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把方覺夏送到林嫻靜的住處。
林嫻靜就在門口等著,看到方覺夏的模樣,自覺這件事她還是不夠重視。在林文擇那邊說的話,也不夠果決,甚至在教育林序秋時,也沒有真正意識到她的侄女的脾氣性格有多壞。
他們總把林序秋當成孩子看待,將她的任性看做是率真。
現在看來,這不是率真的問題。
林嫻靜抱了抱方覺夏,自責道:“對不起,是我讓秋秋找你道歉,真沒想到她一點都沒把我的話聽進去。等明天,我帶著你過去,讓我大哥給你一個交代。”
她說著,朝陳宗辭看去,擺擺手,說:“時間不早,你快回去吧。”
見他眼裡帶著一點憂色,便又說了兩句。
“我這人從來都重承諾,既然我答應你了,我就一定做到。這次是我疏忽,也是秋秋沒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我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
陳宗辭敬重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靜姨。”
林嫻靜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老太太的事兒講出來,總歸也是為他操心。
但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想法,未必就願意長輩出來插手,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隻催促他早點回家。
林嫻靜一直住在她丈夫生前設計的彆墅,就在市區中心的位置。
足以說明,她丈夫生前的地位和財力。
所以即便到了今天,林嫻靜能在商圈站穩地位,一方麵是靠自己的本事,另一方麵也是她的丈夫基礎打的紮實。
她攬著方覺夏進去,兩人走在安靜的林蔭道上。
林嫻靜正說著寬慰她的話,林序珩打來電話。
這電話要是林序秋打,她一定是不接的。但來電是林序珩,就另當彆論。
林序珩比林序秋穩重很多,這些年對她這個姑姑禮數周到,跟對待父母差不多。
林序珩是主動邀約組局,讓林序秋給方覺夏道歉。
順便,他想跟姑姑敘敘舊吃頓飯,他在國外開拓市場幾年,這兩年一直很忙,跟林嫻靜吃飯的次數也變得很少。
林嫻靜答應了下來,但也提了條件,“我們倆的飯等到下次再吃。眼下這頓飯,就安排在我家裡,你跟你爸媽說一聲,屆時一起過來。”
既然是道歉,當然是要他們親自登門才行。
林序珩順從林嫻靜的安排,沒什麼異議。
……
周稚京這一晚上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起來,臉有些浮腫,上妝也不那麼服帖。
今天雖說是周六,但她加班。
一整天下來,跑了好幾個地方。
回到家,就累的不想動,連吃飯的**都沒有了。
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時候,有人進來。她有點意識,但醒不過來,像鬼壓床那樣,動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她臉,她才猛然間醒過來。
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下次手彆放胸口。”陳宗辭順勢拍了下她的左手。
周稚京還有點迷糊,她還以為是夢,原來家裡真的進了人。
這一覺睡的,一點也不舒服,反而更累。
她搓了搓臉,聞到一股香味,“什麼東西那麼香。”
陳宗辭讓她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她應了一聲,又呆坐了一會,才起身去衛生間,然後注意到了擺在桌上的一碗麵。
麵上還擺著一個荷包蛋。
陳宗辭沒看她,隻伸手拉過放在茶幾旁邊的一隻袋子,裡麵的衣服一看就是男裝。
他沒拿出來,用手指扒拉了一下,是一整套,有褲子外套還有內搭。
他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你現在生日是幾號?”
周稚京懵懂的腦子,這會有點清醒過來,今天是五月二號。
是陳隻的生日嗎?
她已經不太記得清楚,畢竟是隨口編的,過了那麼久,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她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再者,她早就已經不是陳隻了。
她咳了一下,說:“就是簡曆上的。”
八月十號。
還早呢。
周稚京洗完臉出來,把麵吃了。
陳宗辭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吃完了才想起來沒給他倒水喝,就這麼空座了半天。
周稚京洗乾淨碗筷,給他倒水,順便從冰箱裡拿了水果出來。
回來的路上買的,她有點預料到今天陳宗辭可能會來,所以準備點吃點東西。
可能會興師問罪。
所以,她還斥巨資去酒肆挑了一瓶不錯的紅酒。
她給自己這種行為定義為,職場上的溜須拍馬。
她放下水果,又去櫃子裡拿酒,說:“前幾天路過酒肆,進去逛了一圈,老板說這酒不錯,算是新品種,要不要嘗一下?”
陳宗辭踢踢紙袋子,“買的什麼衣服?”
那是那天去處理迪迪的事兒時,她隨手買的,當時就隻是很想看陳宗辭穿這種風格什麼樣。
但真送給他,好像有點廉價了。
她靈機一動,走到他跟前,彎下腰,湊到他耳邊,耳語了兩句。
言語有些露骨,說的周稚京自己臉都有些熱。
就類似角色扮演。
隨即,她主動把衣服拿出來,“這次我選我喜歡的,下次你選你想要的類型買給我穿。衣服還沒洗,我先丟洗衣機。”
她說完,就抱著衣服跑去了陽台。
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結果她自己還羞臊上了。
陳宗辭嘴角彎了彎。
周稚京在陽台磨蹭了一會,才出來。
陳宗辭已經打開了紅酒,正在醒酒,還挺專注的。
周稚京搬了椅子,坐在他旁邊,雙手撐著下巴,說:“聞著還不錯。”
陳宗辭應了一聲。
周稚京想了一下,主動提起昨天的事兒,“其實我昨天跟你們說的那番話是真的。隻是沒有第一時間跟你說,是因為……”
陳宗辭打斷:“不用跟我說理由。”
周稚京識趣的閉上嘴巴。
等醒完酒,兩人一來一往的,喝完了一整瓶。
這點量倒是剛剛好,讓人進入一個舒服的階段。
周稚京這會直接坐在地上,人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綜藝節目,還挺搞笑的。
她時不時的笑出聲,這會子,她把那些煩人的事兒都拋之腦後,單純隻想找點樂子。
陳宗辭照舊坐在沙發上,垂眼就能看到她含著笑的臉,神情慵懶。
屋子裡的燈都關了,電視的光倒映在他們臉上。
光影浮動,有什麼在慢慢滋生。
周稚京抬眼,正好對上陳宗辭的目光。
雙眼裡流動的情愫,如此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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