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周稚京也想起來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男人的傷勢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他一隻手捂住腹部傷口的位置,他先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故意壓低聲說:“你放心,隻要你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這件事就跟你無關!”
“快報警。”
男人咬著牙,強忍住內心的不安和狂躁,腹部的疼痛仿佛攪著他的心肝脾肺腎,無一處不疼。他乾這件事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牛逼極了。
這一槍下來,陳宗辭逃不出要坐牢。
可現在,他開始害怕。
劇情沒有按照他想的那一步往下發展,他沒有想到陳宗辭竟然會毫不猶豫的逃離現場。
他捂著腹部,感受著鮮血不斷的往外湧。
周稚京一直不動,他分明看到了這女人眼裡的一絲掙紮,她到底在猶豫什麼!
“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錢都行。快打電話,快點!”
男人朝著她的方向爬過去,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周稚京拿起近處的椅子,一下砸在男人的身上,直接把人給砸暈了。
這時,外麵響起腳步聲,周稚京立刻將手機丟進了旁邊的水杯裡。
陳宗辭帶著老穆進來,老穆手裡還拿著一大包東西。
周稚京緊張的說:“他,他剛才想要報警。”
老穆鋒利又沉穩的眼神,朝著她看了一眼,而後跟陳宗辭一塊,將躺在地上的人弄進客房,簡單檢查傷勢過後,對陳宗辭說:“沒什麼大問題。”
“那就交給你。”
說完,他回過身。
周稚京站在房門口,身上沾著血跡,手上也是。
陳宗辭走過去,整個人擋住了她的視線。
周稚京抬起臉,與他目光相對。
陳宗辭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去了衛生間,幫她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一會把衣服換下來給我。”
“他還有其他同黨,他們會報警的。”
“那幾個混子不敢。”他垂著眼簾,鎮定的好像這些情況,是家常便飯,不足為懼。
他的手指反複用力的摩挲她的掌心,手指,還有手背。
洗手液抹上來的時候,周稚京回過神來,一下子從他手心裡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顯然,陳宗辭沒預料到她的這個舉動,即便反應過來,也抓不住了。
洗手液讓兩人的手都變得滑不溜丟。
周稚京說:“我自己來洗。對了,我剛才拍了照片,那幾個人的樣子我都給拍下來了,一會發給你。”
陳宗辭沒出聲,目光仍停留在她的手上。
片刻,他應了一聲,再次抓住她的手,親自幫她把手上的泡沫洗乾淨。
老穆將男人的傷勢處理好之後,來到客廳,陳宗辭將周稚京拍的照片遞給老穆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短的視頻,幾秒的功夫。
老穆看完之後,麵色微沉,看向周稚京時,眼神變得有幾分冷厲。
周稚京心裡咯噔了一下。
陳宗辭將茶幾上的一杯水遞過去,“怎麼?”
老穆沒回應他,直勾勾看著周稚京,道:“你備份了嗎?”
“沒有。”
“手機給我。”老穆伸出手。
陳宗辭卻在這是,把水杯放在了老穆的手上,說:“不用。”
“可是這段視頻,萬一流出去,足以讓你進去。”
視頻裡,隻拍到陳宗辭的背影,能看到的就是他挾持著人,放大了還能看到他手裡拿著仿真槍,緊跟著就是砰的一聲。
其他幾張照片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陳宗辭餘光看向周稚京,“她不會。”
周稚京覺得他說這三個字時,並非是真的相信她不會。
老穆:“保險起見,還是銷毀乾淨比較好,免得節外生枝。”
“那我也認。”陳宗辭喝了口水,語氣平靜,卻又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老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用警告的眼神,示意周稚京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
等陳宗辭喝完水,他便起身,帶著周稚京離開,這邊由老穆守著。
陳宗辭帶著她回酒店。
周稚京感覺到他身上的低壓,進入房門的那一秒,兩人便糾纏了起來。
他的強勢,令周稚京無法阻擋,唯有順從。
他用手扶著她的臉,能找到更好的角度,更深入的與她纏吻。
呼吸被他徹底掠奪。
兩人一步步後退,直到她的腰抵在桌子上,她雙手撐住桌子的邊緣。
兩片唇分離。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粗重的呼吸聲。
兩個人站住不動,重疊著站在一起,遠遠看過來,周稚京好像完全融在陳宗辭的身體裡。
他的手壓在她抵住桌沿的手上。
手指交疊,密不可分。
周稚京閉著眼,安靜的等待他接下去的舉動。
他溫熱柔軟的唇碰到她的鼻梁,周稚京下意識的側過頭,似乎在尋找他的唇。
然,下一秒,陳宗辭退開一步,手掌捧住她的臉頰,揉了一下她的唇,說:“去洗澡。”
周稚京睜開眼時,陳宗辭已經轉身走開。
他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衣服,最後隻剩下一件黑色襯衣,手表摘掉,袖扣扯掉,隨意的丟在茶幾上,衣服下擺從褲子裡扯出來。旋即停住,低著頭,那手機回複信息。
周稚京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會,才自顧去了衛生間,沒留在那裡礙眼。
熱水淋在身上,周稚京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開始回憶剛才的事兒,顯然那些人並不是路過的小混混,就是專門衝著陳宗辭來的。
正洗著,衛生間的門被推開。
她猛地回頭。
陳宗辭進來,她下意識的遮掩住身子。
他朝著淋浴間內的她看了眼,走到浴缸前放水,並沒有跟她共浴的打算。
周稚京立刻背過身去,加快了衝澡的速度。
陳宗辭則倚在洗手池邊上,慢慢將手裡剩下的煙抽完。
淋浴間內霧氣氤氳,周稚京的身影,變得朦朧,玻璃門上覆蓋了一層水霧,連曲線都難辨了。
沒一會,水聲戛然而止。
玻璃門推開一點,周稚京伸出一隻手,“幫忙遞一下毛巾。”
毛巾就在陳宗辭的身側,他拿起來,直接走到門邊,浴缸裡的水已經過半。
玻璃門被他強勢拉開。
他帶著浴巾進去,將她裹住,直接抱起,把她放在了洗手池上。
“這麼快就洗乾淨了?”
周稚京餘光瞥了眼旁邊的浴缸,又朝著他看過去,反問:“我哪裡沒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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