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西蒙斯這根定海神針的牽製,戰線瞬間土崩瓦解,哪怕身後那些士兵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些潰敗的迷徒,甚至阻攔了他們救援列車長的腳步,讓他們寸步難行。
看著已經陷入泥澤的戰局,跟眼前已經高舉起利爪準備朝他砸下的黑暗生物,西蒙斯眼神混濁,意識漸漸模糊,他知道自己是即將支撐不住了。
罷了!就讓我最後再做點什麼吧!
歎了口氣後,西蒙斯下定了某個決心,他顫顫巍巍的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裡,眼睛慢慢合上,就在黑暗生物的利爪距離他頭頂隻有毫厘之間的時候,他將一顆白色的石頭扔在了地上,並一腳踩了上去。
隨後,他周身忽然閃起了一圈銀白色的光暈,那光暈似乎帶著某種神聖的力量,霎時間覆蓋住了他的全身,讓西蒙斯整個人都閃耀起了光芒。
隨後光暈暴漲,他的身體上也開始飛速的冒出了許多的枝葉,不斷的生長,並伴隨著劈裡啪啦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隻是片刻的工夫,一顆參天大樹,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了,頃刻間形成了一堵樹牆,抵擋住了黑暗生物的去路。
“臥槽。”
原本奪路而逃的眾人,忽然被眼前的異象所吸引,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所有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最多也就能用一兩個感歎詞,來抒發一下來自心中的震撼。
一個大活人竟變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就算親眼看到這一幕,我都覺得這事挺扯淡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原本混亂嘈雜的局麵,一時竟變得寂靜無比,包括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凱文,也隻是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那棵大樹,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能自已。
“快看,那是樹藤。”
在寂靜聲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回過神來仰頭望去,正好看見頭頂上的樹枝上長出了無數根粗壯的樹藤,蜿蜒著朝地麵而來,而其中一根正好落在了我的身前。
起初大家還都愣愣的盯著那樹藤看著,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順著樹藤就開始往樹乾上爬去,惹得眾人紛紛效仿。
“哥,咱也快點爬吧,爬到頂就有救了。”
小半天沒見著影子的拉力跟老賴,此時忽然冒出了頭,原本我還以為他們已經遭遇不測了呢,沒想到人家倆人活的好好的,比起一身狼狽的我不知好了多少,也就黑子毛發有些亂糟糟的,一看就在剛才的戰鬥中出了不少力,能抗能打能護主,這黑子倒是一條好狗啊!
“嗯……嗯,對,趕緊走,不然等那些怪物打過來就跑不掉了。”
聽到拉力說的話後,我點了點頭,回答完後便開始攀爬了起來。
黑子這狗也是成精了,一看要爬高,就原地嗯哼了幾聲,老賴見此蹲下了身子,黑子隨即便跳了上去,掛在了老賴的背上,兩隻狗爪子死死的摟著他的脖子。
此時整個城門下,已經都是順著樹藤往上攀爬的人群,大夥爭先恐後,就怕落在後麵。
凱文看著已經有即將爬上樹乾的眾人,心想要不要一把火把這棵破樹燒了的時候,一側的城牆上再次傳來一陣騷動。
“將軍!”
“是哈裡斯將軍。”
“將軍!”
“將軍!”
目光所到之處,隻見一名身著華麗鎧甲,樣貌威嚴的老者一路走來,所到之處,士兵們紛紛讓到兩側,並高喊將軍,行軍禮。
凱文神色一震,趕緊快步上前,右手錘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恭敬的行禮道:“哈裡斯大人,您怎麼來了。”
瞥了一眼彎腰行禮的凱文,哈裡斯沒有理睬,視線反倒轉向了那棵仍在閃著淡淡光芒的大樹,沉寂良久後才感歎道:“真是不可思議的舉動呀!西蒙斯。”
接著他語氣一轉,麵色威嚴的叫道:“凱文。”
“是。”凱文立刻畢恭畢敬的回話。
“之前的事情,下麵的人已經都通報給我了,你知道嘛,你的所作所為讓整個卡帕城都暴露在危境之中了,如果真的因此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你覺得你擔待得起嗎”
聞言,凱文額頭上的冷汗,一顆接一顆的滾落下來,低著的腦袋一時間都快埋進了胸口。
“降臨日結束之後,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現在嘛,給我好好把心思放在守衛卡帕城上,放那些人進城,彆在搞那些小動作了。”
“是…是的,我知道了將軍。”
聽到回答後,哈裡斯再次說道:“去你該做的事吧,我會派人盯著你,可彆讓你的姓氏蒙羞。”
“是。”
凱文再次行了一個軍禮,等他再抬頭的時候,一行人,已經簇擁著哈裡斯浩浩蕩蕩的裡離開了城頭。
此時,城下已經有人接連順著蔓延到城牆上的樹枝,攀上了牆頭,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接二連三的湧入到了城牆之上。
凱文也沒閒著,趕緊讓士兵將這些人給移送到城內,這要是戰局被這些人再一耽擱,鬼知道哈裡斯將軍會不會當場砍了他的腦袋。
就這樣,我們一大幫子人剛剛落地,就又被士兵半帶領半驅趕的移交到了城內。
期間我看見了老趙這個老不死的身影,這老家夥還真有一套,這麼危險的境地裡走了一遭,到了這會兒,居然還那麼精神抖擻的跟周圍的人吹著牛皮,看樣剛剛的戰鬥應該是藏的挺好了。
接著我又四下尋找起了另一個身影,果然,沒多一會兒,我便看到了李麗,比起老趙,她此時麵色如紙,憔悴了不止一星半點,顯然是被剛才的景象嚇得不輕,見狀,我心疼的很想立馬衝上去抱住她,給她一個依靠的肩膀,可惜的是,我想給的依靠,早已有人搶先一步給了她。
“樸崠乗。”
我眼眸裡全是羨慕嫉妒恨,那明明是我心愛的女孩,為什麼就給我搶走了。
“快走,彆耽誤時間。”
我眼裡憤恨的目光還沒持續多久,身邊一名年輕的士兵就抄起武器給我來了一下,雖然是個類似法杖的玩意,但打在身上也是非常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