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能試探出來!」「而這兩點,若是能有明確結果,便足以證明我的推斷了。」眾人認真想了想,旋即皆點著頭。的確,若是這裡的道士也沒問題,也沒有隱藏的北鬥會成員,那就毫無疑問,真的與北鬥會無關。但若是有北鬥會的人隱藏在北鬥觀內的話,或者那些道士,實際還是為了利益,去偷偷斂財什麼的。那自然,也就能證明秦文遠的推斷是錯誤的。秦文遠目光看向眾人,道:「這座北鬥觀麵積太大,人太多,我們在一起行動效率太低,所以我們分開行動。」「一個時辰後,無論結果如何,都在這裡集合,然後我們分析各自所得,明白嗎?」眾人都直接點頭。包括大牢六人組,也認真點頭。他們知道,這是少爺讓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他們可不能辦砸了。「那就行動吧。」聽著秦文遠的話,眾人迅速分開。直接混入了這擁擠的人群裡,開始了探查。而秦文遠,也深吸一口氣,選擇了一個方向,邁步而去。驗證他的推測的結果的時候,要到了!秦文遠隨便選了個大殿,便向裡麵走去。這座北鬥觀的人氣真的是高的可怕,裡裡外外都是人。信徒多的可怕。不過饒是人有這麼多,可卻始終保持著十足的安靜。每一個信徒,都十分有規矩。不吵鬨。不推嚷。心平氣和,充滿著規矩,讓人打心底裡覺得這座北鬥觀,讓人內心寧靜。秦文遠緩步前行,他來到了一座大殿前。跟著人流向前行去。到了殿門口,他便發現在門口處,有著一個道人。這人身披道袍,麵容沉靜,看著他,便給人一種願意信服的感覺。此時,他正站在一張桌子的身後。桌子上,放著一些掛簽,位於竹筒內。很明顯,這個道人,是專門為人卜卦的。秦文遠眸光閃了一下,他來到了道人麵前。道人看了秦文遠一眼,麵容慈祥,說道:「信主是有煩惱,要像北鬥娘娘尋求指導嗎?」秦文遠微微點頭,道:「的確有些煩惱。」他說著:「我不知道我娘去哪了,不知北鬥娘娘能否給我指引。」道人聽著秦文遠的話,神色更加自慈祥。他說道:「心誠則靈,北鬥娘娘護佑著我們所有人,隻要你信仰著北鬥娘娘,北鬥娘娘會指引你的。」說著,他將竹筒遞給秦文遠,道:「信主不如抽一卦。」秦文遠微微頷首,他接過竹筒,輕輕搖了搖。接著,就見一卦簽,從竹筒內掉了出來。道人拾起卦簽,仔細看了一眼,旋即笑道:「北鬥娘娘已有答複,信主未來,定能尋到你的娘親。」「哦?」秦文遠眉毛一挑。他接過了道人給他的卦簽。而目光向上一看,瞳孔微微一縮。隻見這卦簽上,正有一行字:「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秦文遠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他可以確定,自己過來卜卦,完全是臨時有的念頭。而自己詢問的問題,也是臨時想出來的!所以,這個道人,絕不可能會提前猜出自己要問什麼問題。並且自己也一直在盯著道人。道人也絕對無法瞞過自己的眼睛,在卦簽上做動作。這說明什麼?是巧合?還是,這真的有些玄妙?這一刻,連無神論的秦文遠,心裡都有些恍惚了。著實是這未免太巧了。若這不是巧合,那又會是什麼?秦文遠現在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陽苴咩城的信徒,對北鬥觀這般信仰了。連自己,現在都有些恍惚了,更彆說普通人了!「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什麼意思?」「其實我娘一直就在我身旁的意思嗎?」秦文字遠有些意外,這句詞會出現在這個時代。不過這也不是那首詞的原詞,也許隻是巧合罷了。可這卦簽,卻讓他著實無法不在意。他看向道人,問道:「能讓我看看其他的卦簽嗎?」道人慈祥的搖著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因緣際會,隨緣便好,若刻意強求,往往難以收獲。」秦文遠眯了眯眼睛。他很想告訴道人,自己不是要刻意強求什麼,自己隻是想判斷卦簽的內容是不是都一樣的。所有卦簽的內容都一樣,那可就有意思了。若卦簽內容不一樣,那就有些驚悚了。不過人家明顯不讓他探查,他也沒法硬搶。他看向道人,說道:「道長,我是第一次來到陽苴咩城,也是第一次來到咱們北鬥觀,我以去過其他城池的北鬥觀,可我覺得,那些城池的北鬥觀和這座北鬥觀,似乎有些不同,這是真的嗎?」道人聞言,臉上微微露出一絲薄怒。他說道:「北鬥觀隻有一座,其他北鬥觀,皆為虛假,信主以後莫要走錯了門。」秦文遠眸光一閃,這句話,幾乎就是在驗證他的答案了。這座北鬥觀,和其他的北鬥觀,果真不同。這人道人的話,讓秦文遠隻覺得,自己的推測,已經成功八成了。如果,這座北鬥觀,與其他北鬥觀都一樣,都是北鬥會統治的話。絕對不會讓這個道人露出不爽的神情。更不會說出其他都是虛假的話!畢竟,他們本質上是一模一樣的。可現在,這個道人卻這樣說了。那是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座北鬥觀,果真不是北鬥會統轄的。甚至和北鬥會就一點關係都沒有?若真的是這樣,那這座北鬥觀,又是從何而來?他說這座北鬥觀是真的。那意思……是否是北鬥會統轄的北鬥觀,都是偽造的?可北鬥會為什麼要偽造北鬥觀呢?為什麼他們不奪走這座北鬥觀呢?要知道,北鬥會的天樞,可是已經成為南詔皇帝了。在這種情況下,奪走一個沒有根基的北鬥觀,完全不是難事。可北鬥會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去仿造北鬥觀。這就有意思了。秦文遠眯了眯眼睛。心中的一些疑惑已經解開了,可同時,更多的疑惑,也多了。他佯裝隨意的向這個道人問道:「道長為何這樣說?」「為何說其他北鬥觀是假的?」「那些北鬥觀我也去了,都有北鬥塔,也都有北鬥娘娘啊!」道人似乎不願多說。他皺眉道:「這其中涉及到的因素特彆多,不過信主隻需要相信我的話就好了。」「以後不要去其他的北鬥觀了,其他的北鬥觀根本得不到北鬥娘娘的庇護。」「隻有這裡,才會有北鬥娘娘的庇護!」「而且,隻有這裡,才是真心真意為信徒們著想的,其他北鬥觀,都是欺騙信徒。」說完,他便看向秦文遠身後的人群,道:「信主若是沒有其他想問的了,可以讓其他人來排憂解難了。」秦文遠見自己身後已經不知不覺有十幾人在排隊了,將道人不願意多說了,他也不再過多詢問,以免引起懷疑。他微微點頭,道:「多謝道長解惑,我再去拜北鬥娘娘,希望她能保佑我早日與娘親團聚。」道人目光度柔和了幾分,他說道:「北鬥娘娘一定會保佑你的。」秦文遠不再耽擱,向道人頷首表達謝意後,就進入了這座大殿內。隻見這座大殿麵積很是寬敞,裡麵隻有一尊神像。但在看到這尊神像時,秦文遠的瞳孔,都微微顫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這尊神像,和其他的神像都不同。…………這尊神像上,不止是北鬥娘娘一個人!這神像……乃是北鬥娘娘,在抱著一個孩子。北鬥娘娘竟然在抱著一個娃娃。神像上,北鬥娘娘麵容溫柔,充滿了母性的光輝。他目光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孩子,對孩子的寵愛與疼愛,幾乎一眼可見。這讓秦文遠都有些恍惚。他看著這尊神像,腦海裡,竟然出現了一些零星的碎片。……………………似乎,他也這樣被抱過。秦文遠深吸了一口氣,他環顧周圍。便見這裡的人,多數都是女子。這些女子紛紛朝拜,口中念叨的內容,也都差不多。「希望北鬥娘娘保佑我能給夫家生一個兒子。」「希望北鬥娘娘保佑我的兒媳能儘快為我家傳宗接代!」「希望北鬥娘娘保佑我家儘快開枝散葉。」秦文遠:「……」所以,他們是把這尊神像,當成送子觀音拜了嗎?看著自己的娘,抱著自己。然後被這麼多人拜著求子。秦文遠心裡,難以言喻的生出一種極其雜的感覺。饒是能力極強的啊,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了。總之……就是,非常的複雜。非常的奇怪!「哎,你也是來求子的嗎?看你年齡不大,是剛剛成婚吧?」就在秦文遠內心複雜的時候,一個老婦人忽然向他開口。秦文遠看了一眼老婦人,想了想,笑著點頭,道:「是啊,剛成婚。」老婦人一臉虔誠,道:「剛成婚就知道來向北鬥娘娘祈禱,你很聰明。」「我可和你說,北鬥娘娘很靈驗的,我的兒子也是剛成婚不久,我專門就過來向北鬥娘娘祈禱,結果你猜怎麼著?沒多久,我那兒媳就有喜了!」「我今天過來,是來還願的!」秦文遠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人拜著自己老娘和自己,然後求子,結果就真的有了。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神奇?他內心複雜,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他輕笑道:「恭喜您了。」老婦人一臉歡喜的笑意,她說道:「這都要感謝北鬥娘娘啊!」「你剛成婚,就知道過來求子,我相信,北鬥娘娘感受到你的誠心,肯定會保佑你的!」秦文遠乾笑道:「我也覺得會保佑我的。」「對了,你的娘子呢?」老婦人說道:「若是你們夫妻倆一起來求子,北鬥娘娘會更加的難受到你們的誠心,也許今晚你們就會有孩子了。」秦文遠被老婦人這話說的臉都有些紅了。他覺得南詔的這些人,和大唐人,還是有些不同的。至少大唐的老人,應該不會說的這麼明顯。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娘子今天有事,沒有辦法和我一起來,不過以後,我會帶他一起過來的。」老夫人歎息道:「可惜了。」「沒什麼可惜的,下一次就一起來。」秦文遠說道:「隻要心誠,總會靈驗的,不是嗎?」老婦人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錯,隻要心誠,北鬥娘娘肯定會保佑你的!」她說道:「我還完願了,還要回去照顧我的兒媳,你好好祈禱吧。」說完,老婦人轉身離開了。秦文遠看著老婦人離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總覺得,這個忽然和自己搭話的老婦人,可能不是那麼簡單。可他剛剛也觀察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是我想多了?」「可能人家隻是真的熱情。」秦文遠搖了搖頭,他沒有再多想。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的神像。神像裡的嬰兒,睡得十分香甜。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就仿佛做了什麼美夢一樣……秦文遠看著嬰兒,嘴角的笑容,也不知何時上揚了起來。他就仿佛能夠感受到那種溫馨一般。秦文遠抬起頭,看向北鬥娘娘。看著北鬥娘娘寵溺的看著懷中嬰兒。他能感受到,北鬥娘娘,肯定很愛這個嬰兒。「我覺得,我肯定能找到你,對嗎?」秦文遠緩緩開口。可是沒人能回答他。周圍的人,仍舊在祈禱著北鬥娘娘的保佑。秦文遠沒有求子,畢竟他現在都沒有成婚。他最後看了一眼北鬥娘娘,旋即便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自己的收獲。在其他城池的北鬥觀內,他看到的神像,都隻有北鬥娘娘一人。可這裡,卻是連送子的神像都有。這表明,這座北鬥觀,已經將信仰發展到方方麵麵了。業務完全不同。可謂是方方麵麵全全俱到。也就是說,這座北鬥觀,已經形成了十分完整的信仰體係了!這裡,若是真的將信仰傳出去,絕對會吸納無數真正的信徒的。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