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的每一個動作都落在周稚京的眼裡,直到他站在她旁邊,她的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
而後,將自己的手從毛毯裡拿出來,握住他的手。
“起來吧,去看油菜花。”
這話,說的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她睡醒一樣。
雖然,周稚京被太陽曬的整個人犯懶,但她還是立刻就起來。因為她發現那幫人都在看著這邊,似乎真的在等她。
周稚京起身,說:“我去洗把臉。”
“嗯。”
廳裡。
蔣聿女朋友小聲問:“那是小三爺的女朋友?”
這問題倒是有點難倒他了。
他想了下,捏住女朋友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做什麼?你對陳宗辭有興趣?”
“你彆胡說八道的。”
說著,兩人就膩歪起來。
桑晚坐在兩人附近,咳嗽了一聲,看到周稚京跟陳宗辭分開,她就立刻追著周稚京去。
桑晚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周稚京洗臉,吹著口哨,問:“怎麼樣?睡的舒服不。”
這話本身沒什麼,但桑晚說的太曖昧,就顯得不正經。
周稚京擦乾淨臉上的水,本來想上點妝,但她的化妝品都在樓上,她犯懶。隨口問:“帶防曬了嗎?”
“在包裡,你要啊?”
她點點頭。
桑晚往前一步,小聲問:“那你先告訴我,你倆昨晚上鬨成什麼樣了,找沈韶棠要熱水的地步。”
周稚京尷尬的咳了一聲,臉上一熱,把她推開,說:“算了,我自己上樓拿。”
桑晚看到她發紅的耳朵,和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直不起腰,喊了聲,“京啊,第一次看到你慌張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出門,開了三輛車。
到的時候,正好是落日時刻。
天邊出現的紅霞,是個好兆頭。
他們在晚霞裡拍照,周稚京帶著口罩和帽子,坐在車裡看他們。
她拿手機,調整角度,避開人群,隔著車窗拍下晚霞中的油菜花田。
陳宗辭也沒下車,他說坐在車裡看一樣。
其他人沒過來打擾,隻蔣聿往他們車前掃了一眼。
陳宗辭手裡玩著香煙,另一隻手刷著手機。
在玩闖關類遊戲。
周稚京拍完了這邊,又側身拍陳宗辭那個方向。
鏡頭裡的陳宗辭跟窗外的景色很配,他玩的專注,周稚京無聲息的拍了一張。
朋友圈內,桑晚發了六宮格,全是她的單人照。
而且每一張照片都經過處理,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有第三個人存在。
周稚京認真看完以後,覺得這是一種素養。
一種身為地下情人該有的素養。
晚上吃飯喝酒的時候,大家各歸各的,除了蔣聿這個顯眼包,揪著女朋友不肯放,一把把撒狗糧。
桑晚跟周稚京打賭,“你猜蔣聿這個女朋友能超過三個月嗎?”
“能吧。”
“我認為兩個月都難。”
她一副‘你看著好了’的表情。
桑晚說:“你彆以為他這麼光明正大,他旁邊那女朋友就真能上位。他家裡養著童養媳的。”
周稚京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童養媳一說。
“彆不信。雖然我也沒見過,但真的有。所以你也彆羨慕。”
這回,周稚京真的噴酒了。
桑晚連忙遞上紙巾,笑道:“這話有這麼嚇人嗎。”
她擦掉嘴上的酒水,說:“我沒有羨慕。”緊跟著,擦衣領上的,“但光明正大肯定比偷偷摸摸好。”
桑晚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但也沒有駁她,笑眼盈盈的跟她碰杯,說:“不醉不歸咯。”
桑晚不管她醉不醉,反正自己是喝的挺醉。
一杯接著一杯,臉上分明帶著笑,可這喝酒的架勢,又好像是在發泄。
最後,沈韶棠看不下去,過來奪了桑晚手裡的酒杯。
周稚京識趣,立馬扯開桑晚的手,去陳宗辭那邊。
此刻,一個三十八線的藝人坐在陳宗辭旁邊,正在玩遊戲。
因為是蔣聿組的局,在場的明星網紅有好幾個。
像這樣的局,這些人自然是削尖了腦袋,要往裡麵擠的。
若是得了機會,能得在座幾位大佬的青睞,隻要得一點喜歡,資源就不用愁了。
周稚京打量著坐在陳宗辭身側的人,兩人並沒有肢體接觸,女孩將度把控的很好。陳宗辭側著身,手肘撐著沙發扶手,麵上噙著淺薄的笑,手裡端著酒杯。
他似乎不參與遊戲,隻負責喝酒。
周稚京走過去,咳嗽了一聲。
女孩看到她,停頓幾秒後,識趣的起身,讓出了位置。
周稚京坐下來,扭頭看陳宗辭,問:“在玩什麼?”
“叫七。”
“我不會。”
蔣聿耳朵尖,不等陳宗辭說話,立刻道:“快快快,周特助你接上,彆停下來。”
蔣聿女朋友是遊戲黑洞,幾乎把把都輸,他這會喝上頭,臉紅脖子粗,就想搞陳宗辭。
到現在,就陳宗辭一滴酒沒喝。
周稚京看了陳宗辭一眼,他揚一揚下巴,特欠揍的說:“蔣聿‘糖’吃不夠,那就繼續讓他吃吧。”
蔣聿說:“周特助還不會哦,你要不要先教一教?我怕一會我吃不到糖啊。”
陳宗辭大度:“沒事。一晚上沒喝酒,我這會有點想喝。”
蔣聿不跟他陰陽了,立刻招呼他們繼續。
又跟自家的遊戲黑洞好好教了一下訣竅。
不過這種遊戲考驗的是反應能力。
周稚京說不會是假,她是想著這樣說,能結束遊戲。卻沒想到,蔣聿不肯放,陳宗辭也還有興致。
周稚京淺輸了幾局。
在蔣聿剛要開心的時候,再給他當頭一棒。
最後他受不住,就往臉上貼紙條,一根白條,一杯酒,欠著下次喝。
再往後,他自己上場。還換了幾個遊戲,最後發現,周稚京是個無底洞。
腦子轉的太快了,根本攻不破她。
可能是玩嗨了,周稚京都有點得意起來,對蔣聿說:“你要不要拜我為師啊?我可以讓你三局,正好我有點口渴。”
蔣聿靠了一聲,“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好的不學學壞的。”
周稚京感覺到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蔣聿叫人拿牌上來,又要換花樣。
陳宗辭放下酒杯,說:“散了,無聊。”
蔣聿不肯,“散什麼散,必須決戰到天亮。”
正說著,露台有人尖叫,叫聲尖銳,聽著怪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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