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不管不顧的親上來。
周稚京現在做人做事遵守規矩很多,眼下這個場合,陳宗辭能過心裡那關,她可過不去。
無異於在墳頭蹦迪。
她的手被他壓著,怎麼也掙紮不開,她隻能咬他,但也不敢太用力,不輕不重的,反倒更加增加情趣。
陳宗辭被她給逗笑,到底是放過了她,捏捏她的下巴。
還未開口,就有人叩響了車窗。
周稚京一驚,慌忙埋進陳宗辭的懷裡,等她意識到這個動作並不合適,可她想從陳宗辭身上下去時,他直接降下了車窗。
直接就跟秦執來了個四目相對。
周稚京臉一紅,暗暗掙紮了一下,陳宗辭用力掐緊她的腰,沒讓她亂動,並湊到她耳邊,不顧秦執在外麵,在她耳邊低聲說:“彆動,擋一下。”
這話,曖昧的很。
擋什麼呢。
周稚京都不敢去看秦執了,隻能狠狠掐陳宗辭的手腕。
秦執表情僵了一瞬,臉色沉了下來。
陳宗辭八風不動的,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神色冷淡,說:“有事?”
秦執:“抱歉,敲錯車窗了。”
“沒關係。”陳宗辭一副大度的姿態。
秦執冷笑了一聲,“不過死者為大,還望小三爺克製一下自己。”
陳宗辭沒做聲,眼神淩厲。
周稚京想說點什麼,陳宗辭先一步開口,“是啊,死者確實為大,但這位死者,生前沒乾什麼好事,也得不到我的尊重。”
秦執眼神一冷,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我嘴巴還不夠乾淨?今天究竟是誰嘴巴不乾淨?人是死了,但有人替她說話了,我就當時她本人在場說的。怎麼?人死了,做錯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還要人尊重,除非你讓她現在過來給京京道歉。自己有病愛臆想,把臆想當真事,隨便說出去,無形中對彆人造成傷害。她有病了不起嗎?她死了又怎麼樣?死了也不能被饒恕。”
陳宗辭這番話說的很重。
周稚京聽了都有點害怕,她暗搓搓的捏了捏他的手,不想讓他太過。
秦執這種時候,又怎麼聽得了這種話。
他點點頭,“你下車來。”
周稚京看他那眼神,指不定是要起衝突。
周稚京想了想,說:“他的話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是事實。剛才那個聞凝,在那麼多人的麵前說那種話,以後不管我怎麼澄清,這件事會一直纏著我。這也是事實。她錯就錯在,故意在走了之後,潑我臟水。她甚至在咽氣之前,還要跟你說是我害她,你那麼了解你妹妹,應該很清楚,她想做什麼。”
“你要說,她沒想汙蔑我,我真不相信。人死了一了百了,受罪的是活人。對女人來說,名節有多重要呢,她應該很清楚,所以我也有理由懷疑,她是故意的,有準備的。”
秦執怒火蹭蹭往上冒,他嗤得笑了一聲,“好。不打擾你們。”
說完,他就自顧走開了。
周稚京下意識想要探頭出去看一眼,被陳宗辭揪回來,順手關上了車窗,說:“怎麼?心疼了?”
周稚京立刻否認,“不是。”
“不是就坐好。晚上沒睡好,站了一上午,你不累嗎?”
他這麼一說,確實有點累。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跟潑出去的水一樣,也收不回來了。周稚京也不想多思慮什麼,索性就靠在他身上。
不過這麼坐著也不舒服,沒一會,她就坐回椅子上,安安穩穩的休息了半小時。
等醒過來,陳宗辭站在外麵抽煙。
她躺著沒動,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就隻有陳宗辭這個人,其他什麼也沒有。
陳宗辭抽完煙,周稚京自覺起來,穿上外套,直接推開了車門。
“醒了?”
陳宗辭揮了揮周身的煙霧。
周稚京點點頭,她左側臉頰上還有睡出來的印子,剛睡醒的樣子懵懵懂懂的,看起來像隻軟綿綿的小白兔。
陳宗辭捏捏她的臉,問:“還累不累?”
周稚京搖搖頭,“睡了一會好多了,現在幾點了?”
“一點多。”
周稚京這會腦袋清醒過來,想到剛才跟秦執說的話,猶疑了一下。
陳宗辭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不鹹不淡的說:“大家都是場麵人,你還真是把他放心上了。”
周稚京愣住,“哪有啊。隻是這個場合,剛才我們說的話,確實有些狠。而且,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原來你心那麼軟啊。”他似笑非笑,幫她整理頭發。
周稚京看他這個表情,多少有點嚇人,還是少說兩句吧。
陳宗辭給她整理好頭發,拉著她的手回到靈堂。
容盈盈又回來了,最重要的是,鄭鈺薇也來了。
她一身黑,還用黑色的絲巾包著頭。
跟容盈盈坐在一起。
周稚京當即跟陳宗辭分開,過去慰問了幾句,而後在鄭鈺薇的身邊坐下來。
這會還沒有來吊唁的客人,大家都能先休息一會。
周稚京趁著陳宗辭不注意,先環顧了一圈,沒看到秦執,估計是在後麵陪著秦璿。
她其實挺想再說幾句的,但礙於陳宗辭那個脾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點過後,又來了不少吊唁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一個下午,周稚京專心做自己分內的事兒。
隻是下午來的這些人,每次看周稚京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
坐在下麵,時不時看看她,又看看陳靖善,雖然沒說話,但不亞於說了。
周稚京都能想象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東西。
所以,下午來吊唁的人特彆多。
甚至還被安保抓到了幾個狗仔記者,明天是有人故意透露出去了消息,想來挖一些豪門辛秘。
陳宗辭整個下午,也沒跟任何人交涉,就站在周稚京身邊,哪兒也沒去。
一會給她弄點水,一會又給她搬椅子讓她坐著。
周稚京知道他的用意,心裡還挺受用。
澄清是一定要澄清,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澄清了,彆人就一定不說。
就像聞凝最後說的話,他們會說周稚京不過是仗著權勢。
能讓這種惡心的說辭不攻自破,就隻有他們夫妻越來越好,特彆好,彆人才會質疑這種言論的真假。
這真是無妄之災,周稚京嫁給陳宗辭之後,跟陳靖善都沒怎麼說過話,還要被這樣說,她其實也挺委屈的。
本來在這個圈子裡,她名聲就不怎麼好,現在好了,又成了彆人談資了。
晚上的酒席,周稚京沒去吃。
陳宗辭沒打算留下來守夜,就帶著她回了東林莊。
周稚京本來打算守的,但中午那檔子事兒,加上下午那些眼神,她也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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