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正在安排工作時,迪迪敲門進來,“京京姐,樓下安保隊長找你,說樓下有個中年婦女,瘋瘋癲癲的,嘴裡一直叫你的名字。”
隨後,迪迪帶著安保進來。
他拍了張照片上來的,周稚京看了眼,照片裡的人非常狼狽,有那麼一瞬間,周稚京都沒認出來這是秦母。
她連忙給秦執打了電話,而後跟著安保下樓。
秦母蹲在角落裡,身上披著安保的大衣瑟瑟發抖,不過人倒是平靜的。
周稚京走到她跟前蹲下,小心翼翼的喊人:“伯母?”
秦母聞聲慢慢的抬頭,她整個人消瘦的厲害,上次在秦家看到她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秦母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雙眼死死盯著她,力氣很大,周稚京手腕都被她抓疼了。
她的嘴唇上都是細細的傷口,她微微張著嘴,卻一直說不出話來。
周稚京柔聲安撫,“你彆怕,秦執馬上就到。”
“我想見小璿,我想見小璿……”
周稚京一頓,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一點心疼,她安撫:“沒事,等一會,我讓人準備車子,一會就帶你去。”
秦母已經哭到沒有眼淚,雙膝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眼淚的啜泣。
雙肩不停的顫動,整個人脆弱的仿佛快要碎掉。
周稚京其實挺怕,她給迪迪使眼色,讓她再給秦執打電話,讓他趕快過來。
進來之前,她也跟保鏢說過,秦母的精神狀態是有問題的。
一定要把人看住,一旦她有任何舉動,就要立刻過來把她製住。
周稚京被她抓的胳膊疼,想了想,溫和的說:“伯母,我先扶你起來坐下,彆一直蹲著。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薑茶,你喝一點暖一暖身子,可千萬不要感冒了。”
然,秦母好像聽不見人說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根本就出不來。
周稚京原本還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彆說了,萬一說不好,把她激怒,像那天那樣鬨起來不太好。
她一邊關注秦母的情緒,一邊扭頭往外看。
隻能祈禱著秦執快點到。
其實她有點納悶,秦母怎麼會找到這裡,而且還是專門來找她。
正想著,秦母突然倒了下來,整個人靠在了她的身上。
周稚京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抱住。
秦母則像是溺水的人,牢牢的抓著她的衣服,周稚京被她這麼拽著,直接坐在了地上,“伯母,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
“迪迪,快打0!”
秦母抓住她的手,說:“不用,不用。我隻是沒有力氣了。”
周稚京聽著她說話的方式,覺得她此刻是很清醒的,周稚京又謹慎的喊了她一聲,“伯母?”
此刻,秦母的目光是清晰的,她對著周稚京扯動了嘴角,“京京。”
周稚京有點激動,差點想說您終於清醒了,“先喝點熱水吧,好不好?我扶著你到沙發上去坐。”
她點了點頭。
迪迪見狀趕緊上前,跟周稚京一起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但秦母還是沒有力氣,人靠在周稚京的身上,迪迪把溫水端過來,喂了她兩口。
秦母氣若遊絲的說了聲謝謝。
靜默了幾秒,秦母說:“我的兒子辛苦了,除了要忙工作,還要兼顧家裡兩個病人。京京,還好還有你在他身邊,也不嫌棄我們。”
周稚京一頓,不知道是秦母記憶錯亂了,還是秦執沒有告訴她事實情況。
周稚京隻乾笑一聲,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秦母:“他很辛苦的,他真的很辛苦。他爸爸走了之後,那些個叔伯,沒有把我們當人。尤其是他那個大伯。”
說到這裡,她的眼裡流露出的恨。
“他就是個混蛋,真正的混蛋。”她抓著周稚京的手緊了緊,“他逼著我委身於他,才肯讓我兒子女兒好好的生活。我沒有辦法,我沒有彆的辦法,我隻能答應。可結果,他玩弄我,把我當小姐那麼用。”
周稚京聽到她這話,趕緊朝著迪迪使眼色,讓她把安保先請出去。
這種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好。
她也不知道,秦母怎麼突然就說起這些事情來。
秦母閉上了眼睛,“他最可惡的是,還讓我兒子看門。他那我們孤兒寡母當樂子,我女兒都差一點……”
周稚京:“已經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們對付不了秦執。您是最偉大的,是您保護了他們,他們才能夠有今天。您是秦執的底氣啊。”
她搖頭,“我是他的拖累,有我在,他就娶不到好的老婆。他需要一個好的老婆,疼他愛他的老婆。京京,京京你答應我,好好的陪在他身邊,好不好?”
周稚京知道可以騙她安撫她,可周稚京說不出來。
她不是不想騙,隻是她想到陳宗辭,就說不出口這些話。
“你說話啊京京,京京你說話啊。”秦母用力的搖她的手,逐漸的,她的情緒開始失控。
下一秒,她就突然掐住了周稚京的脖子,“壞人!你們都是壞人!都想看著我們死!”
周稚京躲避不急,被她一下掐住。
掙都掙不開。
就在這時,秦執衝了進來,見狀立刻上前,讓人給秦母打了一針鎮定劑,秦母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周稚京大口大口的喘氣。
秦執上前,“沒事吧?”
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手指印。
周稚京擺擺手,咳嗽了一陣,好一會才緩過來。
秦執見她恢複,很快就退開,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抱歉。我不知道她竟然能找到你這裡。”
周稚京接過他給的水,說:“沒事。總比出事要好。”
她喉嚨很難受,喝了水也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院?”他看她很不舒服的樣子。
周稚京搖頭,“不用。你到的很及時,我沒事。”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看了他一眼。
很難得看到秦執狼狽的樣子,衣冠沒那麼整潔,額頭的碎發,讓他顯得有些落寞失意。
家人出事的滋味,周稚京能體會。
早上的葬禮又搞成那樣,幾乎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他眼眶是紅的,眼裡布滿了血絲。
兩人對視一眼,秦執很快就轉開視線,問:“我媽跟你說什麼了嗎?”
周稚京想了下,“要不去樓上說?”
那些事,在這裡說好像不太合適。
秦執:“你方便嗎?”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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