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宗辭眼裡,陳靖善現在的行為,叫做窮途末路。
他已經無路可退,底都已經被揭穿了,再做什麼,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他隻有等著被製裁,所以破罐子破摔。
所以,怎麼能讓陳宗辭回來?
這個局,一旦被破,陳宗辭活著回來,那麼贏家也就隻有他一個。
現在,陳宗辭簡直贏的過於漂亮。
不但給自己按上一個正麵的好形象,在他們這些人的襯托下,他更是積極正麵。整個陳家,隻有他做到了超越陳老太的成就。
陳宗辭還願意坐在這裡,跟他說這些話,也算是看在他親生父親的麵子上了。
陳宗辭:“你最好自己去警局,積極配合的話,興許還能減刑。”
至此,也沒什麼可再說的。
陳宗辭也很清楚,他後麵的那些話,其實是對這老太太說的。
他心裡最恨的應該是老太太。
陳宗辭走到門口的瞬間,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他,“老太太最後的毒,是你下的吧?”
“什麼?”陳靖善偏過頭,看向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你知道了?不過真正讓她心力衰竭的,是她自己的親兒子。我隻是幫幫她,幫她報仇,我這也是在報恩。那毒藥一上,他陳靖誠還逃得掉嗎?她舍不得動自己的兒子,那我就幫幫她嘛。”
“留著那一口氣,有什麼意義呢?對吧?”
陳宗辭意外,又覺得不那麼意外,他也不想評價任何。這是他們人生,他們的選擇,與他無關。
但自有法律去製裁。
隻是有一點,陳靖善想錯了。
他轉過身,想了想,說:“可你知不知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鄭鈺薇也沒有承認,她對秦璿下過毒。她隻承認,陳靖誠提議過,但她並沒有接受。也就是說,這個計謀,他們並沒有用。所以,這個毒,不一定就是陳靖誠他們下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毒你手頭上一定有。”
“憑什麼我一定有?”
陳宗辭說:“因為秦執交代,這毒是秦璿自己給自己下的。”
陳靖善瞳孔微震,“不可能!秦執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他瘋了才會這樣說他妹妹!”
“可他偏偏就是說了,並且還是主動給警方交代的。秦璿本來就有抑鬱症,懷孕之後,病情加重。你是她最在意的人,她舍不得你,卻又想幫助你。你這樣震驚於秦執的話,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是嗎?”
“所以,秦璿做的那麼認真,送給你的‘禮物’。其實你知道,你眼睜睜看著她和孩子去死,沒有阻止,是嗎?”
陳靖善抵在腿上的手指收緊又鬆開,鬆開又收緊,最後冷冷一笑,說:“這事兒怪我嗎?憑什麼怪我?這應該要怪你,怪秦執。尤其是秦執,他明知道自己妹妹是個精神病,他為什麼還要由著她,硬要嫁給我?”
“造成秦璿悲劇的是她親哥,是她自己,還有你!哦,對了,還有林序秋。但林序秋為什麼會這樣做,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我一開始就已經拒絕她,你們要成全她嘛,那也該接受最後的結果!”陳靖善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陳宗辭,“你試過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生活嗎?你知道有多窒息嗎?”
“我真想讓你去試試,那種有多壓抑,多難受。她總是在睡覺的時候,睜著眼睛看著我,不停的反複的問我,是否愛她,心裡是否還有周稚京。然後在自己幻想的情況下發瘋,對我動手。等到自己冷靜下來,又跟我道歉,讓我原諒她,說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陳靖善笑了起來,“這算什麼?她有病,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可以壓榨我了?!她的死,你們每一個人都不無辜!沒關係,總會有報應的,總會有的。你好好的去保護周稚京吧,萬一秦璿的孩子來索命,第一個索的就是周稚京肚子裡孩子的命。”
話音未落,陳宗辭揚手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他雖有傷在身,但這一拳,依舊給了全力。陳靖善踉蹌著,最後還是摔在了地上。
陳靖善擦了擦嘴角的血,沒有起來,陳宗辭摔門而走,他雙手一軟,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
他抬起手壓住眼睛,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他不會再有其他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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