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一份像樣的文件都沒有，胡總目光再次轉向蔡總。
「啊，已經在做了……」
「你是說，先做產品後報價？我們這個項目裡麵的所有設備加工都是這麼做的麼？」
蔡總想繼續說直接被胡總打斷，蔡總有些錯愕，因為這個項目裡麵的很多供應商大家都是相互合作了很多年。
從九十年代到現在都是如此，大家相互之間都會留足夠了利潤空間，可以算是默契了。
所以約定俗成，加工這產品的價格很多都是采用先加工後報價，一直沒出現問題，今天胡總忽然提出來這是什麼意思，蔡總沒明白。
「是的，我們傳統的都是這樣做的！」
看了一下身邊人，現在蔡總身邊人也在看蔡總，同時看看胡總，有人開始發現不尋常。
「那你谘詢了北方的供應商沒有，我們的設備最終客戶實際在北方，是不是北方的設備製造商會更接地氣一點呢？例如和首都京開石化合作的一些成功裝備製造商。」
這次胡總直接單刀直入，蔡總那邊心裡不由得一緊，貌似今天的事情不尋常了。
再想想陸路前幾天給自己的電話，有一個京開化工指定的供應商，難道是對方……蔡總有些迷糊了。
「那邊的人比較狡詐……」
「我問的是你有沒有他們的報價？另外，設備從委托給廣東的供應商到現在是多久，按照我們傳統的先加工後報價是不是也應該來報價了呢？這麼長時間沒報價，為什麼？他們的生產設備上麵是否在排隊其他產品！如果排隊，我們的設備還要等多久？你調查了沒有？」
胡總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蔡總那邊心裡咯噔一下。
自始至終這個項目蔡總都不是很積極，現在一直在等待海灣那邊的項目下來，然後自己進行調換，本來指望按部就班，沒想到現在被抓住了把柄。
「他們一直做的都很好，其實不用擔心的……」
「現在就打電話，免提確認，看看他們設備上麵還有多少東西在排產，我們的產品什麼時候能夠上機床開始加工。」
沒有給蔡總繼續狡辯的機會，胡總直接給拍死。
沒辦法蔡總那邊隻能拿起電話，結果再次被胡總喝止，命令對方用桌子上的座機，蔡總隻能照做。
「蔡總，什麼事啦？我們的加工現在很忙的啦，和你說現在你們的產品我已經給你排產了，一個月後我們正式給你下生產訂單。料品那邊我已經讓工廠在給你們找了，不要著急的，還有好多單子在排產，都是著急的單子，比你們來的久的單子還有好多，不要催我了……」
供應商那邊麵對蔡總的確認電話，言語中也都是不耐煩，這個單子可以說是蔡總那邊直接甩過來的，對方並不是十分想乾，精度要求高，事情多，比國內那種適當可以放寬條件要苛刻。
再說對方付錢也不是那麼積極，每年的利潤點也要被吃掉一些，況且還不缺少訂單。
因為給外商加工的資質在，本地很多涉及到出口的單子都在對方這裡加工，再加上最近破產的企業比較多。
尤其中小加工企業，以前不找這裡加工的單子也湧上門，對方也沒辦法。
蔡總那邊看了一眼胡總，心裡發緊，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貌似前幾天供應商那邊和蔡總說過需要排產好一段時間，但是沒想到會這麼久，一個月，光是排產就已經超過了合同期限，更何況交期。
「馬上讓陸路聯絡北方的那家設備供應商，圖紙立即發給陸路，同時讓廣東供應商給我報價，三天之內我要見到結果。另外，北方的項目交給陸路
負責，文件馬上移交，你現在開始負責南部接下來的項目，散會！」
大領導開會定調子或者需要收拾某個人，隻需要一件事，或者一個點就足夠了。
胡總一句話出口，跟著蔡總做項目的所有人馬上鳥獸散開始各種工作，誰都知道胡總這位大佬的真正能力。
沒有胡總這個項目根本不可能存在，一個小專利，當年是胡總花了二十萬買下，現在給公司創造了每年幾個億的利潤。
公司任何人員的任免，在胡總這裡隻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辦到，今天之所以開這個會無非是給某些領導麵子而已，麵子給足了，下一步對方宣布決定誰也阻擋不了。
至於蔡總，此時那張很難看的臉變得更加難看，原本是彆人欠幾吊錢，現在欠的是黃金。
十幾分鐘後，打包的圖紙已經出現在陸路的郵箱裡麵，另外還有一封任命函。
「季總，你今晚要請我吃飯，咯咯……」
望著任命函，陸路直接給了季東來電話，眼睛裡都是興奮。季東來知道有事，正好中午飯沒吃，接上陸路直接找了一家四星飯店。
「你看看這個！」
吃著可口的飯菜，陸路把打印出來的任命函交給季東來。
「喲，升官了啊？那這頓飯不是得你請客呀，陸總監！」
望著陸路的任命函，季東來大概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招呼服務員上幾個果盤。
「得你請，我們公司把這邊工廠的負責派給我了，接下來我打算把加工件給你們做，你說是不是該你請啊？」
陸路說著拍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文件包，丹鳳眼裡麵都是得意，季東來啞然失笑。
「一頓飯不給你機會了，我請！這個項目一共多少錢啊，我公司現在低於一百萬的單子已經不接了，太小的單子插不進去！現在公司好幾個股東，你的項目算是化工設備我就給化工裝備那邊，是普通的機械加工裝備就丟在我們這邊。」
「實話和你們說，現在來自全國各地的單子很多，你們這套設備如果都是雜件，一般人都不願意接手的！核算周期太長，弄不好會耽誤我們其他設備的交付。」
給陸路倒了一杯飲料，季東來給陸路敲了個警鐘。
進入機械加工行業，大家的共識基本上都是能乾批量不乾雜件，除非利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