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那地方的女孩在不熟悉的人麵前是不喝任何飲料的，季總和女朋友乾了四個茶缸白酒，晚上喝的北都找不到……」
張青鹿說著瞄了一眼季東來，季東來這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暗道丫的真是無利不起早，怪不得生意能做這麼大。
不過也好，對方暫時隻是知道優度思的事情，如果大彆克的事情對方知道了，一定會更加的驚訝。
「說出來丟人，那天張總送了一瓶酒，都被我們喝了！咱們跟人家的文化真不一樣，人家是端著碗就喝，咱們還不好意思不跟著，最終把我喝多了，哎呀……」
季東來說著直捂臉，另外三個人此時笑得前仰後合，都知道那邊的人能喝酒，幾個人秒懂。
酒局緩緩展開，季東來逐漸了解到，麵前的兩個男人實力也非常雄厚。
李展隆負責底盤發麵的，對方在外麵也有自己的加工廠，隻不過做了這麼多年基本上算是賠錢，對方雇傭了十來個經理人了，幾乎每年都換，但是結果差強人意。
柳楊也差不多，這個泵廠是老牌子了，給各大主機廠直供的那種，當年還是免檢產品，前兩年危機，這家工廠的改製被柳楊拿到了。
從接手那天開始就是背著一千多萬的債務，到現在依舊沒有盈利。這兩家工廠張青鹿都是大股東，今天拉季東來到這裡的目的隻有一個，給自己的工廠產品找銷路。
張青鹿有意無意的朝著這個方向引入，季東來也聽出來了，但是季東來並未搭茬，原因很簡單，自己不了解這兩家工廠的產品質量。
作為機械行業的老人，季東來深諳一個道理，質量是所有東西的關鍵。
對方企業長期不盈利，而且是汽車零部件工廠，這很不正常。
尤其鑄造件和燃油泵，轉向泵，機油泵這些產品，在汽車上麵屬於消耗品。對方的幾家公司做了這麼長時間，有這麼多負債那是絕對不正常的。
按照季東來對這階段國內需要改製的工廠了解，幾乎每一家工廠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無一例外都會影響產品的質量。
這個質量問題並非每一個產品都有問題，而是產品的質量穩定性問題，工業的核心是效率，效率的前提是產品質量的穩定性達到一定目標，沒有質量保證，其餘一切都是空談。
就這樣，一直到飯局結束，季東來都沒接茬張青鹿的話題。最終柳楊和李展隆兩人有事先走，季東來本想也走了，張青鹿直接拉著季東來去了茶室。
「東來，你有什麼顧慮？我的那兩家工廠是不錯的，產品也是同行業裡麵不錯的，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不需要隱瞞！」
張青鹿給季東來倒了一杯茶，這才沉聲問道，這還是張青鹿第一次這樣對一個年輕人，季東來咂摸一下嘴巴。
「張總，我想調查一下兩個工廠的產品質量問題，你如果想要和我合作，那就讓我自己來調查，我並不是想要駁你的麵子，而是這個問題很重要！」
「一個工廠拳頭產品的質量穩定性是關乎存亡的關鍵，您看中我是我的榮幸，但是咱們要做生意就需要一步步按照要求來！」
「作為生意人，你也知道我們開辟出一條新的通道很不容易，我不可能因為誰的一句話，或者跟誰的關係比較不錯而草率的幫誰售賣商品。」
「客戶那邊也會看產品質量，也會比質比價！所以如果您想要讓我幫你賣商品，那就嚴格按照汽車零部件供貨標準給我，然後我們找第三方來驗廠
和檢驗產品，您說呢？」
麵對的張青鹿，季東來並未有絲毫的隱瞞，畢竟工業品質量是第一位的，情麵永遠是第二位的。
至於什麼曾經這個工廠多麼輝煌，當年如何等等，在季東來這裡統統都沒用，因為昨天的太陽曬不乾今天的衣服。
「好吧，東來，你需要什麼文件什麼產品我讓他們兩個提供給你，第三方的檢測費用我來拿！實話和你說，我買這兩個工廠有一定的偶然性，根據行業評估報告，光是泵廠的牌子就價值兩個億！」
「至於鑄造廠，原本是泵廠的附庸。當地改製的時候分開來賣的，我全部接手！本指望賺大錢，沒想到現在弄得我鬨挺死了，好幾年公司都沒賺錢，唉！」
聽到季東來那邊需要一段時間考察一下，張青鹿的目光裡明顯的數顯了失落，畢竟誰不想自己投入的錢早點拿回來。
再說現在庫存積壓很嚴重，汽車件方麵的種種事情一個接著一個，張青鹿有些煩躁了，如果有合適的人，張青鹿情願把工廠賤賣銷售渠道托管。
「好的，我回去讓會計給您一個詳細的清單，您彆著急，最近這幾天有點忙，張總給理解一下！」
麵對張青鹿，季東來並未全說，至於考察，季東來當天下午就通過趙樹影的關係直接進了濟川泵業。
這加工廠總體麵積不是很大，處在二環邊上，前麵是這修牆。
整體工廠的環境怎麼說呢？很差？絕對無法形容工廠的環境，是那種極差。
加工完畢廢棄的泵體堆在角落裡麵，上麵已經長草了，表麵上紅彤彤的鐵鏽。一些大大小小的零部件丟在角落裡，有些直接散落在地麵上。
季東來作為實習生是被按照儲備乾部招聘過來的，第一站實習就是泵體加工車間，整體來說泵體加工還算不錯，車間管理的差強人意，至少比其他地方乾淨很多。
清一色的四零機床，還有一部分數控車床，算是精加工。加工殼體的螺栓孔是一台進口的八工位。
鑽床，銑床，車床，除了磨床這裡什麼都有。車間負責人李寶平推著工具車，裡麵擺著各種檢測器具，遊標卡車，螺紋通止規，鑽頭，千分尺，比較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