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梟的手勁很大,捏的她手骨生疼。
周稚京自知掙脫不開,便也不做無用功。
她定定的看著他,臉上那輕蔑的笑意慢慢消失。
這讓宋梟心念一動,手上稍稍用力,將她拉近自己,想讓她更近的看到自己的誠意,“到現在為止,我依然還是想要娶你。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娶你為妻。但現在,我距離成為凱銳的掌權人,隻差一步,就一步。”
“隻要陳宗辭手裡的股份給我,那我就能超過宋修誠。到時候,我給你辦一場世紀婚禮,從此以後你就是宋太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周稚京沒有說話,隻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
宋梟繼續說:“當初是我羽翼不夠豐滿,我隻能臥薪嘗膽,在宋奎身邊當個傀儡。我知道你那會跟我在一起是真心,我也感覺到你是喜歡我的,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會那麼痛恨。對不起,那時候我沒辦法保護你,但現在我可以了,但我隻差這一步。”
“我知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喜歡當見不得光的情人。陳宗辭身後有個陳老太,他怎麼都不可能會正大光明的娶你的,對不對?”
周稚京緩慢垂下眼簾,被他攥在掌心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這一點細微的舉動,仿佛鼓動了宋梟,他起身,用力一拽,將周稚京拉入懷中,用力抱住,說:“京京,我保證就這一次。這次過後,我不會再讓你被任何人欺負,你以後就是我的宋太太,沒人敢得罪的宋太太。”
周稚京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抓住他的衣服,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抬起頭看向他,問:“你確定你能弄得過宋修誠?”
“他母親那個身份,我就能永遠壓他一頭。董事會的人,沒一個認同他。”
宋修誠是宋梟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宋修誠的母親是做皮肉生意的,上不了台麵的人。
他十歲時,才被家裡承認。
據說是被親生母親賣給宋家的,他的生母拿了一筆錢,就把他丟給了宋家,再也沒有出現過。
宋父還沒出意外的時候,對宋修誠還是很不錯了,給了不少資源,大學時期直接把他送到國外培養。但宋父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後,宋修誠在宋家的日子就不好過。
沒有人會待見這種出生的人,尤其是宋梟的母親。
由於宋父對其的憐憫,導致宋母更是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宋修誠說是宋梟的弟弟,但兩人是同一年所生,彼此之間就相差三個月。
宋母始終懷疑,宋修誠就是宋父出軌所生,所謂意外的說辭,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宋梟給周稚京科普了宋修誠的身世,說:“如果他成了宋家掌權人,那我跟我媽算什麼?等他把他那下賤的母親接回來,當一家之長嗎?”
周稚京在他的科普中抓到一個重點,宋修誠被送到國外留學後不久,宋父就出意外成了植物人,那之後宋家這邊就沒有支持過宋修誠在國外的學費。但當時宋修誠也沒有朝家裡要過錢。
就這樣,幾乎是斷聯了四五年。
所以,宋修誠跟陳宗辭應該在國外認識,而那四五年當中,這兩人在國外都做了什麼,還沒有人知道。
周稚京說:“你不要小看了宋修誠。從宋奎這件事上,不難看出來他跟陳宗辭之間的合作很深,深到什麼地步,你我都不清楚。你現在冒然行動,就不怕跟你叔叔一樣中套?”
宋梟不語,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如今宋奎的事兒,讓凱銳一團糟,你現在接手過去,想好對策,怎麼收拾爛攤子了嗎?”
“當然。你當我是廢物嗎,我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周稚京點頭,“那你的野心,就隻有這一點嗎?”
宋梟眉梢一挑,“什麼意思?”
“我可以老實跟你說,你現在讓我去套陳宗辭的股份很難,他對我並不信任。但你若是相信我,且有足夠的耐心,我認為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不單單要拿陳宗辭手裡凱銳的股份,你甚至可以試試看,要陳宗辭手裡華瑞的股份。還有,台津島的項目,你不想參與嗎?我記得之前,凱銳在海荊市有一塊地,跟華瑞有糾紛,那地你有決策權嗎?你若是有,何不順水推舟,給個人情,討個好,與他們合作。”
周稚京心思幾轉,迎著宋梟探究的目光,眼圈慢慢泛紅,彆開頭,擦了下眼淚,“我跟陳宗辭之間有點矛盾,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你該知道,之前我跟他小叔聯合起來,跟宋奎合作,結果還被他擺一道,讓他大翻身。你以為我甘心嗎?”
宋梟摸了摸下巴,人已經退回到茶幾前坐下來,“你想乾他?”
周稚京沒看他,隻望向他身後,不遠處凱銳大廈,也就是九州的地標性建築,說:“否則,你以為你今天要是成功從他手裡撬走股份,他以後就不會搶回來?”
“所以,你不能讓他知道,今天這事兒是你乾的。”
周稚京沉默片刻,說:“想辦法,嫁禍給陳靖善。”
宋梟眼裡的笑意漸濃,在這一刻徹底相信了周稚京。
他玩笑道:“我當時還以為你真愛上陳靖善了呢。”
周稚京笑而不語。
……
陳宗辭恢複意識時,人卡在一輛事故車裡。
周圍是樹林,車子撞在一顆歪脖子樹上,一根粗厚的樹枝貫穿擋風玻璃,橫在車內。
周圍有一股很重的汽油味。
陳宗辭的頭很重,身體機能還未完全恢複,沒什麼力氣。
他動了動腳,腿上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他安靜的坐在車內,緩和了一會。耳邊有水流聲,好像什麼東西在漏,汽油味也越發濃重。
手機就找他的腳邊,他解開安全帶,困難的彎身去撿,屏幕破碎,打不開了。
他嘗試著開車門,由於變形嚴重,焊死了一樣,打不開。
他左右看了一圈,後座的門開著。
陳宗辭忍著疼,爬到後座。這時,車前突然挑起明火。
他額頭一跳,餘光瞥見了從副駕伸出來的一隻手。
緊跟著,便是一聲微弱的輕喚,“陳宗辭……”
陳宗辭心頭一怔,猛地上前,用力撤掉彈出來的氣囊。
露出周稚京慘白狼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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