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姍是陳宗辭找來的人,自然是可以相信的。
隻要是他叫來的,基本上都可以相信。
他這邊從來也沒有出過什麼岔子。
周稚京閉了閉眼,艱難的露出一個笑,說:“我相信你。”
鐘姍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心知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但也不好多問,隻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媽媽。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的。”
周稚京輕輕點頭,“我會的。”
說著,鐘姍就把她扶起來。
周稚京在董美珍的床邊待了一整天。
隔天,周稚京聯係了許閔,了解國內的情況。
顯然比她想的要更加的糟糕。
陳靖誠他們已經回到海荊市,正在處理這件事。
而老太太則仍在港城,堅持要等到過了十五再回去,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是那麼在意。
中間倒是給周稚京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回去的時候先去港城,暫時躲一躲什麼的。
陳宗辭的電話打不通,她也問了一句。
周稚京沒提陳宗辭失蹤的事情,隻是應了一聲。
其實也可以聽出來,老太太並沒有那麼關心陳宗辭。
周稚京在美國待了一周,沒有等到陳宗辭的下落,Arno說是另一個境外組織做的,人有可能已經離開美國。
他們的人會繼續去找。
周稚京想了一下,她一直待在美國也不行,她得回國去把國內的事情解決乾淨。
十五前一天,她回到港城。
Arno特意安排了幾個人跟著她,一方麵是保護她的安全,一方麵也可以幫她做事。
這幾個人之前也都是跟著陳宗辭做事的。
她帶著兩個回去。
正好趕上晚餐,家裡的人是齊聚的。
陳老太:“你怎麼一個人回來?宗辭呢?”
周稚京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老太太的臉上,看著她淡然的神色,說:“他在美國還有事,要稍後才能回來。”
“這樣,那你先入座,我們先吃飯。”
周稚京坐下,眼下的氣氛跟以往都不一樣,現在她是一個人,等同於他坐在陳宗辭的位置上。這一刻,她覺得她自己是陳宗辭。
餐桌上,大家一邊用餐,一邊偶爾聊兩句。
周稚京一直安靜的吃著東西,她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偶爾會跟旁邊的人說兩句話。
一點也不想出事的樣子。
這頓飯,表明平和,內裡確實暗潮洶湧。
周稚京有種預感,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吃飯的時候,總能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好幾雙眼睛都時不時的在看她。
吃完最後一道甜品,傭人上來撤走桌上的餐盤。
陳老太沒讓人離開桌子,大家都坐著沒動,一直等到盤子撤掉。
陳老太才開口,“正好今天家裡人整齊都在,有件事我想說一下。”
周稚京垂著眼簾,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解一下嘴裡的膩味。
其他人都沒動,就她一個人在喝茶,看起來很突兀。
陳老太的目光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宗辭的身世有點問題。”
周稚京動作一頓,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其他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了眼。
周稚京放下茶盞,臉上的笑容不變,“陳宗辭的身世有什麼問題?”
陳老太默了一會,說:“我當初找人的時候,可能被人誤導了。”
周稚京挑了下眉,笑道:“奶奶您這樣精明的人,也會被人誤導嗎?”
“再精明的人也是人,有人想故意把一顆炸彈放在我身邊,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話音落下,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表麵的和平一點一點的撕裂開。
陳老太:“我手裡有一些證據,來了港城之後,更是坐實了這一切。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希望等宗辭回來之後,可以再做一個親子鑒定。”
但現在,陳宗辭根本回不來。
“可惜我到現在也聯係不上他,現在你一個人回來,宗辭卻不回來,還真是巧的很。”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稚京的身上。
她麵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看起來淡定的很,“那就等他處理好事情回來不就可以了嗎?”
陳靖誠開口道:“你知道海荊市那邊都發生了事嗎?”
周稚京沒有說話,隻是突然起身,跑去了洗手間。
桌上的人微微愣了愣,陳老太對戴婧苗道:“你跟她關係不錯,去看看怎麼回事。”
戴婧苗被點名莫名的心慌,可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得不起身跟著去洗手間。
她其實有點後悔了,後悔當時為什麼站陳宗辭和周稚京,現在這個情況,她以後在這個宅子裡的生活,恐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蹲在馬桶邊上的人。
到底還是過年她對自己那幾分好,拿了紙巾過去,蹲在她身邊,說:“怎麼了?怎麼吐的那麼厲害?”
周稚京順了順胸口,說:“不知道,剛才吃飯的時候聞到魚的味道就有點想吐,但能忍著,剛才不知道怎麼就很想吐,怎麼都忍不住。”
“要不要去醫院?”
周稚京深吸一口氣,“應該不用。”
戴婧苗看著她煞白的臉色,回頭朝著外麵看了眼,低聲說:“你們有防備嗎?老太太現在好像認定了陳宗辭不是真的陳宗辭,是她被宋家的人誤導,帶了個假的回家,家裡變成現在這樣,都是陳宗辭故意弄出來的。”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她想吐其實是假的。
下一秒,她又對著馬桶乾嘔。
捏著鼻子,受不了的說:“什麼氣味。”
戴婧苗沒聞到什麼味道,一臉茫然,“沒有啊……”
她一愣,像是意識到什麼,“你不會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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