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直很安靜,手機掉落的聲音,驚醒了周稚京。
她猛地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十分。
已經天亮了。
她在衣櫃裡待了整整一夜,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微弱的光線透過衣櫃的縫隙撒進來,她眼睛發酸,揉了揉發脹的額頭。這一夜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周稚京心裡發慌了。
她猶豫了下,給陳宗辭打了個電話,沒有打通。
這讓周稚京更加不安。
她思來想去,還是給宋修誠打了電話。
陳宗辭跟他是在美國相識,想來陳宗辭在美國的事兒,宋修誠應該能知道個一二。
現在國內應該是晚上六點多,差不多在飯點。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宋修誠正在應酬。
周稚京聽著背景嘈雜,問:“你現在有時間跟我聊一下嗎?事情有一點嚴重。”
宋修誠:“你稍等一下,我過一會回給你。”
掛了電話,周稚京舒展了一下麻木的腿,腳尖突然觸到一個硬物。
此刻的周稚京處於高度緊張的時候,這奇怪的觸感,讓她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然把腳縮回來,停滯了好一會,才借著手機的光照過去。
看到了一隻鐵盒子。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盒子拿過來,就是一隻很普通的鐵盒子,她打開來。
裡麵放著一把手槍,子彈,一隻做工精致的懷表,還有一塊跟那幫人口罩上類似符號的徽章。
東西放在這裡,應該是不想被人看到的。
周稚京拿起那塊懷表,外殼很複古,看起來很有年代感。表麵上的做工也很精致,質感也很好。
看著就價格不菲。
她本想打開看了看裡麵,但發現找不到開關,掰也掰不開,設計的還挺另類,找了半天找不到機關,就放了回去。
她又仔細看了下徽章上的符號。
這些隻在電影裡看過的東西,離她的生活太遠,她想不到,陳宗辭會摻和在其中。她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當初陳最的樣子,一幕一幕,變得越發的清晰。
約莫二十分鐘後,宋修誠的電話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
周稚京摸著那塊徽章,問:“你跟陳宗辭在美國是怎麼認識的?”
宋修誠:“通過一些朋友聚會認識的。”
“就那麼簡單嗎?”
宋修誠沉默幾秒,反問:“你遇見了什麼?”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說:“我可能遇見了不該遇見的,陳宗辭打傷了同伴,我才得以脫身。我現在在他住的地方,一個晚上,他沒有回來。會不會有事?”
宋修誠:“你先離開,如果能立刻回國,就先回國。”
“所以,他現在是危險的,是嗎?”
“他沒那麼危險,反而你可能更危險一些。嗯……不過也不一定,反正你能回來就先回來吧。”
周稚京對他中間沉吟的那幾秒很在意,“你剛在想什麼?什麼叫也不一定?說清楚。”
宋修誠:“他可能會自己承擔下來,至於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就另說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我沒有辦法。”
周稚京用力抿了下唇,手掌心冒著冷汗。天氣明明是熱的,可她現在手腳冰涼,冷汗直冒。
宋修誠:“你先待在陳宗辭的房子裡,我讓人過去接你。”
“不用了。還是等見到他再說吧,你也再想想辦法。”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周稚京在衣櫃裡待了一會,把鐵盒子放回原處,推開櫃門,光著腳出去。
屋內靜寂無聲,她走到樓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整個屋子照的透亮,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陽光那麼明媚。
這房子的采光真好。
廚房的冰箱裡存著一些吃的東西,水果零食,什麼都有。
周稚京找了一包麵包填了一下肚子。
她順便給迪迪發了信息,後麵兩天自由安排,當然也不忘督促她的檢討書,還有修複跟秦執關係的任務。
吃完東西,她又回到臥室的衣櫃裡待著,先睡了一會,醒來後,又把那隻盒子拿過來,開始搗鼓那隻懷表。
想找出機關。
人的好奇心,總是越不讓你看,就越想看。
好好的還弄個機關,藏得那麼深。
她從白天搗鼓到了晚上,上網又找同款,根本找不到。
楊駿的電話進來時,她正好肚子餓打算去弄點吃的。
“京京,顧總今天在,你要過來一起吃飯嗎?”
周稚京本想拒絕,倏地想到林文騫在國外這麼多年,賺那麼多錢,一定有很多的人脈。
想了一下,她一口應下。
她一著急,將那塊懷表踹進了口袋,穿好鞋子,出去簡單的洗漱打扮了一下就出門赴約了。
飯局安排在一家私人餐廳。
周稚京到了之後,楊駿出來帶她進去。
吃的是中餐。
進了包間,他們已經點好菜,林文騫坐在主位上正在燙菜。
“好久不見,京京。”
楊駿幫她拉開了椅子,“坐吧。我正在跟顧總說你公司的事兒,讓他幫忙給個意見。”
周稚京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喊了聲顧總。
她的眼神很直接的表明她有事。
林文騫揚了揚下巴,說:“先吃東西。”
他這樣發話,周稚京心裡再著急,也隻能平靜下來,拿筷子吃東西。
等吃的差不多,林文騫發話想吃哪裡的甜點,讓楊駿去買,就先把人給支開了。
餐廳服務生送上茶水。
林文騫抿了一口,“有事?”
周稚京已經把食不知味寫在了臉上。
“我確實是有事,也是找不到人幫忙,想讓您幫我看一下。”
她憑著記憶,在餐巾紙上簡單畫了一下徽章的圖案,細節沒畫,就畫了個大概。
林文騫看了眼,眉梢微的挑了下,“你做了什麼,得罪了他們?”
“您知道他們?”
他不語,隻等著她回答問題。
周稚京:“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陳宗辭救了我,但他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也打不通他電話。”
林文騫放下茶杯,凝視了她一會,看著她眼裡的擔憂和急切,笑說:“我記得你姑姑跟我說過,陳宗辭禁錮你,對你也不好。最開始你是要逃離他的,即便現在跟他結婚,也不算真情實感。那他要是死在這幫人手上,對你來說,算是好事。”
“這個家族的人我正好認識,且關係還不錯。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問題,至於陳宗辭,你確定要救他?”
周稚京:“救。不管怎麼樣,他是我的合法丈夫,我跟他結婚一個月都還沒到。”她咬了下唇,抬眸對上林文騫的目光,說:“而且,當年我淪落在外當乞丐的時候,是他照顧我的。我能夠順利救我媽媽,也利用了他,還差一點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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