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閩那頭掛了電話。
周稚京想打給周茜,密碼輸入很多次,最後自鎖十分鐘。
她直接將手機砸進洗手池裡。
很快才反應過來,這手機不是她的。
外麵有人敲門,katia隔著門喊她,“京?”
周稚京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情緒,拿起手機,拉開門,“怎麼了?”
katia笑著說:“你再不出來,老公要被勾走了。”
周稚京勉強擠出個笑,眼下就算陳宗辭跟彆人上床,她可能都未必有心思去理會。
katia說的是她鄰居,一位年輕漂亮的寡婦。
錢多,長得漂亮。鎮上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很多。
katia跟她屬於是塑料花姐妹。
katia一直在周稚京耳邊說著,周稚京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隻嘴上應上,心思完全不在這些上。
katia察覺到周稚京有點心不在焉,想了想,又說:“其實是你老公讓我過來看看你,說你在衛生間待了很久。”
確實是陳宗辭主動說的,當時那個漂亮寡婦主動給他倒酒,結果一不小心弄翻了酒杯,酒水不但弄濕了他的手機,也灑了他一身。
katia一看就是女人的小伎倆,在她要上手去給陳宗辭擦的時候,表示自己帶陳宗辭去換衣服。
她家裡有的是男人的衣服。
但陳宗辭看了一眼手機後,拒絕了她的提議,並且提到了周稚京。
在katia看來,陳宗辭的舉動,也算是一種警告。
到了餐廳。
那位漂亮的寡婦,正坐在周稚京的位置上,滿臉抱歉的跟陳宗辭說著什麼。
陳宗辭沒什麼表情,拿著餐巾,擦身上的酒水。
katia帶著周稚京過去。
對方倒是很識趣,自覺地起身,但她看向周稚京的目光,帶著挑釁。
身上那份優越感,讓她完全沒把周稚京放在眼裡。
但周稚京壓根連正眼都不瞧她,自顧自的在位置上坐下,視線掃過擺在桌上的手機,她下意識的握緊手裡的。
眼下這個場麵,她不能發作。
再怎麼樣,也要顧及katia的麵子。
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下,說:“我拿錯你手機了。”
陳宗辭:“我知道。”
剛剛他檢查手機時發現的。
當時,周稚京已經在衛生間裡待了好一會,他看到手機被調換,迫切想要把周稚京叫回來,所以才讓katia去衛生間看看。
現在看周稚京的神色,明顯跟去之前有了一點不同。
她笑的很表麵,很勉強。
katia拽著漂亮寡婦去了客廳聊天。
陳宗辭放下餐巾,不動聲色的拿過手機,解鎖,點開信息。
周稚京餘光盯著,在他要打開通訊記錄時,說:“剛剛許閔給你打了電話。”
“接了嗎?”
他的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
周稚京喝了一大口酒,說:“接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旁人都還在聊天,陳宗辭身邊的大叔,還熱情的與他敬酒,又跟他分享食物。
等katia回到飯桌上,又跟大家敬酒,還拿出周稚京買的蛋糕,每個人分到一塊。
吃完飯,周稚京就去跟katia道彆。
“這麼快就走?再坐一會嘛。是不是因為莉莉婭?”
周稚京笑著搖搖頭,說:“我可能是要回國了,家裡有事。”
“啊?”katia有些失落,才剛交到的朋友,就要分彆,真的很不舍呢。
周稚京:“以後有機會你來海荊市,我招待你。”
兩人抱了抱。
katia忙去樓上拿了給她準備的禮物,“不知道你走的那麼突然,都沒準備什麼禮物。”
隨後,katia送他們到門口。
車門關上的瞬間,周稚京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
飯局的後半程,周稚京就做好了決定,說:“我秘密回國,你繼續在這裡養著。”
“不行。你現在毫無理智可言,衝動之下做的決定,對誰都沒有好處,包括你媽媽。”
周稚京嗤的笑出聲,笑聲裡透著輕蔑和不屑,“如果我沒有理智,剛剛在katia家,我就已經跟你翻臉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陳宗辭我告訴你,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和冷靜。沒有理智的人從來都是你。”
“一個心理疾病那麼嚴重的人,跟我說理智,你有什麼資格?”
此刻的周稚京猶如一隻刺蝟,渾身上下豎滿了尖刺,露著獠牙,將他視作敵人。
陳宗辭冷冷睨了她一眼,並不搭理她,念她現在是為了她媽媽的事情急的發瘋,才口出惡言。
周稚京繃著一根弦,等待著陳宗辭的回擊。
幾分鐘過去,陳宗辭一句話都沒說,甚至不再看她。
這反倒讓周稚京更加的惱火,車內的氣氛沉悶的讓人窒息。
偏偏她的手機進了水,現在打不開,她沒辦法自己去買機票。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
若不是付醫生讓她自己尋找答案,她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她又開始自責,為什麼要管陳宗辭的事,如果不管,她已經回到國內。不管媽媽發生什麼事,她都能在身邊陪著。
她媽媽不會無緣無故摔下樓。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就是那些想要對付陳宗辭的人,發現了東林莊裡的人。
他現在幾乎是所有人的眼中釘,怎麼可能不找麻煩。
她就是錯了,不該結這個婚。
如果當時強硬一點,現在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她跟她媽已經在國外某個小城市裡,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了。
就這樣一路熬回了山莊。
陳宗辭先下車,周稚京跟在後麵,進了屋子,周稚京拽住靳白,說:“我帶他回房間,你現在去給我安排回國的機票,我要最快的。”
靳白沒吱聲。
周稚京壓著脾氣,“沒聽到嗎?”
陳宗辭:“你先去。”
靳白應了一聲,轉身就走,沒有半秒鐘的停留。
周稚京也不管靳白會不會按照她說的話去做事,她冷靜的推著陳宗辭進了電梯。
回到臥室。
她自顧進衣帽間,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收拾好了行李。
她帶來的東西並不多,所以收拾起來很快。
陳宗辭沒有阻止她,隻坐在輪椅上,堵在衣帽間門口看著。
陳宗辭:“你媽沒事。”
周稚京不理他,不管有沒有事,她都要回去,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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