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筱晴咬著唇,看著陳宗辭的眼睛,心裡有些猶豫。
陳宗辭跟蔣聿那麼要好,估摸著知道的比誰都多,如果讓他去打聽,肯定能打聽到她查不出來的事情。
但是,真的要查嗎?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萬一讓蔣遲知道她在背後偷偷的調查他的私事,他會不會生氣呢?
陳宗辭見她猶豫不決,也不浪費時間等她糾結,說:“我先回去,一會宗寶就會過來,這邊就由你照顧著。”
他操作輪椅,剛轉身。
陳筱晴一步上前,“我送你下去吧。”
到了醫院門口,陳筱晴下定決定,道:“哥,那你幫我去查查吧。但最好不要讓蔣遲知道,我怕他挑我理。”
陳宗辭:“你確定?”
她點點頭,“確定。反正有哥哥你罩著我,我也不怕事兒。”
“好。”
—
老宅內。
周稚京心無旁騖的,有條不紊的做自己的事情,她還約了阮策明天一起吃飯。
午飯,顧大廚那邊送了吃的過來。
她也不急著一口氣做完,現在就該吃吃該睡睡,心境特彆的平靜。
陳宗辭回來的時候,她正在睡覺,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隻能看出來凸起的一坨。
陳宗辭走到床邊,幫她把被子拉下來一點,起碼露出鼻子。
她睡的很熟,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高爾夫球杆還放在門邊。
茶幾上擺著她的筆記本電腦,還有沒吃完的水果,倒是一點也沒有虧待自己。
陳宗辭稍微收拾了一下,他的視線在她的筆記本上掃了眼,她並沒有完全合上,明顯之前用過,電腦也是待機狀態。他手指一碰,電腦屏幕就亮了。
他的手指壓在上麵,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將電腦合上。
屋子裡難得的清淨。
陳宗辭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回公司,正好碰上他們開會,他坐在旁邊聽了全程,枯燥又冗長,聽得他頭疼。
會議還沒結束,這邊就打來電話告訴他家裡出事。
但他還是聽完會議,才慢吞吞的過來處理。
從這裡跑到那裡,又跑到這裡,還挺累的。
陳宗辭輕輕揉捏眉心,桌子上還點著熏香,有點助眠的效果。
外麵的天徹底暗下來。
房間裡完全被黑暗吞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突然一陣巨響,還參雜著一聲慘叫。
陳宗辭瞬間驚醒,睜開了眼睛。
他伸手打開茶幾上的夜燈,隻見周稚京捂著臉,坐在地上,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種要哭不哭的。
她本來就睡迷糊了,把這裡當成是小鎮莊園了。
但兩個房間格局完全不同,結果直接撞在了牆上,頭疼死。
“靠,什麼鬼。”
眼淚模糊了雙眼,疼得都不行了,隻想罵人。
“你什麼情況?”
陳宗辭在頭頂響起,她愣了幾秒,抬起頭,隻能看到淪落,他的臉完全模糊。
就好像是在夢裡。
在夢裡,每個人的臉也都是模糊的。
她捂著鼻子,眨眼間,含在眼裡的眼淚瞬間掉落。
下巴上有血留下來。
陳宗辭麵色微沉,拉開了她的手,果不其然,一鼻子的血。
下午睡的太多,周稚京這會腦子還糊裡糊塗的。
陳宗辭拉著她起來。
周稚京含糊的說:“我要上廁所。”
陳宗辭抽了紙巾,一邊給她擦,一邊領著她進衛生間。
周稚京的目光時不時的側目看他一眼,傻愣愣的。
“還要我給你脫褲子?”陳宗辭見她不動彈,問道。
周稚京稍稍回過神,拿過他手裡的紙巾,順手推他一把,“你出去吧。”
陳宗辭認真的問:“你確定你自己行?”
周稚京:“比你行。”
把人推到外麵,她馬上把門關上。
鼻子和腦門是真疼,人也是真暈乎。
這會想直接洗個澡。
放完水,她洗了把冷水臉,洗了半天,鼻血都沒止住。
她索性抽紙巾,把鼻子塞住。
陳宗辭推門進來,正好看到水池裡的血水,視線在她臉上掃過,臉頰邊上還有血沒有擦乾淨,額頭也是紅紅的,腫了一塊,跟壽星公一樣。
周稚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宗辭沒有接話,隻是上前,替她處理流鼻血的問題。
周稚京下意識的仰頭。
陳宗辭壓住她後勁,“彆後仰。你彆動。”
“哦。”
陳宗辭捏緊她雙側鼻翼壓向鼻中,處理手法還挺熟練。
十分鐘後,鼻血徹底止住。
他順便給她把臉上的血都弄乾淨,碰到額頭時,她疼的倒吸一口氣。
人算是徹底清醒了。
陳老太那邊給陳宗辭打了電話,叫他們過去吃飯。
陳宗辭看周稚京的樣子,說:“這會就不過去了,您讓顧大廚分點菜送到我這裡就可以。”
陳老太:“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京京沒睡夠。在國外,她也是每天照顧我,一直沒休息好,回來也不得閒,就讓她休息吧。”
陳老太掛了電話。
鄭鈺薇在旁邊給她布菜,說:“婆媳倆打起來,宗辭一定頭疼,您也彆插手了,就讓他自己去處理。”
陳老太讓顧大廚允了幾道菜過去。
正好,陳靖善和秦璿一起進來。
鄭鈺薇笑著拍拍老太太的手背,說:“靖善他們來了。”
秦璿懷孕的事情,已經傳到老太太耳朵裡,這也是大事,老太太自然要把人叫過來。
兩人落座。
傭人過來將多餘的碗筷收走,也沒多叫其他人。
鄭鈺薇衝著秦璿招了招手,說:“過來這邊坐。”
秦璿看了陳靖善一眼,似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陳靖善說:“大嫂叫你過去,你就過去。”
她鬆開挽著的手,乖覺的走到鄭鈺薇身側坐下,“大嫂。”
鄭鈺薇:“懷孕那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就告訴我。我好讓廚房另外給你做一份營養餐,彆以為月份還小就不重視,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準備,控製體重。”
陳靖善則坐在陳靖誠旁邊,“大哥。”
陳靖誠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恭喜啊,要當爸爸了,以後肩上又多了份責任。”
陳靖善淺淺一笑。
“緊張嗎?”
陳靖善:“有一點吧。”
秦璿偷偷的看著他的表情,其實她感覺他有點兒不高興。
那天宴會上回來之後,到現在為止,他對她說話都沒超過五句。
也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老太狀態一般,隻吃了一點,把準備的禮物給秦璿,囑咐了幾句,就去裡麵休息了。
飯桌上,就剩下他們四個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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