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看著這條信息,心裡第一反應是尋個屁。
轉而她又冷靜的想,付醫生特意來說這樣的話,總有他的道理。她如此想著,扭過頭去,朝陳宗辭看了眼。
他這會專注的盯著電視屏幕,似乎全情投入到了電影的情節裡。
她打從心裡不相信一個男人可以做到十年沒有女人,再者,像他這樣的,身邊的鶯鶯燕燕絕對不會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也許就是某次意外,留下的種。
再有,他們結婚之前,他應該是有計劃要娶方覺夏的,要不然林序秋根本不用那麼忌憚她。
洞洞也許隻是個煙霧彈,說不準他們真的有一個女兒呢。
她當初離開,方覺夏一直陪伴在他左右,那麼長的時間,保不齊就發生過什麼。
周稚京的目光多次在他身上停留,終於引起了陳宗辭的注意。
此刻,他也在思考。
如果現在就告訴她國內發生的事情,她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回去。但她回去,事情也不會立刻就解決乾淨。
所以,他決定不說。
“你看什麼?”
周稚京被抓包,倒也不慌,理直氣壯的說:“不讓我看,你彆坐這兒。”
陳宗辭隻淡淡睨她一眼,旁的沒有多言。
他不說話,周稚京心裡也不太痛快,撇撇嘴,拿東西吃來緩解煩躁。
陳宗辭:“少吃點垃圾食品,多喝點水吧。”
“你知道女生最不喜歡聽男人說什麼嗎?”
“什麼?”
周稚京:“多喝水。”
陳宗辭淡笑,語調不明的說:“你也在乎這個?”
“我難道不是女人?”
陳宗辭玩味道:“忘了,過來我摸摸是不是。”
周稚京一個抱枕丟過去,沒再理他。
她不經想陳最可不這樣。
陳最對男女之間的事情總是很認真的,幾乎是時刻都要顧慮著她的感受,努力的克製住自己強烈的**。
他把她當做寶貝,怕她疼,怕她不舒服。
又用自己生澀的技術,摸索著,想讓她快樂。
她腦子就這麼突兀的想起曾經那些荒唐的場麵。
陳最不講騷話,但他在那個當下特彆認真說那些話的時候,比騷話還讓人動情。
她雖然躺在他身下,卻被他捧在手心,幾乎要捧到天上去。
周稚京恍恍惚惚,想起了好多細節,陳最對她說的話。
她下意識的打住。
用力拍了下腦門,將注意力放到影片上。
陳宗辭見她這些小動作,也不知道她這會又暗搓搓的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她就趴在扶手上,認真盯著屏幕。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
眼下沒有半點恐怖片的氛圍,兩人都沒有被嚇到。
可能是國外的鬼沒什麼震懾力。
不消多時,周稚京閉上眼睛睡著了。
陳宗辭拿過旁邊的毯子,起身過去給她蓋上,順手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低。
—
東林莊。
入夜十分,董美珍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上麵是一家酒店的地址和房間號。
董美珍獨自一個人待在逼仄的空間裡,盯著手機屏幕發愣,她咬著牙,想要壓下自己慌亂的情緒。
可是做不到啊。
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根本就控製不住。
門外有腳步聲走來走去。她下意識的裹住自己,將手機的關熄滅。腦袋埋進臂彎間,像鴕鳥一樣,自欺欺人。
她真的不該出門,她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她的存在,隻會給京京帶來麻煩。
京京現在日子過的這樣好,她不能成為彆人攻擊她女兒的武器。
她的手指用力的掐住膝蓋。
為什麼還要活著?她不該繼續活著。
隻有她死了,曾經的那些事情,才會徹底的過去。
她點開手機,屏保就是周稚京的照片。
是周稚京設的。
照片是她們一起去重慶玩的照片,照片裡的周稚京笑的格外燦爛張揚。
一滴眼淚落在屏幕上,正好落在周稚京的臉上。
隔著淚水,她的笑容都變得扭曲了。
董美珍趕忙擦掉,眼淚越落越凶,她將手機貼在了胸口。
耳邊是周稚京離開之前的囑咐,“有事要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事。”
“不開心的時候,就看看我的照片,馬上就能開心起來。覺得堅持不住,就想想我,我可不能沒有你,你要真的覺得過不下去,那你走的時候,記得等等我。我一個人害怕走那條路,你得拉著我一起。”
她說的是黃泉路。
可是京京啊,你這樣,讓我好痛苦。
—
高鑫提前十分鐘來到酒店,一身休閒裝扮,戴著鴨舌帽,倒也知道隱藏一下身份。
你說巧不巧呢,高鑫曾經是董美珍的客人。
包過她一周呢。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再見麵的時候,她搖身一變,穿戴的像個貴婦。
出於好奇心,他沒有上前打招呼,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
在聽到她跟周茜的聊天內容時,很是詫異。
最後,還知道了她竟然住在東林莊。
他也沒有貿然行動,又到高盈君那裡旁敲側擊了一番,顯然她並不知道東林莊裡,除了陳宗辭夫妻之外,還住著個人呢。
高鑫想了一夜,動了歪心思。
用董美珍的過往拿捏住她和周稚京,用周稚京來給自己公司獲取利益,估計比他妹妹要好用多了。
高盈君到底沒什麼腦子,在陳家那麼多年,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給到娘家。
換個能乾的,他們高家早就起來了。
如今再遇到董美珍,說不定他要行大運了。
他心裡高興的飄飄然,開了瓶紅酒喝起來,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仿佛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整個世界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眼看著約定好的時間過去,門外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高鑫不由的皺眉。
他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就在他想打電話過去的時候。
門鈴響起。
他輕哼了一聲,打開門。
董美珍戴著口罩,站在外麵。
身上的裝束,與那日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他還記得這女人當年的風情,過了這麼多年,蒼老了很多,但美人遲暮,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這是他睡過最貴的女人,至今包保留著珍貴的視頻呢。
“露絲。”
董美珍睫毛顫了顫,這個名字仿佛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為什麼這些人還會記得?為什麼他們都要記得她呢?
高鑫上手想去搭她的肩膀。
董美珍側身避開,咽了口口水,說:“你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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