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竟然讓小三爺一個人,也沒個人招待。”
梅梅立刻端著一盤包子走出來,順著老安的話,道:“我也正想問,這一大早人都去哪兒了。要不是找不到人,我也不用親自下廚。”
她故作不高興。
老安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寬慰了幾句,又拿起一個包子,說:“好久沒有吃過你親自做肉包了,今天這也算是托了小三爺的福,能吃上這一口了。”
梅梅:“所以,那些人呢?”
她雙手抵在桌麵上,側過身,近距離的看著老安的臉,看到他下顎的位置有一個細微的傷口,是一道新傷。
包子不大,老安兩口就吃完,他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扭頭看向陳宗辭,說:“小三爺來嘗嘗這包子的味道。”
他又拍拍梅梅的背脊,讓她再去弄幾樣吃的出來。
陳宗辭也沒客氣,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老安拆了一包濕巾,擦了擦手,和氣的問:“這一晚睡的好嗎?”
陳宗辭:“你都用最高的待客之道了,怎麼會有不好的道理。昨晚上,是我到這裡之後,睡的最好的一個晚上。”
“是嗎?那就好,我還怕你會不放心。這是不是說明,你我之間的信任進了一步?”
陳宗辭點點頭,“我覺得是。”
隨後,梅梅又端了兩碗餛飩上來。
梅梅:“那我先回房。”
老安點點頭,說:“下午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梅梅一頓,立刻道:“我不回去!”
老安沉沉看她一眼,麵色不變,說:“你在這裡礙手礙腳,不如回家待著。要不了幾天,小宇也會回去。”
梅梅眼底藏著焦急,那所謂的‘家’,對她來說就是牢籠。回去了,她就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她舔了下唇,說:“我想等小宇回來,跟他一起回去。你現在把我送回去,我心裡不安……”她停頓了幾秒,小聲道:“我也擔心你。”
老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說:“你回去了,我才能安心。就像小三爺對小三太太那樣。”
他的態度不容置喙。
梅梅咬了咬唇,還想說點什麼,老安已經不耐煩,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回房吧。”
他的語氣已經變淡,梅梅在他身邊這些年,已經摸透了他的喜怒。她知道自己要是再糾纏,他就會不高興,他要是不高興,她不但沒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會受罪。
這時,陳宗辭適時的開口,“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梅梅挪動的腳步略微停頓了幾秒。
老安見她不動,忍不住踢了她一腳。
梅梅身子一晃,餘光看了他一眼後,快速的離開。
陳宗辭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笑說:“我還以為你跟太太感情很好。”
老安反問:“怎麼這麼說?我們看著不好嗎?”
旋即,他大概是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說:“我跟你對待女人的方式不一樣,就算喜歡,也不至於把她太當回事。女人可以寵著,但不能慣著,要不就會慣出毛病來,沒個分寸。當然了,小三太太那樣的女人少有,能馴服她,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
說到這裡,老安順勢問:“說起來,她應該已經平安抵達海荊市了吧?”
陳宗辭應了一聲,說:“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
老安:“怎麼樣?我老安說到做到,到現在為止,你我之間,你是處在利益方,而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甚至連我這條命都還捏在你的手裡,你現在應該安心了吧?”
陳宗辭點了點頭,認真的說:“既然如此。現在這裡也沒有彆人,你跟我聊一聊你現在所處的困境,我看看怎麼樣幫你解決。”
老安眉梢一挑,笑說:“我能有什麼困境,我現在就想拓展社團的生意。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什麼。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所以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隻要弗森家族的人出現,你就可以隨時回去。”
陳宗辭並沒有立刻給予回應,他一邊喝茶一邊認真的思考。
老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注視著他的神色變化,企圖看透他的心思。但他過於認真的樣子,給人一種他是在認真想對策的架勢,非常的蠱惑人心。
片刻,陳宗辭說:“其實也不是不行。但你也要清楚,我不是弗森家族的話事人,很多事情我隻能提議,不能做決定。我想你也能看到,我被你囚禁了這麼久,弗森家族也沒什麼大的動向,這就說明家主並不想插足金三角。”
“如果我不能夠說出一個誘人的條件,他們是不會輕易跟這裡的任何一股勢力有任何的往來。更何況在這b社,你也不是掌權人。你不要覺得他們不涉足金三角,就一點都不知道這裡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用你跟我說清楚。”
陳宗辭抬起眼,對上老安的目光,“是因為你給了最大的誠意,我才這樣跟你商量。否則,我也不是不能敷衍你,你說呢?”
老安微眯了眸,放下手裡的筷子,身子慢慢靠後,摸過旁邊的煙盒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陳宗辭:“一大早宅子裡就沒人,這就很不正常。”
老安沒有接話,慢吞吞的抽著煙,目光落在彆處。
陳宗辭也沒緊著追問,他把沒吃完的餛飩慢慢吃完。
老安用餘光打量著他。
此刻的陳宗辭格外的鬆弛,沒有半分的緊張感,他當然不會相信他能有什麼好心思。
但他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所以,陳宗辭既然在弗森家族說不上話,他留著他又有什麼用呢?
他倏地笑了下,笑聲很輕,可帶著很濃的冷意。
陳宗辭自然聽得清楚,他動作不停,仍然保持鬆弛的狀態,吃完最後一隻餛飩。而後放下調羹,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問:“你想清楚了嗎?”
老安伸手直接將煙頭摁滅在了桌子上,而後將煙頭丟進陳宗辭吃的那隻碗裡,說:“原來你在弗森家族裡那麼沒有地位嗎?我還以為以你的身份,怎麼樣也是在弗森家族能夠說得上話的人,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的地位了。”
“我說呢。你作為弗森家族的人,他們的動靜怎麼那麼小。原來不是他們動靜小,是你的地位不夠重要。”他說著,身子往前傾,眼睛直視著陳宗辭,“那麼你我之間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就算我現在殺了你,弗森家族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老安一直沒有動他,除了他身上的毒素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背後是弗森家族。
當他查出陳宗辭背後這股勢力的時候,他就一直很動搖,所以就算陳靖誠他們那邊給出指令,他這邊也沒有即可動手。等到陳宗辭被救出,他找人去美國那邊偵查了一下,確實有弗森家族的人交代了,要把陳宗辭救出來。
他要利益要錢,可不想給自己惹到大麻煩。
可現在,他開始有點懊悔。就像之前陳宗辭往他脖子上套的那個假的定時炸彈,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
想到這裡,老安眸色越發的冷沉。
下一秒,他血氣上頭,直接掏出了槍,對準了他的頭。
老安眼裡的殺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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