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肩膀上的槍傷之外,他的身上還增加了不少新的傷口。
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士,渾身破損不堪,卻屹立不倒。
那天,周稚京在碼頭的那場博弈,其實要比她所看到的更加複雜激烈,而陳宗辭也確實,在周稚京不知道的情況下,有另外計劃和準備。
他也並沒有去安全屋,周稚京所看到的定位,是他安排了另外的人,有意讓她看到,讓她安心。
她跟靳白說的那些話,靳白原封不動轉告給了陳宗辭。
所以,周稚京在他的裝備裡麵藏追蹤器,可以那麼成功,不過是故意讓她故意得逞而已。
兩人分開之後,陳宗辭去跟宋修誠彙合。
這些日子,宋修誠在這裡勘察,將b社幾個重要的人物都做了一些了解。
他也沒有找弗森那邊的人支援,另外花錢雇傭了一批人,默默進行了調查,除此之外,還有警方的暗中支援。
在這裡,國內的警方是不能夠暴露身份,畢竟不在自己的國界內,暴露了容易上升。
b社有兩個重要的領頭人物,一個姓安,一個姓雷。
姓雷的身份隱秘,相對來說姓安的露麵的次數比較多,說是一個幕後,一個台前。
至於其他大大小小團夥的頭目,根本數不清。
但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若是拿下了核心,還愁乾不完那些小的?
隻是成功率非常非常低,不成功不說,還有可能會丟命。
所以,陳宗辭根本就不會讓周稚京知道這一切,他也一定會保護她,成功脫身,離開這裡。
周稚京並不知道,她在冒險的時候,陳宗辭同樣在奮不顧身,儘可能的減少她那邊的危險。
陳宗辭被他們囚禁的那些日子,他也不是一無所獲的,他能從那些人的隻言片語裡,找到重要信息。
摸清他們的關係鏈。
外麵的人在營救他的同時,也能搞清楚他們老巢內部的結構,還有一些預防的機關。
順便還在裡麵按下了隱藏的攝像頭。
所以這一趟,並不算一無所獲。
其實,陳宗辭在知道當年那個團夥還存在的時候,就已經順著周正濤這邊查過去了。
還有周稚京當年在娛樂城裡發生的事情。
她自己可能不清楚,但實際上當時逃走的那幾個人,對她印象深刻,隱形的危機,一直是存在的。
所以,陳靖誠他們才能那麼順利的,跟這邊的人搭上線。
還是姓安的親自與他們交涉。
陳宗辭這一次遇險,一方麵是對方確實做了充分的準備,另一方麵也有他自己的選擇。
金三角這個地界,不親自過來摸底,很難成功。
更何況,這個b社也已經存在很多年,在這裡早就紮下了很深的根基,硬碰硬是不容易的。
另一方麵,陳宗辭也不想借用弗森家族的勢力做事。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借用勢力,那他這一輩子都隻能成為弗森家族的人,無法脫離。
而他,總是要脫離出來的。
當然了,脫離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時,靳白推門進來,說:“周稚京醒了。”
陳宗辭不等醫生處理完,直接站了起來,直接走了出去。
這世上,應該沒有比周稚京更加大膽的女人了。
誰能想到,她沒有按照陳宗辭安排好的,吸引走火力之後,立刻把她從碼頭送出去。
而是擅自做主,穿上了人家死侍的裝備,就這樣混在其中。
陳宗辭到現在都覺得兩人在b社內,碰麵是場景,那樣的奇妙又讓人無法相信。
她一槍打死偷襲陳宗辭的死侍時,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
當時,陳宗辭他們已經生擒了老安,就因為總部出事,碼頭那邊的那幫人,撤走了大半,隻留下了一個小隊進行掃尾。
陳宗辭行至床邊,周稚京靠坐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
她胳膊中了一槍。
因為懷著孩子,用藥方麵就需要非常注意,有些藥物沒法用。
取子彈的時候,她沒讓用麻藥,結果直接痛的暈死了過去。
這一暈,直接睡了兩天一夜。中間還發了一次熱。
看著她痛苦,陳宗辭有那麼一刻,想要放棄她肚子裡的孩子。
誰都沒有她重要。
他心裡很氣,氣她心思太多,且不顧危險。可生氣之餘,又有無儘的感動。
明知道危險,就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
而不得不說,因為她的突然出現,陳宗辭才活下來。要不然,那個情況,他很可能就真的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誰說,她不是他人生裡的一束光呢?
當年陳啟民意外去世的時候,她一直默默無聲陪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她就像是他的依靠,牢牢抵著他,不讓他倒下去。
那三年相依為命的時光,看似陳隻依靠著他,他同樣也依靠著陳隻。
精神支柱是無價的,隻要你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
旁人無法理解,也不需要彆人來理解。
也許,他才是周稚京的寄身蟲,是需要依附她才能活下去的呢。
周稚京抬起頭,看到他的那一刻,立刻扭開頭,並不想理他。
說好的不留心眼,結果他竟然留了那麼大一個心眼子。
要不時,當時那個男人突然接收到通知,總部那邊讓他活捉周稚京,且提到了陳宗辭的名字。
她現在估計已經被許閔直接綁著上船離開這裡了。
她甚至在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她給陳宗辭的那塊唐卡,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在她衣服內裡的口袋裡的。
正好在胸口的位置。
她簡直是要氣死了。
對她來說,這個唐卡是用來保他命的東西,他把這個偷偷放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把活命的機會給了她。
周稚京怎麼可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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