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當我們在城中聽到外麵歡呼的聲音時,那心都要跳出來了,絕望之際,有天兵相助,我大唐,真的是有神仙庇佑啊!
”
“呼…….”
李勣慢慢的把那天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這些話一出來,秦瓊他們三個人,眼珠子都徹底的愣住了。
這…….
怎麼可能!
這話,就像是說書人口中說的話一般,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絕了!
真的是絕了!
聽著都頭皮發麻。
還有那殿下之命。
這殿下,是哪家的殿下?
竟然下了這樣的命令,暗中培養了如此恐怖的士卒。
沉默。
無言。
秦瓊,尉遲敬德和程咬金三人愣在了城門前,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聽起來,太玄乎了。
“秦二哥,你們都彆愣著了,快快快。請進請進吧,來城中一敘。”
李勣望著三人杵在原地的模樣,趕緊走了過去,拉住了他們的胳膊,朝城中走去。
雲州城。
煙火氣,已經恢複了以往。
來來往往的百姓,仍舊吆喝著,叫賣著,似乎沒有受到半點戰爭的影響。
恢複的,無比的快!
沒辦法!
百姓們很清楚,這場戰爭已經徹底的結束了,頡利可汗,突利可汗這群人都被俘虜了,突厥人,還能打什麼?
打個屁喲!
估計,突厥草原上,現在都已經是徹底的亂了起來。
這些首領,同時消失,所帶起來的連鎖反應,足夠讓草原亂上最少幾十年。
城主府!
李勣坐在一側,麵前,放滿了美味佳肴,還有數壇烈酒。
“這肉,都是從草原上拿來的,上等的牛羊肉,秦二哥,老黑,老程,可都不要和我客氣啊,吃吃吃!”
“哈哈哈…….”
李勣邀請。
秦瓊他們都連連點頭。
手中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瘋狂的喝著。
說實話,這些天,在場誰的心落下去過?這一次,終於能夠平安落地。
心安。
便是也讓人的輕鬆愉悅起來。
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儘情釋放著這些天的煎熬!
“不知道,這批人馬的來曆,可有線索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能幫助我們大唐對付突厥,那就是朋友!”
“我們,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另外這件事,可曾上報給了長安?”
秦瓊打了個酒嗝,已經有了數分的醉意,他朝李勣問道。
李勣放下手裡的酒杯,雙手搓了搓膝蓋。
“秦二哥,消息,在我們結束之後,就已經傳了長安,不過,這群人的身份來曆,真的是…….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啊,真的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李勣沉聲道。
“那不知道,最近北疆這裡,除了突厥,可還有其他的地方略有詭異?”秦瓊分析。
詭異?!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也都放下了手裡的羊腿,牛腿,咽了口唾沫,認真的望著李勣。
“這個…….”
李勣皺了下眉頭,不過數息後,忽然眼睛一亮。
“梁國!”
他大吼而出。
“梁國?梁國怎麼了?”秦瓊立馬問道。
“秦二哥,你們有所不知,這梁國不僅沒有出現在這一次突厥南下的戰爭中,而且,還關閉了所有的城門,嚴禁所有人出入。”
“最近,我們一直忙著善後的事情,梁國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還真不清楚。”
李勣大聲道。
秦瓊咕嚕一下,身子半坐了起來,盯著李勣,有些激動,說道:“你是說,這群人,應該是之前隱藏在梁國?”
“若是如此的話,真的是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但是…….梁國的防守,你我都知道的,一向無比嚴謹,梁師都更是一直把自己關在皇城之中,這…….他們怎麼能無聲無息的,衝進了梁國國都?”
秦瓊疑惑。
“嗨…….秦二哥,這些是我們做不到,可是不代表人家做不到,我們看著難如登不準對於人家來說,就是易如反掌,不算什麼。”
“這樣,現在就派出幾個斥候去探察一下,想必是會有結果的。”
程咬金趕緊說道。
李勣點頭,他當即喚來了斥候,讓他們加強對梁國的調查。
“呼…….”
秦瓊長吐了口氣,點點頭,苦笑道:“是是是,那些人,若是真的如此恐怖,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說,還真並不是很難。”
“那是當然!”
李勣連連點頭。
“秦二哥,老程,老黑,你們是不知道,說出去,嚇死你們。”
李勣看了看外麵,好像有些害怕,見沒有外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說道:“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法子,說實話,我真的懷疑他們是神仙派下來的。”
秦瓊三人看著李勣的模樣,這心,又是一下子呼的吊起來了。
什麼意思?!
這話…….
神仙派下來的?
“何解?”
“為何這麼說?”
秦瓊也是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趕緊訪問道。
李勣咽了口唾沫。
他的話都小心翼翼的,說道:“秦二哥,你們是沒見到,可我是見到了。”
“那些人,他們能召喚神雷,真的!我沒有騙你們,真的是神雷!
”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比春夏之際的雷鳴還要響亮!”
李勣說著,都激動的忍不住用手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每一次聲響過後,就會有無數突厥人碎裂,真的,你們沒有見過那樣的場景,你們不知道,太嚇人了!”
“我這輩子,都不想和這樣的大軍碰見!
”
“呼…….突厥的四十萬大軍,就是在一聲又一聲爆炸中,徹底的化作了灰儘,狼狽逃竄,徹底崩潰,他們的戰馬都被這些雷暴驚住了,怎麼可能還能進攻啊?”
“我滴個乖乖!”
李勣拍了拍胸脯,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似乎也都有些恐懼了然。
想想那些畫麵,更是這個心,在砰砰直跳!
壓根不能控製。
太狠了!
真的是太狠了!
秦瓊,尉遲敬德和程咬金,都愣住了。
他們呆呆的看著李勣,雙眸呆滯,一動不動。
李勣看著他們的模樣,有些得意。
他是真的得意。
這樣的畫麵,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第二次了,那些仙人,應該回歸天庭了。
就算是陛下,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畫麵啊。
但是,他不知道,此刻,秦瓊他們三個人的腦子裡,也出現了一個畫麵。
而這個畫麵,則是那一次在楚王彆院中,貪玩的小兕子,觸發的一次意外收獲。
好像,和李勣描述的,很像,很像!
嘶…….
三個人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們精神炸裂。
難道…….
那傳說中的殿下…….
這…….
不會吧?!
是楚王?!
想到這個可能,他們的童孔,瘋狂的都擴大,冷汗,順著腦袋都下來了。
殿下!
這個稱呼,他們可也聽到過,長安的楚王府,還有楚王彆院,裡麵的人似乎都叫楚王殿下為殿下。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殿下這個稱呼在大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是,剛才李勣所說的那個所謂的雷暴,他們卻能在腦海中尋找到無比匹配的印象。
楚王府彆院的那一聲爆炸,他們至今仍舊是記憶猶新。
出現的那個大坑。
炸裂的無數石子。
掀起的無儘灰塵。
雖然他們沒有見到楚王府裡的那個鐵石頭丟在人群中的效果,但是腦子是可以想象的。
現在,李勣所說的一切,和他們腦海中想象的幾乎一樣。
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群人是奉的楚王殿下之令?!
難道說…….
楚王殿下暗中培養了這麼多恐怖死士?!
三人沉默。
一聲不吭。
鴉雀無聲。
他們的腦子瘋狂旋轉,都在推理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李勣慢悠悠地飲了口酒。
心裡更是有些舒坦。
哈哈哈…….
秦二哥,老程,老黑,被我嚇到了吧!
你們,都沒有親眼見過吧!
你們不能想象吧!
不好意思,真正的場麵,我親眼見過。
李勣也不打擾他們三人。
就靜靜的等待三人從震撼中醒來。
不過,他想的有些不對。
三人心中雖然無比震撼,可是,相比於這個,他們心裡更為火熱的是對楚王殿下的猜測。
如果說…….如果…….
這隻神秘大軍,乃是聽命於楚王殿下,似乎一切都能說通了。
那些話,聽著似乎除了楚王殿下,再沒有人能說出來。
隨著大唐要塞邊軍的回歸,那神秘大軍拯救他們時,所說的一切,都被邊軍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
這也成為了雲州城婦孺皆知的事情。
秦瓊,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三人,進城的時候,真的是聽的耳朵都有些冒繭子了。
“謹遵殿下之命,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天下一家,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風過之地,皆我唐土!”
“爾等異族,於我大唐之旁,殿下所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故,爾等異族,死!
”
五句話!
抗勁有力!
和之前楚王殿下所說的那些話相比,絲毫不差!
咕冬……..
他們三人,可以說是齊齊咽了口唾沫。
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
難道,這殿下,真的是楚王殿下?!
楚王殿下,這些年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似乎,真的有這個可能啊。
嘶…….
三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你看我,我看你,都能見到彼此之間的駭然。
不過,他們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良久,才慢慢醒了過來。
這件事,牽扯太大了,如果真的是楚王殿下,那這天下,真的是要…….突變了!
但,他們心底,突然還有一個期盼,期盼著這些事情,是真的!
若是如此,楚王殿下的未來…….
他們不敢想了。
“秦二哥,老黑,咬金,不要想了。”
“沒見到真正的場麵,你們是想不出來那雷暴的震撼的,哈哈哈…….來來來,喝酒,喝酒,喝酒!
”
李勣大笑。
秦瓊三人都是一笑,紛紛舉起了酒杯,繼續喝了起來。
他們知道,這件事牽扯盛大,絕對不能胡言亂語。
回去,回去好好和輔機克明他們說一說。
這些去過楚王府彆院的人。隻要見到了這樣的描述,他們相信,肯定能想起來,楚王彆院的那一幕。
四個人重新喝起來了酒。
“李兄啊,這一次,還真的是多虧了你,對了,突厥人要截殺我們,竟然真的和李兄想的一樣,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佩服佩服!
”
程咬金用力的擦了下嘴巴。
“嗯?!”
李勣手中的酒杯輕微一滯。
接著便是苦笑著放了下來。
“這個……..還真不是我料事如神,我怎麼可能知道這樣的突厥計策,我可沒有開天眼喲,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真話長。”
李勣想著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箭傳信?
秦瓊三人又沉默了。
這消息,是誰傳的?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十有**,似乎是那群神秘大軍送來的…….
若是如此的話,似乎,是殿下的可能性,更高了啊!
他們有些恍忽起來。
不知所措。
難道,楚王殿下真的…….有自己的布置?
….…….……….
雲州城地底大牢。
很深。
不見天日。
隻有燭火發出來的榮柔小光。
光芒很淺。
空氣也帶著濃濃的土腥味。
但是,這裡的人卻很多。
五步一哨,三步一崗,似乎都不能用來形容這裡的嚴密程度。
真的是連鳥都飛不出去。
彆說鳥了,有個蒼蠅都不錯了。
大牢最深處,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
頡利可汗,突利可汗,頡利狼牙…….
這群但凡還活著的突厥可汗們,都被丟在了這裡麵。
一掃之前所謂的霸氣和梟雄之相。
頭發枯篷。
臉色發白。
雙眸無神。
精神萎靡。
就如同大街上的乞丐一般!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那個什麼殿下,殿下,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一絕死戰!
”
頡利可汗雙手攢著冰冷的牢籠,龜裂的嘴唇中,不斷的呢喃著這句話。
他的嗓子已經啞了。
自從進來之後,他就一直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