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沒再看她,雙手插在褲袋裡,微微仰頭望著天。
明明他已經擁有了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可此刻的他,卻像個失去一切的失敗者,落寞又頹喪。
周身被孤獨感所包圍,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排斥。
誰也無法靠近,誰都害怕靠近。
周稚京沒走,她隻是走遠了幾步,在後麵的休息椅上坐下。她的目光在陳宗辭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從後麵看著他,那種孤寂感更強。
周稚京並不想看到他這樣,便順著他的角度,與他看一樣的景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周稚京覺得有點冷。
她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陳宗辭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是有一點詫異的,他還以為她已經聽話的走了。
周稚京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坐著沒動。
陳宗辭朝著她走過來,在她身側坐下,“打不到車?”
“我看網上評價,這裡看日出不錯,我想試試。正好明天也是休息,就當再放鬆一天。台津島的項目正式動工,到時候工作量應該會很大。能放鬆的時候,就想好好休閒一下。這來都來了,想看了再走。”
陳宗辭這會情緒已經恢複正常,“真要看?”
“嗯。”她認真的點頭。
陳宗辭看了她一會,拽著她起來,“那換個地方。”
周稚京:“蔣少事情處理完了?”
“不用管他。”
陳宗辭開車往上,過了一段路後,出現一座村莊。
這個時間點,村子裡隻有零星一點燈光,周圍寂靜。陌生地界,周稚京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問:“你之前來過這兒嗎?”
陳宗辭:“沒有。”
他說的很淡然。
周稚京無語,她還以為他是知道有什麼更好的地方呢。
“你就不怕嗎?”
陳宗辭:“有什麼好怕的?”
這條道上就他們一輛車,他也沒帶個保鏢什麼的。
車子開進了村裡,最後在一處山灣裡停下。
周稚京沒看到哪裡有什麼開闊的視野,可以看日出的。
她傻乎乎的貼在車窗上,使勁觀察周圍,隻看到山和田地,“你不會大晚上,要帶我去爬山吧?”
陳宗辭噗嗤笑出聲。
周稚京猛地轉過頭,看到他眼裡的戲謔,有點急,“你耍我?”
陳宗辭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眉眼含笑,目光柔柔的,喉結滾動,說不出的性感誘人。
“離天亮還早的很,總要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先休息一會。”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上拽,低下頭,在她耳邊說:“坐上來。”
周稚京耳朵麻了一下,仰起臉,望著他的眼睛。他此刻的眼神,眼中的柔情,擊中了周稚京的內心。她下意識的用力握緊他的手臂,垂下眼簾,呼吸開始發緊。
他的氣息已將她徹底占據。
鼻尖若有似無的與她觸碰,她用力吞咽口水,心尖發燙。她僅限的視野裡,隻有陳宗辭的兩片唇。
她很有親上去的**,她的耳邊全是她的心跳聲。
她閉上眼睛,企圖去控製心跳的節奏。
然而,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變得更加敏感。甚至不受控製的微微揚起下巴,她這樣一動,兩人的唇便碰在了一起。
她停住沒動,也沒有往後退。
陳宗辭在停頓幾秒後,手掌繞道她的後頸上,開始吻她。
這個吻沒有帶著任何**,一直吻的輕淺溫柔。
周稚京這方麵的經驗其實很少,給她印象最深的,隻有陳最。
而現在這個吻,讓她產生了錯覺。
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沒有閉眼,隻是垂著眼。
親了一會。
陳宗辭調整了一下座椅,將她抱到身上,起初並沒做什麼,僅僅隻是這樣抱著,說兩句話,唇就黏到一塊去。
他一直都隻是淺淺的吻,似乎興致並不是很高。
周稚京捧著他的臉,兩人對視了一會,她低下頭在他眼睛上親了親,輕輕的說:“謝謝你今天陪我。”
車裡一點光線都沒有,車外也是漆黑一片。
所有的感覺都在放大,快樂的,不快樂的。
陳宗辭壓在她腿上的手收緊。
周稚京溫熱的唇落在了他的鼻梁上,他不自覺的仰頭,去靠近她的唇,喉結滾動,手指收的越發的緊。
周稚京沒忍住疼,低呼一聲。
可尾音瞬間被吞沒,包括周稚京自己。
周稚京的耳邊,充斥著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喊著:“隻隻……”
周稚京被這一聲聲的隻隻拉扯著,到最後她流下眼淚,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淚,還是因為其他情緒。
她不想去弄清楚,就當做是前者。
陳宗辭保持一個姿勢抱了她許久才分開,把她弄到後座,又在後麵來了一次又一次。
陳宗辭就那麼不知疲倦,像是要取走她的所有。
最後,周稚京的理智完全被抽乾淨,她隻是本能的抱著他,想與他骨血融合。
情緒太滿,她忍不住用力的在他肩膀上咬下去。
咬到舌尖能嘗到血腥味,她都控住不了自己,越咬越狠。
陳宗辭一聲不吭,手掌輕輕壓在她的頭上,任由她這麼咬。
牙齒鬆開的那一刻,周稚京哭了出來,不知道是哪方麵崩潰,她自己都控製不了,明明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
陳宗辭頓了下,他開了車內的燈。
周稚京立刻將自己埋進他的胸口,用力的踢了他兩腳,哽咽著說:“關掉!不要看我。”
“好。”他溫柔的哄,又把燈關掉。
周稚京哭了大概有半小時,最後無知無絕的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陳宗辭等了一會,又開了燈,拿紙巾給她擦臉,又幫她把衣服穿上,簡單整理過後,他拿了包香煙下車。
已經淩晨三點。
山裡的溫度低,手機上有好幾個蔣聿的電話,還有一些信息。
他一邊抽煙,一邊將信息都掃了一遍,不過當下沒什麼心思去處理任何事。
他把手機丟回車裡,專注抽煙。
逐漸的,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肩膀上的咬痕很深,還流著血,鮮血在襯衣上暈開。
刺痛感逐漸加深。
哭成那樣,得多委屈,多痛苦?
咬的那麼狠,又得多恨他呢?
他用力吸了口煙,在肺裡過了一圈,緩緩吐出來,用鼻子發出一聲輕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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