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地方，道口必須減速，多一點就罰款，跟車距離還這麼近，我真服了這幫人！”
冉博駕車技術在國內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在這裡開車也是一身汗，尤其麵對本地那些飛車司機，還有無處不在的軍警。
對，就是軍警！警察穿著軍人的衣服，隨時可以檢查你的證件，時不時測試你的酒駕。
其實就是雙手捧著成一個封閉狀，然後你吹一口，他說你喝了你就喝了。
冉博的證件是國際的，季東來不開車根本不理會。
再加上冉博那銳利的眼神，很少有軍警敢惹。
兩個半小時後，優度斯的商務車和季東來會麵，跨過三條鐵路線，走了一個半小時車子進入一個村子，七拐八拐進入一片廠房，廠房旁邊就是一個貨站。
“好家夥，我怎麼感覺我回家了呢？”
蘇式廠房真是到哪裡都是一樣的，這裡的廠房和季東來在哈爾濱見到的那些大型國有工廠幾乎一模一樣。
水泥地麵，各種體積龐大的設備按順序排列好，銘牌一律是俄文，有一些編號季東來認識，二零，四零，八零的機床。
滾邊，卷邊，卷板，還有銑床這裡一應俱全。
偌大的院子，高大的圍牆，距離廠房很遠的位置是居民區。
工廠的老板是一個俄國人，技術主管是一個韓國人，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俄語，幾乎不會烏語。
“季，他說這家工廠和設備一起，還有工人需要三百萬美金，作為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他覺得很便宜！還有旁邊的這塊地已經很便宜了，所以如果你喜歡我們能夠儘快簽約，如果不能儘快給錢，那麼價格還會上漲的。”
烏方的老板也是一個身材十分魁梧的男子，留著俄式的中八字胡，說出的價格差點把季東來推出門，看看對方的報價，季東來看了一眼對方的布局圖。
“讓他說一個實在價格，如果可以我們就商量一下，如果不行我們也不會耽誤他的時間。這些設備都已經比我奶奶的歲數還大了，如果他認為這些設備值錢，實際上他是可以搬走的。”
“我可以從中國進口設備過來，你們這邊進口新設備是免稅的。另外工人他可以帶走，我們不負責給這些人遣散費！四百萬美金的價格他可以去祈禱一下，看看有沒有神靈會幫他賣出去！”
一大堆老掉牙的設備，對方當年從蘇聯解體中獲得，費用幾乎沒有幾毛錢。
現在看到東方麵孔過來，無非是想要訛一筆錢，季東來門清。
“三百五十萬……”
“十五萬美金，如果賣我就買！這些工人他負責遣散，不成的話我們就不談了。”
優度斯翻譯的時候不斷看著季東來的臉色，目光中滿是擔憂。
這家工廠在這裡已經很久了，老板有一定的影響力，優度斯擔心季東來惹事。
“哪有這麼講價的……”
優度斯翻譯完畢，烏方老板那邊炸鍋了，各種比劃，季東來即便聽不懂也能夠看明白對方的熱情。
優度斯各種解釋，男子就在那邊各種鬨騰，季東來隻是靜靜的看著，最終對方衝著優度斯比了個手勢。
“他說需要二百萬……”
“玩去！土地他不值錢，設備不值錢，我給十五萬還是看在土地的份上。從我們玻璃棉工廠到這裡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再走一會都到塔什乾了。我們為什麼不到塔什乾那邊購買土地自己建造廠房，土地免費。”
“剩下的錢我什麼設備買不到？機床在我們國內一萬美金買兩台，他一共幾台設備？車間現在冷冷清清的，固定客戶都沒有，怎麼要的出來二百萬美金？賣還是不賣，如果賣我們就買，安排會計給他打款。”
“如果不賣，我走了！真是浪費時間，這麼點一塊地方還敢要我們那麼多錢，開玩笑麼？當我們中國來的都是傻子麼？”
麵對對方的老板，季東來絲毫沒客氣。
現在這幫人看中國人就跟九十年代中國的琉璃廠攤販看到老外一樣，往死裡坑。現在社會上的那幫大哥，很多都是當年做這個起家的。
對方就這樣從二百萬一點點往下降，季東來則是一毛錢都不加，哪怕對方那邊直拍桌子，最終季東來站起身。
“十六萬美元，多一毛我都不加，能達成協議我們就交易，不能？當我們沒來過！”
季東來不得不佩服這片土地上民族的表演能力，每一次降價都表現的痛心疾首，就跟死了媽一樣。但是他就能不斷的死媽，最終季東來也懶得和對方廢話。
“季，他說這個價格他能接受，但是你需要和他們的工人自己談。這個工廠有自己的工會，你得和他們的工會談一下。”
最終優度斯那邊給季東來報價，季東來還沒高興一秒鐘，結果對方一句話立馬讓季東來眼睛冒金星。
“工會？這麼點破地方，十個人？工會？”
季東來差點吞了自己的舌頭，這才知道什麼叫做麻雀細小五臟俱全。
優度斯也感覺無可奈何，這國家就是這麼設置的，更何況這裡還是繼承了以前的蘇聯體製，老板負責開支，工廠管理和工會管理完全是這邊的那個韓國人。
按照優度斯當翻譯，對方叫大烏龍，就這樣兩個純粹的亞洲麵孔麵對麵坐在一起，這次談話是李曉娟和優度斯聯合翻譯，因為對方說的是俄語。
“我們要求每個人五萬美元的失業補償……”
“想都不要想，我可以繼續雇傭你們，買這家工廠我花費十六萬美元，給你們五萬美元補償？做夢啊！都是東亞人，說話爽快一點，我們接受工廠，你們有沒有意見！另外我在吉紮克有一家工廠，現在正需要乾活的，馬上訂單就可以過來，每個月保證你們三百美元的收入！”
麵對這個裝腔作勢的朝鮮族麵孔，季東來真想大巴掌擺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