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徹底黑下來,趙樹影拿著一大票據走進辦公室,打開辦公室的燈,保鏢那邊十分識趣的離開。
「趙姐,什麼生意能夠達到固定收益一年百分之二十以上?」
揉了一下額頭,季東來目光轉向趙樹影,此時的季東來感覺到一陣疲憊,因為身邊無人可用,雖然現在自己守著整個北方的中心首都。
這裡號稱人才濟濟,各種各樣的人才一點都不缺,但是這些標準化的人才,無一例外是給那些幾乎業務穩定的工廠準備的,當下季東來工廠的產品類型都很混亂,這個條件下,找到合適的人給自己當總經理,太難了。
趙樹影是為數不多能夠給季東來出主意的人,最起碼對方財務做的各種分析非常不錯。
「股票,美債,對了,股票不能是國內的股票,收益太低,而且很容易被機構套住,南美的股票是最好的,有個地點你可能喜歡,我看你喜歡足球,等下哈……」
趙樹影以為季東來想要自己投資,正好自己那邊有很多資料,一招打包給了季東來,排在首位的是阿根廷股市。
「阿根廷……」
「對,這是所有發達國家追捧的自由經濟體典範,我們和世貿那邊談判被要求就是按照阿根廷這麼改革。現在阿根廷在各個領域突飛猛進,現在國內經濟非常得好,而且完成了很多改革,我知道國內很多私募基金或者大老板都在那邊投資股票,我給你推薦最好的也是這個……」
季東來看到阿根廷,腦子裡忽然想起一件事:零一年阿根廷金融危機。
當年季東來一個同班同學的家長就在南美那邊調研,親眼目睹了那場浩劫。失業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四十幾,大量的白領和中產階級成為了街頭流浪漢。
當年國內差一點就完全按照所謂的西方樣板阿根廷全麵改革,拋售國有資產,一切都放開,全麵奔著阿根廷版的發達國家道路行進。
結果中國剛剛入市,阿根廷國家崩盤了,股票,債務,外資出逃三崩,整個國家一夜之間泡沫破裂。
也是那個時候,整個國內睜開眼睛看世界的精英階層才看清,所謂的經濟自由主義實際上有很重的隱患。
尤其阿根廷幾乎放棄了第二產業,有條件的放棄了第一產業,幾乎是完全把國家的農牧業放棄給了跨國公司,歐美的三大糧食商人。
至於第三產業,更是簡單的要命,沒人不知道馬拉多納,梅西,裡克爾梅,除此之外的礦產,石油,天然氣這些關係國計民生的大產業幾乎無一例外都掌握在了西方跨國公司的手裡。
嚴格意義上說,阿根廷是一個沒有完全獨立的獨立國家,經濟發達與否根本不是自己說了算。
新一屆領導班子舉債還舊債,而不是去積極的發展本國的工商業,國內的銀行業百分之七十是外資銀行。
結果當國家經濟危機爆發的時候,整個國家才發現沒有自己像樣的中央銀行控製彙率和對衝,外資銀行直接通過各種渠道把外彙轉走。
國家一年時間就從一個被西方媒體吹捧上天的自由經濟體發達國家變成了中等發展中國家。
如果時間線沒錯,阿根廷的股市這個時候還在瘋漲,在某些跨國機構和本國買辦階層的操縱下有序上升。
這幫人的目的實際上隻有一個:做空!
阿根廷國內負責債券和股市的很多機構也在這次危機中灰飛煙滅,整個國家股市一直到十年後都沒恢複。
那麼自己豈不是可以在這裡
隨大流,隻要盯住一點就行。
當然這一切收益的前提都建立在自己記憶沒有錯誤的前提下,一旦這些東西出現丁點偏差,季東來的後半生都可能在還債中度過。
現在是十月底,按照記憶,這階段阿根廷的股市正被人操控著緩慢下行,但是緊接著就會迎來一小波上漲,在十一月會迎來一個小的穀底,觸底反彈。
後來的業內人士分析,這是大機構吸引散戶入局的前戲,隻不過當年很多人被高歌猛進的阿根廷股市給衝昏了頭腦,誰都沒注意。
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驗證一下,如果這一波真的應驗了,下一波自己就可以抓住,想到這裡季東來開始跟著趙樹影各種詢問,尤其涉及到杠杆的融資融券。
「簡單地說融資就是你和券商或者機構那邊借款付給利息,一定時間內買入股票,然後利用股票升值後賣出,償還對方本息!簡稱做多,就是看中了股票或者期指的增值。」
「融券就是我們給券商那邊提供保證金,從券商那邊借出來股票,然後在自己認為合適的點拋售,在一定時間內買入相應的股票或者期指還給券商!簡稱做空,就是不看好這隻股票或者期指市場。」
「你想做多還是做空?」
說道股票方麵的東西,趙樹影十分專業,此時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季東來。
一直以來季東來做的事情都是中規中矩,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經營實體,趙樹影很難想象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對股票感興趣。
「把我現在的個人資產在十一月份,阿根廷股票指數降低到四百點的時候買入,什麼時候拋售等我消息。」
一切詢問清楚,季東來按照趙樹影的提示下了一個軟件,時刻監控阿根廷股市的情況,這才靠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單手拿起手機。
「嗯?現在是股票下行期,東來,你確定要在年內出手?我建議等等,畢竟現在情況不明朗,畢竟發達國家是t+0製度,和國內很不一樣,每天早晨和晚上的情況都不同!」
「現在剛剛十月份,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再說也快年底了,你用錢的地方少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