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走出包間,將手裡的衣服丟給助理,他自行去了一趟衛生間,這一頓喝下去的酒,幾乎全部都吐掉了。
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心口也一直在燒。
手機響起,是家裡的來電,他盯了許久,在電話快要斷掉的時候,接了起來,“喂。”
他的聲音,極其的沙啞,隱著幾分疲憊。
保姆語氣很著急,說:“我剛上樓去看夫人,她躺在地上動也不動,我叫了好幾遍都沒有反應。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兩個醫生,正在給秦夫人做心肺複蘇。
看著秦夫人灰敗的臉色,保姆站在旁邊嚇都嚇死了。
其實她並不是剛剛發現秦夫人倒地不起,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就上來過一次,給秦夫人送吃的東西。
由於秦夫人現在清醒的時間很少很少,而且她總是想要往外跑,說她是個瘋子吧,逃跑的時候,腦子特彆的靈光。上次跑出去,就是裝死,弄得所有人都慌了。
把她送到醫院,一個不留神,她就跑了沒影子。
害得秦執大發雷霆,將他們所有人都罵了一遍。也幸虧秦夫人沒什麼事,要是出什麼事,秦執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現在在他們眼裡,這屋子裡可不止一個瘋子,秦執其實也是個瘋子。
有了上次的教訓,保姆探了下她的鼻息,就覺得她可能又在裝。把食物放下之後,就自顧走了。
但她心裡也不是很放心。等她乾完手頭上的活,上來一看,秦夫人還躺在地上,姿勢都沒有變過,但臉色要比剛才難看很多,臉色很白,嘴唇發烏。
她趕緊把醫生叫了上來,進行了急救。
現在,她緊張要快要窒息,萬一秦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保姆心跳的很快,聽著電話那頭秦執的呼吸聲,她都害怕的寒毛直豎。
好一會之後,秦執緩緩的說:“知道了。”
保姆頓了頓,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已經掛斷了。
這樣平靜?不可能吧。
這越是平靜,就更是讓人感到不安。
此時,秦執一個人待在衛生間的間隔內。這個時間點,飯店裡也已經沒什麼人,外麵的洗手間,往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跪在地麵上,膝蓋頂著堅硬的地磚,有一點疼。
但現在胃裡的灼燒感,讓這點疼痛感,變得微不足道。
他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著。
情緒控製的太久,總有繃不住的時候。
他用力的把襯衣徹底的扯開,可還是有些喘不上氣,難受的不行。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動靜。
秦執沒管,可下一秒,間隔的門突然被拉開。
他不由的皺起了眉,緩緩的轉過頭,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對著光,來人就站在光暈下。
他眯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突然走了進來,並且直接從後麵捂住了他的嘴巴,順手關上了間隔的門,在他耳側低聲說:“彆出聲,求你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
秦執這會本身就懶得動,她的手有點臭,臭的讓他犯惡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徒手拿了死老鼠。
他一把將她的手拉開,再次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正好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下一秒,秦執隻覺背上一沉,這女人竟然攀他背上來了。
他一隻手撐住旁邊的木板。
這時,外麵的人輕叩了下間隔的門。
秦執不耐煩的說:“誰啊!”
外麵的人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立刻走開。
女人死死的圈住秦執的脖子,兩隻腳抬的高高的,死撐著絕對不落地。
秦執快要被她給掐死了。
最後,外麵的人應該是查了每一個隔間,外麵突然有人喊了聲,衛生間裡的人就全數出去了。
下一秒,女人就從秦執的身上下來,她也不顧臟不臟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秦執這會才看清楚女人的長相,她穿了一身男士西服,利落的短發,要不是五官過於精致,打扮的跟個男人一樣。
而且,她這個又粗又黑眉毛,看著真是奇怪,跟柵欄一樣。
女人注意到他正在盯著自己,餘光看過去,眉毛一橫,快趕上張飛了。
“彆研究了,純女人。”
秦執淡漠的轉開視線,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也不跟他計較,本來就是她先闖進來,這會肯定是不能出去,得再等會,徹底安全了才行。
閒著也是閒著,她打量了眼前的人幾眼,濃黑的眉毛揚了揚,伸出手,摸了下他的下巴,說:“長得還不錯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用了男人最油膩的表情。
但用在她這張臉上,就沒那麼油膩,就是有點搞笑。
秦執懶得理這種人,也沒心情理這種人,“滾。”
女人倒也識趣,“行了,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逗你玩了,我再待一會就會走。謝謝你啦,剛才沒把我甩開。我好不容易出來,可不想被抓回去。”
後麵那句話她說的很小聲,是自顧自的說的。
秦執的胃這會更加難受,他一隻手摁著,慢慢的也坐下來,女人往邊上挪了挪。
就這樣,兩個人就這麼並肩坐在一起,都有點狼狽。
秦執閉著眼睛,想等胃部的疼痛緩解一點再走。
可是這痛感,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當他吐出一口血的時候,旁邊的女人嚇了一跳,慌忙起身,扶住他,“你沒事吧?你吐血哎!”
秦執想說沒事,可他這會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臉色也已經蒼白如紙。
女人嚇的要命,立刻拿出手機打了救護車,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手帕,給他把嘴角的血跡擦了擦。
秦執這會有點迷迷糊糊的,不是特彆的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個人在喊人,名字裡好像有個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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