵當時胖球力氣也大,又不肯讓他剪指甲,經常抓到他的手。
它的貓癬一直不好,甚至都傳給他了。
他在萬般無奈下,才想著把它關到門外,嚇嚇它。
“結果,我過了兩分鐘,打開門,它就已經不見了……我一直在找它……”
聽說是這樣,顧客們又沉默了。
確實,如果隻是想教育貓咪的話,也不能算是他遺棄吧……
夾子音牢牢地抓著陸景行的手,尖聲叫道:“你說謊!”
它衝著何先生嚎,轉頭又對著陸景行喵喵喵。
粗獷的聲音和嬌軟的聲音來回轉換,切換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