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咕咕咕……
隻是說了半路，馬車裡出現的聲音，就全都是這種肚子叫了。
“呼……餓死了，不行，肚子都要貼著後背了。”李世民捂著肚子，有些痛苦的說道。
他們可真的是差不多一天沒有吃飯了。
“誰說不是啊？陛下，等回去，咱們打的時候上點點心。”魏征附和。
這麼快就又是一天，這麻將，真的是好玩極了，不行，讓我趴著，這樣就不餓了。”長孫無忌換了個姿勢。
“楚王殿下可真的是人間無雙啊，作詩，天下第一，我們比不過。”
“讀書，我們也比不過，百度，我們更是不能比。”
“現在就連玩，楚王殿下都要碾壓我們，相比之下，我們之前玩的那些，什麼君子六藝，我看都不如這麻將，今後，君子六藝要變成君子七藝了，麻將，當之無愧！
”
杜如晦苦笑著感慨。
君子七藝。
加個麻將！
李世民咧嘴一笑，他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當君子的，怎麼能不打麻將？不打麻將能是君子？
其中奧妙，隻有親身體驗，才能參悟啊！
麻將！
真的是絕了！
另一輛馬車上。
長孫皇後打開了盒子，看著盒子裡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瓷瓶。
而每個瓷瓶下麵，還都放著各種標簽，對應著瓷瓶裡的名字。
“母後，這些味道，都好好聞。”
“這是牡丹的，這是桂花香，這是荷花的清香，阿這……這個還有蓮子的香甜！”
長樂公主挨著一個一個的聞了過去，整個人的呼吸都不舍得停頓了，就生怕這些味道消散了。
恐怖！
真的是恐怖？
長樂公主好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些香氣，真的是讓她們這些少女癡狂。
長孫皇後，自然也是忍不住。
她臉上的笑容，真的是一直都沒有下去過。
就好比李世民沉醉於麻將之中一般，她也是控製不住的欣喜和沉迷。
不過，小兕子可不管她們兩個。
小兕子趴在車窗上，抱著千裡眼，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興奮的不能自己。
但是，她們娘仨，也都是因為李寬而癡狂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母後，這些香水，真不知道楚王是怎麼想出來的，以後，誰能當楚王的媳婦，才是真的撿了大便宜呢。”
長樂公主笑嘻嘻的說道。
長孫皇後望著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把香水盒子給蓋上了。
“哎……現在就是害怕啊，寬兒如此超越世間，到時候，萬一誰都看不上，可該咋整啊？”
提起來這件事，長孫皇後都有些頭疼。
之前她倒是沒有想過這方麵。
畢竟李寬是大唐王爺，到時候，她完全可以做主來給寬兒選一選
但是，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比彆人聰明一點倒是無妨，可現在，卻比其他人要聰明得多得多。
智慧！
才華！
見識！
彆說和大唐其他女子了，就是自己，都比不上，遠遠的被甩在身後。
長樂公主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
好像，房妙珠，杜如顏，李婉兒這些國公之女，名動長安的才女，都已經配不上楚王了。
哎……
長樂公主心裡，也跟著歎了口氣。
她輕輕攥了下拳頭，不行，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得給楚王好好物色物色。
杜如顏這些她的閨中好友，都先給寬兒留著，然後，自己再去洛陽看一看。
怎麼說，楚王的妃子，總得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不然，彆說楚王不能接受了，就是她都有些不能接受了。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楚王的各種私房錢出世，可謂是把她的眼光都提高了不少。
愁！
真是愁！
………………
當三輛馬車抵達長安的時候，太陽已經是徹底的下去了。
深秋就要到了。
這天暗下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了。
不過，李世民畢竟是大唐的皇帝，雖說有宵禁，但是進出一下還是無妨的。
回到皇城。
李靖抱著麻將直接跳了下來。
其他人則是跟著李世民，直奔太極宮，沒有絲毫的猶豫。
點燈。
上點心！
然後，開始。
一個個的精神抖擻，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流連於平康房一般，不知疲倦，不知道什麼叫做累。
長孫皇後無奈。
但是，她也知道勸不動。
索性自己直接去睡了。
這一戰，就是到了大天亮。
門外的內侍，伺候的宮女都有些熬不住了。
他們還驚奇於陛下還有這些國公的精力呢，一個個眼睛上的黑眼圈爬了上來。
但是那聲音……
“輔機，你他娘的放下手裡的牌，我碰！
”
“魏征，你能不能不要婆婆媽媽的，打就打了，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
”
“臥槽，說誰呢？九條！”
“哈哈哈……彆動，胡了！”
“你他娘的，老程，你也太陰了，以及我打這個，你胡我牌。”
“”兵不厭詐，懂不懂？來來來，彆磨蹭，洗牌洗牌！”
“該我了該我了，魏征，你都輸了多少把了，不要急不要急，看我的！”
太極宮裡傳來一聲聲咋咋呼呼的響聲……
“陛下，該早朝了。”
有內侍看了看天，再次提醒道。
他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催歇息。
催睡覺。
然後催著上朝。
可是，陛下的興頭太強了，壓根都不把早朝放在心上了。
李世民抬頭看了眼天。
確實是不早了。
“知道了，好了，走，先去上早朝，然後繼續。”
李世民大說一聲，站起來，雙手按著地麵爬起來朝外走去。
不過剛站起來，這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說著，雙眼就是猛的一黑。
踉踉蹌蹌，一頭就要鑽到地裡去了。
“陛下，哎呀，怎麼回事？陛下，陛下，臥槽，你咋回事？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輔機，你咋也那麼多虛汗，我勒個去，秦二哥，你臉色怎麼那麼焦黃呢？！”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大聲吼道。
李世民被李君羨摻扶著。
其他宮女內侍啥的，也都趕緊攙扶著長孫無忌，魏征等人。
“沒事沒事，興奮過頭了。”
李世民咽了口唾沫，深吸兩口氣，緩了緩心神，繼續說道：“走，上朝！”
“回來了，繼續打！”
他喊道。
其他國公也都是眼睛炸亮，連連點頭，。
幾人交流著麻將心得，被人攙扶著，慢慢走到了大殿。
此刻，
大殿中，百官已經就位。
不過，陛下卻一直沒有出現。
不僅如此，還有長孫無忌，魏征，李靖，杜如晦這些朝中巨也都沒有出現。
不免的，就引起了一些人的猜測。
要知道，平日裡這群人但凡隻要湊在一起，那主意，絕對就好不了。
柴令武，韋挺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換，疑惑萬分。
這樣的情況，讓他們都緊張起來了。
害怕李世民在對他們有什麼新的動作，新的攻擊！
必須要做到有的放失。
不由的，心中略有擔憂。
“他們這是乾什麼去了？陛下肯定是和魏征這群人在一起，文成武將，全都聚合，其心可誅啊！”
韋挺聲音低沉。
“這群人湊在一起，絕對放不出來什麼好屁。”
“小心點，防著點，不是對付我等世族，便是想著應對突厥這些了，不過，肯定沒好事就是了。”
柴令武低聲說道。
“誰說不是啊，等會陛下不論說什麼，我們，都得小心點。”韋挺附和，
幾個人湊在一起，臉色都凝重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李世民來了。
步伐蹣跚。
一步又一步。
走的很慢。
即便很慢，這步伐看上去也並不穩當。
搖搖晃晃，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百官在下麵望著，那眼睛是真的有些茫然和疑惑。
陛下，這是怎麼了？
這是咋回事？
身體被掏空？
緊接著，魏征，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這群人相互攙扶著，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那眼睛，一個比一個黑。
但精神，一個比一個亢奮。
還有臉上的神采，飛揚的，就好像是找到了天大的寶藏一般。
再看看李世民，好家夥，那黑眼圈已經很濃了，眼睛都像是要睜不開了，坐在那裡仿佛下一息就要睡過去。
陛下和這群大臣，是乾什麼？
如此辛苦！
空氣**不離十，便是為天下出謀劃策，為百姓謀求福祉，為大唐萬世基業嘔心瀝血。
陛下啊！
百官看著疲累的李世民。
又望著前頭站在那裡都有些搖搖欲墜的長孫無忌等人。
心中真的是百感涕零。
便是韋挺柴令武他們，以及那些世族的領頭人物，心裡也都有些不好受。
陛下他們……
為了大唐，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百官靜默。
心裡佩服極了。
這一日的早朝，結束的很快。
當李世民說出“退朝”二字後，便“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撒開步子就朝著後麵跑去。
長孫無忌，魏征，程咬金這些也是緊隨其後，不甘示弱。
好像走的慢了，就撈不上了一般。
也確實，走的慢了，真的是撈不到位置了。
李世民獨占一角，剩下就隻有三個位置了。
每個人心裡那叫一個急啊，風風火火，完全不像是剛才來的時候那股都快要摔倒，沒有力氣的樣子。
百官望著他們的背影，心裡，也都是難受啊，也更是佩服了。
就是世族百官，也都有些鼻頭發酸。
“陛下，還有輔機，魏征他們，可真的是為國為民，嘔心瀝血，讓人敬佩。”秦瓊連連點頭。
“估計，應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談妥吧，哎……我大唐百姓，有如此陛下，倒也值了啊柴令武感慨。
“是啊，誰說不是啊，我等卻不能為大唐獻言獻策，羞愧，著實是羞愧！”
“同在一個廟堂之下，同為君臣，差距卻那麼大。”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
大殿中，袞袞諸公自發的都喊了出來。
就算世族官員和李世民的根本利益不同，但是，精神之共鳴，令人落淚，已經超越了利益，實在敬佩。
房玄齡深深歎了口氣。
柴紹也是看了眼房玄齡。
兩人稍稍一計量，也朝著太極宮走去了。
不行，不能讓陛下如此勞累。
他們得去勸一勸，就算天下大事重要，但是也不能做法不顧自己身體而強行撐著啊，！
真的是！
必須要勸一勸！
韋挺柴令武他們相識一眼，眸中皆感受到了壓力。
不行，得去找隴西李氏家主他們，合計合計，探查探查李世民他們在搞什麼。
………………
太極宮。
房玄齡和柴燒的步子很急。
“碰，彆動，奶奶的，這一把老子要自摸！”
“你自摸？你自摸，老夫把頭給你，來來來，有能耐給我打腕子。”
“你想屁吃罐子，我就是不胡，也不會送你胡！”
“做人要有夢想，這一把，清一色大三元，娘的，看著點。”
兩人還都沒有進太極宮，就聽見了裡麵嘰嘰喳喳的爭吵聲。
什麼自摸？
什麼送胡？
什麼清一色？
這是什麼新的國策？！
兩人聽著更是急了，連忙衝了進去，行了跪拜大禮。
“臣房玄齡/柴紹拜見陛下！”
“陛下和各位國公，一心為天下蒼生，臣心中感激，臣等也是國公，決不能在這種時候龜縮著！”
“陛下，臣等，雖然人言微輕，但或許也有一星半點能給陛下帶來啟發，能為天下百姓儘一點責任！
”
“臣就算是生死，也心甘情願！”
房玄齡低喝道。
柴紹：“臣想法和房宰相一般，陛下。請準許臣在旁聽聽國策吧，臣也希望陛下。還有各位多多照顧好自身身體，不然。就是整個天下的損失啊！”
兩人說的話。可以說是情深意切，康慨激昂。
太極宮中。突然寂靜。
李世民做東。
手裡的牌，啪塔一聲，掉在了桌上。
一心為了天下蒼生？
旁聽國策？
什麼什麼啊？
有點懵，也有點傻。
自己打個麻將，難道都已經有那麼高的高度了嗎？
眾人都望著跪在地上的房玄齡和柴紹。
“你們起來吧。”
李世民揮揮手，有些茫然的說道。
“謝陛下！”
房玄齡和柴紹起身。
但是，下一息，兩人望著長孫無忌，魏征他們站在桌子旁邊，。
而李世民秦瓊尉遲敬德意和程咬金四個人分坐在桌子上。
一個個方塊散落在桌麵。
他們兩個，也愣住了，。
雙方，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這是……”房玄齡眼角抽了下。
似乎這畫麵，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嘶……
陛下手邊的點心，還有茶水。
桌上的這些方塊。
這是在談論國策？
柴紹抿了下嘴角，咽了口唾沫，說道：“那個……陛下，臣在早朝時，見到各位麵色疲倦，以為……以為徹夜談論不錯呢，所以就和房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