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這個舉動很危險,周稚京被他嚇了一跳。
“我喊你,你沒聽到。”
周稚京晃了晃手機,說:“剛在玩手機,沒注意到。這邊電梯也不忙,秦總也不用那麼著急吧。”
秦執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站在她的身側,順手摁下七樓。
秦執說:“你身邊就沒帶個人?工程隊進來不少,現在跟澗村那邊又談不攏,說到底,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界上,要鬨出點幺蛾子很容易。晚上睡覺要記得要鎖好門窗,最好抵把椅子在門口。”
“你不要危言聳聽。”
“長個心眼總沒有錯。這麼大的項目,能搞事的地方太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陳家內部的矛盾。”
周稚京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到了五樓,周稚京出了電梯,禮貌的跟他說了聲再見。
她剛刷卡要進房間,對麵房間的門打開。
周稚京回頭看了眼,沒想到是方覺夏。
兩人明顯都愣了一下,顯然彼此都沒有想到會住對門。
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各做各的事兒。
周稚京進房間,關門時,看到她像是要出門的樣子。而且,她看起來好像也隻是一個人。
周稚京想到剛才秦執跟她說的話,猶豫了一瞬,想到陳宗辭對她的重視,還是開口道:“你要出門嗎?”
方覺夏頓了一秒,顯然也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她把防曬服的拉鏈拉到最上麵,點了下頭,說:“是的。你有事嗎?”
“沒事。隻是想跟你說一下,現在島上挺亂。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她彎了彎嘴角,笑容帶著點涼薄,“謝謝你的關心。”
周稚京立刻道:“我也是幫陳總照看你。”
方覺夏聞言,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笑說:“謝謝。”
她說完,便自顧走了,並沒有聽她的勸告。
周稚京關上門,也不多管,反正她已經說了該說的了,要真出了什麼事兒,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而且現在兩頭也還沒撕破臉,不至於鬨出事來。
方覺夏作為總設計師,要是在島上出什麼事兒,他們也說不過去。
她脫了外套,盤腿坐在床上,給陳宗辭發了個信息,問他什麼時候過來。
發完之後,又打打刪刪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提方覺夏的事兒。
她去洗漱了一下,準備早點睡覺,明天估計是有場硬仗要打。
第二天。
周稚京跟著秦執去了一趟澗村,陳宗辭要晚上才能到。
還沒到村口,路就被攔住了。
專門有兩個人守著,都是很高馬大,看起來不太好惹。
車子被他們攔住,前麵的村乾部先下去溝通,但沒溝通好。
秦執讓她在車上坐著,他過去跟人聊。
但明顯沒聊好。
他們打道回府後,周稚京又自己出來,找到了上次來這裡,帶他們的小哥,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澗村附近有個農家樂,他們就約在那裡見麵。
周稚京先到。
那麼巧,又在這裡看到了方覺夏,她好像也在找人談事。
周稚京沒跟她打招呼,先進了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人。
十分鐘後,那小哥進來。
“周小姐,你找我什麼事?”
周稚京說:“找你當然是想讓你再幫我找地方住,這一次我可能要住的久一點。事業上受挫,感情也不順,想在澗村住幾天,散散心。”
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隱瞞了身份,這反倒給了周稚京能打探到內部的機會。
小哥抓抓頭,說:“你來的時候沒有聽說嗎?台津島要重新規劃建造,澗村現在都不進遊客了。”
“啊?是要拆掉了嗎?”
小哥說:“是這樣沒錯,但村子裡大部分人都不樂意,現在跟開發商僵持著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周稚京想了下,“其實我是個記者,如果你們大部分人都不樂意,也許可以走輿論的力量去抗衡。要不這樣,你帶我進去,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小哥猶豫了許久,說:“也行。不過你最好能換身衣服,要不然可能進不去。”
“可以啊。”
周稚京給了小哥一些錢,讓他去幫忙弄衣服。
就在她等待的過程中,她給陳宗辭發了信息,提前報備了一下她準備跟著小哥進去看一下村內的情況。
這時,身後有兩個人的對話,落進了她的耳朵。
方覺夏這三個字,進了她的耳朵。她喝茶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敢轉頭去看。
聽他們的對話,是想把方覺夏帶進村子裡去。
這是有人要弄她。
那兩人從她身側走過時,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兩人都戴著口罩,並不能看到全部容貌。
但其中一個男人眉頭長了一顆痣,還挺有標誌性的。
正好小哥買了衣服進來,還跟那兩人打了個招呼。
周稚京當下便按捺住。
周稚京拿了小哥給的衣服,去衛生間換上,又把頭發重新弄了一下。
就坐上了小哥的車。
這會,已經不見方覺夏和剛才那兩個口罩男的蹤影。
周稚京心裡忐忑,麵上也十分鎮定,跟小哥閒聊,“剛才在餐廳你碰到的那兩個人,也是村裡的嗎?”
“其中一個是。另一個我不認識。現在村裡什麼樣的人都有,還挺亂的,我總覺得有人在中間挑事兒。其實開發商給的賠償還是很到位的,我們家是不想鬨。但沒辦法,大家都覺得不合理,我們要是說合理的話,會被孤立。”
小哥明顯是有些無奈,“這事兒我們觀望一下,你到家以後,就先住著。我看情況再帶你去見我們的領頭人。”
“行。”
到了村口,小哥給攔路的人遞煙,他剛想解釋周稚京身份的時候,後麵又來了一輛麵包車。
那兩人不等小哥解釋,就讓他開車快走。
不讓他攔路。
小哥立刻上車,一腳油門就進了村子,“你運氣不錯,要是換了平常,他們是不肯放陌生人進來的。就說是怕開發商那邊進來臥底什麼的。”
周稚京扭頭看了眼後麵的車。
車子超速,從他們旁邊過去時,周稚京看清楚了看車的人,就是剛才在農家樂裡看到的那兩個,眉頭有痣。
周稚京趁著小哥不注意,將那輛車的車牌拍下。
正當她要把照片發給陳宗辭時,才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信號。
她詫異的問:“這裡怎麼沒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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