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還算你小子審時度勢，如果不是看在你把所有錢都鋪在實業上，今晚我們還會跟你吃飯啊？坐下吧，年輕人有股闖勁沒錯的，但是記得不要太激進！」
「實業上麵國家允許犯錯，也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但是絕對不是讓某些人富起來重複我們國家以前的故事……小鄧，要一瓶果汁。」
大領導衝著季東來擺擺手，季東來快要跳出來的心，終於回到了嗓子眼。接著大領導衝著鄧總使了個眼色，鄧總趕忙去前台要果汁。
「小季，你做的很不錯，領導都看在眼裡。下一步和小鄧合作好，國家需要你的時候一定要義不容辭，當然這隻是某幾個時刻會發生，你現在做的事情不是國家布置的，但是很符合國家的利益。」
「還有，最近有可能會有很多人找你投資，記住了，這些人做的事情和你在股市裡麵做的事情一樣。不同的是這些人這些年一直在把錢源源不斷的彙往國外，當下做什麼也是為了保命，僅此而已。」
「一旦接受了這些資金，以你的實力想要擺脫開來很難。人在年輕的時候會接受各種誘惑，哪怕是到了我們的年紀也會有各種各樣的誘惑上來，但是你要記住，不要亂了方寸……」
大領導衝著季東來招招手，季東來趕忙過去，對方這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季東來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到肚子裡，不斷點頭。
恰好此時鄧總那邊敲門，季東來趕忙重新坐回位置。
「領導，還是您喜歡的彙源，知道您喜歡橙汁。」
走到領導跟前，鄧總習慣性的打開，趕忙給領導滿了一杯。
「嗬嗬，小鄧，你找的這個小朋友很不錯……對了，小季，你感覺這家企業怎麼樣？」
大領導那邊喝了一口果汁，再加上現在危機解除了，心情十分好。
「朱先生的企業？」
季東來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民族品牌，嘴巴翹了一下。前世季東來十分迷戀這些所謂的企業家，但是後來真的接觸了才知道，所謂的繁榮表象下，這些企業無一例外都是空殼。
「喲，小小年紀口氣不小，看不上？這可是在上麵掛號的企業，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望著季東來的樣子，大領導和鄧總對視一眼。
「嗬嗬，大領導，做實業和您說的一樣，有些東西不能碰。更不能豪賭，企業的利潤點就那麼一些，就和股票一樣。如果收益率遠遠超過杠杆價格，那這個企業的所有繁榮就都是假的。」
「據我所知，這家企業和國內很多即將起來的標杆企業都是一樣，高負債，高利率的往前滾著走。但是高管和創始人的收入一點都沒有減少，就拿這家企業，他們高管百萬收入的絕對不少。」
「但是真的看到他們的賬麵您能發現，利潤這些都是負的，很詭異的……」
季東來說道這家企業，話隻說到了一半。
當年季東來迷戀這些企業，所以特彆的關注，那幾位傳說中的大佬，季東來全部購買了人物傳記，裡麵的文字特彆美。
但是無一例外都經不起推敲和咂摸，寫書的人非常懂得避實就虛。除了車庫創業的故事就是心靈雞湯，沒有一句話不是催人尿下，但是僅此而已。
季東來曾經做了一套這家企業需要的設備，領導那邊隻有一個要求，把所有料都給我換成最便宜的，能用就行。
後來季東來才知道，光是設備款，渠道款，人物傳記上這家企業就在這家設備製造廠拖欠了幾百萬。
每年公司節假日發放的福利全部是這家公司的產品，用來
抵債的。還有某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至於錢麼？對不起，沒有！
也是那時候開始，季東來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說這些所謂的企業家無一例外都是無賴，包括喊出口號倒逼著銀行改革的那位。
弄出那麼大的泡沫，實際上企業負債累累，結果人家和媒體「關係」就是那麼好，查你都查不到，一直到國家出手，結果哥們直接跑了。
伴著這些記憶展開，季東來擦了一把汗，暗道這頓飯吃的值了。最少讓自己壽命能夠延續五到十年，那邊大領導和鄧總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裡看到了欣賞。
「好小子，沒看錯你，那就繼續沿著你的這條路往前走。我要退了，你和小鄧多合作，國家是不會忘了給民族舍身往前的人，組織也不會忘！」
對著季東來舉起杯子，大領導示意了一下，季東來也趕忙端起杯子。
這段飯的時間很短，大領導喝了兩杯飲料就匆匆離開，鄧總和季東來那邊交代了一下也趕忙離開，季東來想要付錢的時候才知道，鄧總來的時候就已經給過了。
「我去，一點機會都不給！」
停車場，季東來把煙頭掐滅放入垃圾箱，這才開車返回。因為現在是在市內，想了一下，季東來直接返回南鑼鼓巷。
日子進入一月末了，這裡並不是太冷，老吳的媳婦在這邊兼職給燒房子。聽到季東來回來了，對方趕忙把季東來房間的爐子燒的旺一點。
「東家，這裡和樓房不一樣，有點冷，咱們改了一個火牆，您就在那邊睡覺吧。早上我叫您吃飯，晚上如果冷，您就叫我。」
望著季東來穿的不多，老吳媳婦趕忙在爐子裡添加了蜂窩煤，眼睛裡都是局促。
自打老吳跟著季東來開始忙活，家裡就過得十分舒服。以前這種三進的院子，家裡哪裡敢想象，現在自己獨自住了一個大院，這是天大的榮耀，哪怕是回家吹牛也有的講。
「去吧，沒事的。我就是在平房長起來的，不打緊。」
喝了一杯熱水，季東來跟老吳媳婦那邊要來一個鐵鍋，順便煮了一點凍餃子，正好這邊有老吳喝的散裝酒，季東來要了一杯。
回想這幾年經曆的一切，季東來恍如隔世，再想想大領導的話，貌似自己有點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