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也沒有對外的密道,所以,他想要出去,就隻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天璣問道。
沈煉輕笑著說道,“而在此之前,本官藏在邊境大軍那裡,聽說了一個關於新安城的情況。”
“邊境大軍的統領,告訴本官,說新安城有一處城牆,之前曾經倒塌過,後來雖然重新修葺上了,但因為貪腐嚴重,一點也不穩固,裂縫巨大。”
“若是遠處看還好,可若是靠近看去,那就滿是問題。”
“那位統領原本是建議我們,利用那處城牆打新安成一個措手不及的。”
“隻是新安城對我等來說,毫無任何難度,而且你們又沒有守住新安城的心思,所以那處城牆,我們也未曾想過要利用。”
“不過,這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新天璣眉頭皺了起來。
天璣若有所思。
沈煉笑著說道,“我們既然能在外麵利用,那為何,不能有人在裡麵利用呢?”
“正好,本官想到新天璣彆無他路,隻能硬造一條路出去,那麼綜合本官上麵所述,不就正好是這裡……最為合適嗎?”
沈煉抬手,指向前方的城牆,說道:“你們且去招招,也許就能找到那個大的裂縫,以你們的力量,用力去推推,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也未必。”
“豆腐渣工程,用到了城牆上,還真是夠搞笑的。”
天璣和巳蛇對視了一眼,都連忙跑到了城牆那裡。
他們找了片刻,忽然聽巳蛇吼道,“找到了!”
天璣連忙跑了過去,然後兩人齊齊用力一推。
隻聽砰砰幾聲響起。
那壘牆的石頭,竟然直接掉落了下來。
沒多久,那處城牆,竟然是真的被推倒了。
天璣和巳蛇都驚呆了,新天璣也是臉色一白。
沈煉卻是一臉,早就看穿一切的笑容,“事實證明,本官的推斷,還是不錯的吧?!”
那一處城牆,.轟然倒塌。
出現了一個,能夠供一人一馬出去的空間。
看到這一幕,天璣和巳蛇,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真的怎麼都沒想到,這城牆,竟然是如此的豆腐渣工程,
弄成這樣的城牆,和沒弄有什麼區彆!!
而沈煉,則是看了新天璣變化的臉色一眼,輕輕笑道,“其實一開始,本官知曉這處城牆有問題時,本官也很狐疑。”
“貪官貪墨金銀珠寶很正常,哪裡都能見得到。”
“可他們就算再貪墨,也不至於將自己的性命,置於危險之中。”
“你們都能看得出來,有這處城牆在新安城根本就沒有任何安全可言。”
“一旦被攻打,一旦被敵人知曉了這處地方,那麼新安城,必破無疑!”
“所以,新安城的官員,就算再貪墨,至少,也不能貪墨這塊的工程款,畢竟這關乎他性命的。”
“而且這麼一小塊城牆的修補,其實也耗費不了多少銀錢,貪官再差,也不會差這麼一些的。”
“故此,在那時,本官就覺得不對勁了。”
天璣和巳蛇,都看向沈煉。
新天璣也看向沈煉。
沈煉笑著說道,“在刑偵上,有邏輯的概念。”
“就如同本官破案時,都必須要尋找到符合一些邏輯的證據鏈,並且前後邏輯能對應的上。”
“不論任何犯人,在作案時,總會有其邏輯的。”
“就算是一些精神病作案,同樣有屬於他自己的邏輯。”
“隻是我們正常人理解不了罷了,但邏輯就是邏輯,世間萬物,都不能逃脫這些。”
“可新安城的這處城牆,卻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邏輯推斷,不論怎麼推斷,都難以將貪官,和這處城牆完美的聯合到一起。”
“所以,本官便直接推翻的這個邏輯。”
他看向新天璣,見新天璣臉色變化越來越大,說到,“既然貪官的貪墨,這個邏輯不合理。”
“那就必須再找一個全新的,更合理的邏輯來。”
“而在刑偵上,還有一個最常見的推理鏈條,那就是誰收益,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現在從今日新天璣目標明確,要從這裡離開,那本官自然而然,就可以認定,是新天璣受益,或者說,是北鬥會受益。”
“這樣的話,那邏輯就徹底暢通了。”
沈煉笑著說道:“其實這處城牆,是你們北鬥會,故意所為吧,是你們故意留下來的吧。”
“而目的,也許就是你們覺得,未來南召或許有一戰,所以提前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或許說,是你們一開始來到南招時,想要掌控新安城,故意給你們自己留下的通道。”
新天璣聽著沈煉的話,臉色越來越白。
他瞳孔不斷收縮,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流下。
整個人越發的驚慌和失措了起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沈煉竟然隻憑這一個城牆,就能推斷出那麼多的東西。
就能猜到那麼多的布置。
此人,當真是太過可怕了!
天璣看到新天璣蒼白的臉龐,以及那驚恐的神情。
不知怎的,心裡忽然就舒服了。
終於不再是隻有她一個人,遭受沈煉這個妖孽的非人打擊了。
現在,終於有另一人,和她一樣了。
她覺得很是欣慰。
而沈煉,看了一眼新天璣的神情變化,輕笑出聲,“看來本官猜的不錯。”
“這裡果真是你們北鬥會所做的,是你們北鬥會故意留下的。”
他感慨了一聲,“你們北鬥會還真是夠狡滑的。”
“所以,是北辰的布置!?”
“是北辰在之前,就預測到,有朝一日,你們會用到這裡!?”
新天璣隻覺得沈煉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自己心中的一切秘密一般。
這讓他,頓時覺得內心冰寒。
不由得移開視線,竟然看都不敢看沈煉了。
沈煉見狀,嗬笑著搖了搖頭,“這麼容易心虛,這可不好。”
新天璣根本就不敢直視沈煉。
著實是沈煉,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沈煉太恐怖,簡直就不是人。
他根本什麼都沒說,可沈煉,卻能夠通過自己的一些反應,猜出越來越多的秘密。
這讓新天璣,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心寒。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知道,為何北辰,對沈煉如此的認真與凝重了。
沈煉的可怕,根本就不遜於北辰!
北辰若是小覷沈煉,可能早就被沈煉給解決了。
這個認知,讓新天璣心底發顫。
沈煉目光輕飄飄的看了新天璣一眼,這一眼,讓新天璣隻覺得被毒蛇給釘住了一般。
頭皮發麻!!
他忽然哄到,“彆說了,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喲,惱羞成怒了!?”
沈煉對新天璣的發怒,卻是一點都不惱怒。
他隻是平靜的看著新天璣,說到,“比起你的前輩天璣,你真的差的很大。”
“瞧瞧你的新前輩,被本官綁在身邊,經常被本官試探打擊,卻沒有一次隻有你這樣。”
“你的心態和心機,和天璣比起來,真的差遠了。”
新天璣,頓時雙眼怒火衝天地看向天璣。
“……”天璣一臉莫名其妙。
你看我乾什麼?
又不是我在審問你。
沒聽到我也是受害者嘛!?
我也是經常受到,沈煉那沒有人性和折磨啊。
天璣感覺很委屈。
這個新天璣,當真是莫名其妙。
你和我比,什麼是覺得我是軟柿子能欺負嗎?
“行了,你彆看天璣了。”
沈煉淡淡道,“我這個裁判很公平地,我說你不如他,你就肯定不如他,這個不用多想。”
“好了,先乾一件正事把,解決完了政事,本官在問你一些事情。”
“正事!?”
巳蛇問道,“少爺,什麼正事?!”
天璣也好奇地看向沈煉。
現在人不是都已經抓到了嗎?
還有什麼正事好乾的!?
沈煉輕笑一聲,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新天璣,說道,“你們就沒察覺到!?”
“察覺到什麼!?”
巳蛇和天璣皆是疑惑。
沈煉歎息地搖了搖頭,“你們也太不敏感了。”
“這個新天璣,你們覺得他是那麼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是那麼一個試探完,損失了10萬大軍,真的就不想報複,就放過聯盟大軍的人!?”
“更彆說……”
沈煉看向新天璣,說到,“本官覺得,你早就知道本官會來了。”
“而你是北辰提拔上來的,肯定對北辰忠心耿耿,北辰在本官這裡吃過多少次虧,你也應該清楚。”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你不算什麼官,但在北鬥會內,也差不多是個領導了。”
“所以,你不可能,不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的,不可能不想立個功,讓北辰對你刮目相看的。”
“故此……”
沈煉看著臉色大變的新天璣,笑吟吟道,“在知道本官來了後,我就不相信,你會對本官動心思。”
新天璣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天靈蓋直接浸下。
這讓他整個人,如墮冰窟。
沈煉看著新天璣的表情變化,感慨道,“還是太嫩了,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神情。”
天璣看著新天璣的神色,也是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難道。他還留了什麼後手不成?”
沈煉笑道,“這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你們北鬥會的成員,有幾個沒有後手的!?”
天璣眉頭皺起。
沈煉則是看向新天璣,說到,“願意主動說出來嘛,你的後手是什麼?”
“本官覺得,你在知道本官的情況後,隻能想要對付本官,那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後手。”
“所以……你的後手是什麼呢?”
新天璣雙眼死死地盯著沈煉。
他前所未有的感到那般的驚恐與冰冷。
哪怕剛剛被抓了,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也沒有這般這讓他恐懼。
死,他不怕!
他既然加入了北鬥會,既然做了這些事,那就表明他無所畏懼。
死就死了。
誰還不會死了!?
可沈煉,那完全看穿他內心藏的最深的秘密。
那一眼,仿佛他毫無任何遮擋的洞察視線,卻是讓他內心,當真是驚恐到極點。
如他們這種人。
誰的內心,沒有藏著極儘的惡!?
誰的內心,沒有藏著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極其黑暗的秘密!?
誰也不想,讓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不判死。
可他們怕,自己藏得最深的秘密被暴露。
故此,
沈煉這樣智商與頭腦,恐怖到極點的人,真的是讓他們內心冰寒無比,手腳冰涼。
“不說嗎?”
沈煉看著新天璣,在那裡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臉色蒼白,目光銳利,可卻什麼都不願說,什麼都不願開口。
他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而後微微搖頭,說道,“看來是真的不願說。”
新天璣緊緊地閉著嘴,再不發一言。
沈煉轉頭看向天璣,說道,“天璣,這新天璣怎麼說,也是你的後輩,你對他肯定比我要了解,那你覺得,他那認為可以對付本官的後手,會是什麼?!”
天璣皺了皺眉頭,莫名其妙的說到,“我都說了,我沒見過他,更不認識他,我怎麼了解他!?”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了。”沈煉問道。
天璣冷哼一聲,自然而然的沒搭理沈煉。
沈煉見狀,也不意外。
他想了想,扭過頭重新看向臉色蒼白的新天璣,摸了摸下巴,眸光閃閃的看著新天璣,說道,“你不說,所以……你是想讓本官自己推斷嘛。”
“哎。”
沈煉歎息了一聲,說道,“本官真的沒想到,就算來到了南召,竟然還要乾回老本行。”
“罷了,尋找線索,推理推斷,也算是本官的本職工作。”
“既然你不主動說,那本官,隻有費點心力了。”
說著,沈煉就像新天璣靠近。
新天璣,下意識向後一退,可他被巳蛇控製住了,根本難以後退半步。
他十分警惕的看著沈煉,問到,“你,你要乾什麼?!”
“彆緊張。”
沈煉笑盈盈到,“本官和那些隻會嚴刑拷打的官員不同,本官不喜歡動刑。”
“在本官看來,依靠動刑獲得的線索和證據,隻有五成的可信度,更多的可能是屈打成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