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沒有勸他。
私心是也有點想跟他待在一起。
陳靖誠進去時,老太太正好醒來,正在喝水。
“媽,您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陳老太抬眸看了他一眼,低頭喝著水,沒有接腔。
陳靖誠還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緩和了語氣,說:“行吧。您好好休息,可千萬不要亂跑亂走。鈺薇身體不好,已經約了醫生,等盈盈生了之後,就去動手術。到時候您得自己聽話一些,您現在身體什麼樣,您也知道……”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陳老太說:“今年過年,我要回港城。你先提前讓人把港城那邊的宅子收拾一下。正好,陳家第一個曾孫出生,回去祭祖。”
陳靖誠頓了幾秒,“知道了。”
“我這裡不用你照看著,你回去照顧鈺薇吧。我這裡不用你看著,我自己的身體我也很清楚。盈盈那邊,你也要看顧好,我不想再發生像秦璿這樣的事情。”
管家端了藥上來,陳靖誠接過,“我伺候您把藥喝完。”
管家默不作聲的過去,扶陳老太坐起來。
等陳靖誠走後,周稚京跟陳宗辭一塊進去,老太太還有點精神。
陳宗辭過去喊了人。
老太太點點頭,並沒說什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許久,說:“你倆也回去吧,我這裡有人照顧。京京也彆自責,是我自己想出去,就算有什麼事,我自己擔著。不會讓他們怪你。不過,鈺薇也知道我的性子,她不會怪你。”
周稚京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有點多,總感覺老太太這話有點意思。
周稚京說:“沒事,我今天睡了一天,有精神守著您。”
老太太也沒什麼精力說話了,隻擺擺手,就沒有再說話。
兩人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就去外麵。
在佛堂裡,周稚京跟他分開坐,桌子上有一些經書,周稚京抽了一本翻開來看。
傭人端了茶水上來,陳宗辭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隻手撐著頭。
今天白天的事情多。
陳靖誠見過孩子遺體之後,就一直找他聊這個聊那個,商量著要不要報警,怎麼調查。
鄭鈺薇又進了醫院。
陳宗辭聽的頭疼,到現在耳根子才算清淨,心情平和。
周稚京被他盯得看不進去書了,咳了一聲,說:“你要不要抄一下經書?”
“不抄。很累。”
“追悼會怎麼樣?”
“就那樣。”他流露出一點不快,因為陳靖善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總歸還是差點什麼,讓他不是很高興。
現在也不方便說什麼,就這麼安靜的待一會也挺好。
周稚京:“你要不先休息一會?我看你是挺累的。”
陳宗辭叫傭人過來撤走了羅漢椅上的小桌子,直接就倒在了周稚京的腿上,“好,我休息一會。”
周稚京頓了下,她對神明還是有些敬畏心,推了他兩下,“讓人給你那個枕頭。”
“不用那麼麻煩,這樣挺好。”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周稚京低下頭去,在他耳邊說:“這裡是佛堂,這樣不好吧。”
陳宗辭閉著眼,偏過頭去,正好就碰到她的鼻尖,周稚京遲疑了一秒後,忙坐直了身子,沒有直接親下去。
他適時的睜開眼,看著周稚京眼底的慌亂,笑說:“我做什麼了,就不好了?”
周稚京咳了一聲,捂住他的嘴巴,“好了。彆說了,快休息吧。”
陳宗辭這回倒是挺規矩,什麼也沒做,也沒有拉開她的手,乖乖就閉眼休息了。
周稚京見他乖覺,慢慢就鬆開了手,坐了一會,就把經書拿起來看,慢慢看進去,心也安靜下來,慢慢回想了白天跟老太太一起時候說的話。
陳宗辭在她腿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周稚京趴在旁邊睡著了,臉上還蓋著經書。
陳宗辭起身,伸了下懶腰,先去看了看老太太,詢問了一下看護,一切都正常,沒有發熱的跡象。
再回到佛堂,周稚京已經換了姿勢,卷縮成一圈。
陳宗辭過去給她把毯子蓋好,就在旁邊坐下,安靜的看她睡覺。
第二天一早。
一行人去了殯儀館,這一次是全員到齊,連老太太都勉強起來,去送秦璿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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