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今天總算吃了點不一樣的,那天在蔣聿那邊看到燒烤,她就已經有點饞了。
但是那天,他們去的有點晚,桌上都已經是一些殘羹冷炙。她也就沒吃。
這次回來老宅,又沒有長輩約束,她就跟凡管家商量了一下。
她也就那麼提了一嘴,沒想到凡管家給了她一桌的‘滿漢全席’,也太全麵了。
而且,這各種款式的醬料,每一樣都特彆好吃,把她嘴巴都饞掉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吃的都算什麼啊,這種才叫真正會吃,懂美食,還懂意境。
要不是懷了孕,她這會也想喝一杯。
蔣聿喝了點酒,話就比剛才還多,開始講述他的感情史。
這遊戲人間的男人,有意思的事情確實很多。
他大學時候,跟一幫人去爬過雪山,跟一幫人去騎行。
他還體驗過一把公路愛情,從他的言語,多少能聽出來,那個女孩比他的性格還要瀟灑,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是轟轟烈烈。
讓人很難忘記。
蔣聿甚至都還記得兩人在一起的很多細節,一起共同經曆過危險的人,會讓人記憶深刻。
所以,有太多人,隻能共苦,卻熬不過同甘。
蔣聿還沒講完,突然就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了陳宗辭所說的,‘得償所願,感恩一切’這句話的意義。
他側頭看向陳宗辭,他任勞任怨的一直在烤肉,但肉眼可見,他的心情是很好的。
偶爾抬眸,朝著周稚京看一眼,眉眼間的柔情儘顯。
以前的陳宗辭哪有這樣的時候,以前的他,眼神永遠冷漠,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
再漂亮妖嬈的女人,在他麵前搔首弄姿,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真懷疑他的性取向。後來,出現了方覺夏。
當時,在他看來,方覺夏已經是很特殊了。
誰知道還有更特殊的。
最開始還與為他是玩玩而已,誰知道竟然這麼認真。
現在回憶一下之前的事情,他對周稚京也確實異乎尋常的執著。
有時候都覺得他倆是不是有仇。
周稚京見他突然停下來,還盯著陳宗辭發呆,一腳踢過去,說:“你怎麼說一半啊?我等著下文呢。後來怎麼樣了?”
蔣聿:“還能這麼樣,當然是逃出來了,要不然你還能認識我啊。不過那段經曆跟做夢一樣,竟然能遇到食人族。”
“我隻在電影裡看過。”
周稚京托著下巴,問:“那這些年,你就沒再想起她?”
蔣聿:“那我現在在乾什麼?”
“那你談過那麼多女朋友,最喜歡的是不是她?”
蔣聿說不清,隨便點了下頭,說:“應該吧。”
周稚京又問:“那現在呢?回憶起來,還有喜歡的感覺嗎?”
蔣聿深深看了她一眼,“乾嘛?你在套我話嗎?”
“我隻是純粹好奇。照理說,印象那麼深刻,你應該最喜歡她才對。”
蔣聿默了一會,給不出答案,也許是,也許不是。
他為什麼記憶深刻,也不一定是因為這個女孩,是因為與眾不同的經曆,才讓他記憶深刻。
跟愛其實沒什麼關係。
蔣聿想了想說:“喜歡其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是一瞬間的心動。我覺得沒有什麼最喜歡。”
蔣聿對感情總是有自己的理解。
周稚京也是深刻的了解了浪子的心理,真是一視同仁。
怪不得可以放下的那麼容易。
陳宗辭不鹹不淡的插嘴,“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之前的那些所謂心動,都不是真正的心動。你可能動的是你的下半身,被荷爾蒙操控,可算不上什麼愛。”
蔣聿嘁了聲,“喜歡就是荷爾蒙先動的,我就不相信你見到周稚京的第一眼,就沒有動歪心思。”
還真沒有,畢竟那時候年紀還沒到。
蔣聿:“就算沒有,當你開始喜歡她的時候,一定是有那方麵幻想的。咱都是男人,你彆清高。女人也一樣,隻是女人更矜持一些,也更希望先談愛,再是下一步。”
說的也有點道理,但是真的用了心的喜歡,是會克製自己的。
而不是放任自己,隻想儘辦法先把人弄上床,放縱**。
陳宗辭:“這個問題,你可以再研究研究。”
事實上,對一個人怦然心動,沒有那麼簡單。
有些人一輩子都遇不上那個能夠直擊心臟的人。
周稚京湊到陳宗辭的耳側,小聲的對他說:“你知道嗎?其實當初我挺早就有過想把你睡掉的線還發。”
陳宗辭愣了一下,側目看向她,對上的是周稚京認真的表情。
那時候的陳最,是多少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女孩大多悶騷,總不可能告訴彆人,在腦子裡早就已經跟他演繹完一生了,連小孩都生了兩個。
蔣聿咳了一聲,放下酒杯,說:“這裡就咱們三個,你不想讓我聽到就說的再輕一點,想讓我聽到就直接大大方方的說。我又不會笑話你。你這脫褲子放屁的行為,讓我覺得你故意給我塞狗糧。”
周稚京笑眯眯的說:“蔣少,我這可是站在你這邊,為你說話呢,你怎麼這麼說我。”
不等他說話,周稚京就站起來,準備拍照,“來來來,動作稍微擺一下,我要拍照了。”
蔣聿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停住,特彆配合的開始擺造型。
彆說,他這擺拍真有點東西,隨便一拍,都跟畫報一樣。
活脫脫一個憂鬱小王子。
再不陳宗辭拍進去,正好呈現出反差。
她隨機把手機拿給蔣聿,“來,給我和陳宗辭拍一張,怕好看點。”
蔣聿接過。
陳宗辭多少還有點不習慣,拍照姿勢規規矩矩,周稚京也很規矩,兩個人隻是互相靠近。
肩膀碰到一起。
周稚京比了個耶,笑容燦爛。
蔣聿找準角度,調整畫麵,迅速拍了幾張。
周稚京看了一下,不由讚歎,“蔣少當你女朋友一定很快樂,你這拍照技術,直接拍到我心坎上了。”
這張照片的氛圍感超絕,兩人都對著鏡頭笑,即便沒有對視,也能感受到這兩人之間的感情。
周稚京拍完,選了六張發朋友圈上。
蔣聿的照片放在了中間,有點子突兀,並且違和。
沒一會,就很多人點讚。
桑晚評:【蔣少狗糧吃到憂傷。】
蔣聿關注這條朋友圈的動態比周稚京還緊,他說:“我看桑晚最近日子是過的太順了。”
周稚京說:“你彆看了,你都被熙熙拉黑了,你又看不到她的評論。”
蔣聿表情一僵,忘記讓她加回來了。
他把手機一丟,繼續喝酒。
三個人一邊吃肉一邊聊天喝酒,慢悠悠的一直吃到將近十點。
蔣聿一邊聊自己,一邊不忘挖點陳宗辭的小秘密。
不過到最後,他都快醉了,自己的真心話吐露出來一大堆,陳宗辭的小秘密一個沒問出來。
他喝得半醉,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沒一會突然開始發酒瘋。
癲的上躥下跳,陳宗辭都控製不住他。
直到他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磕破了腦袋。
陳宗辭要叫家庭醫生,蔣聿立刻握住他的手,目光飛快的掃他一眼,那雙眼睛看著都不像喝醉的樣子。
陳宗辭扭過頭,看向仍坐在椅子上吃點心的周稚京,說:“要不,不給蔣熙發個信息,讓她過來接人?”
“我可不想他在我這裡出意外,到時候要我負責。”
周稚京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但他真的都把頭磕破了,周稚京看到他流血的份上,已經給蔣熙發了信息。
“讓他躺著等吧,蔣熙估計過一小時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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