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內院。
因為李世民宣布舉辦家宴的緣故,
今日內院格外熱鬨,各種美食不斷被端進來。
比之前幾次家宴,豐盛不少。
此時。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蜀王李恪,長樂公主李麗質相繼到場。
蜀王李恪為隋煬帝之女楊妃所生,是為偏房,按道理是沒資格參加家宴,但李世民喜歡得緊,每次家宴都破格派人找他過來。
四兄妹坐在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其中內容。
大多為當下熱門的巨糧、災民。
“真想不到,我李家竟還有如此人傑,可供應幾十萬災民糧食,真不知道此人是誰啊!但想其深藏功與名,定當我李家、乃至整個大唐的不世人傑!!”
“話說,大哥,三哥還有大姐,你們知道此人是誰嗎?”
魏王李泰嘴角輕揚,對這人物好奇的緊。
李承乾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此人既已決心深藏功與名,我無法得知。”
李泰將目光看向李麗質。
李麗質一身素衣,即便是素衣打扮,也難掩她那驚世容顏。
美貌如畫,美寓天人。
或許,人們常說的天生麗質,便是出自她的身上。
又或許,就連天生麗質,都是對這位大唐長公主的貶低。
隻不過。
在這份容顏中,麵色有幾分蒼白,其人更是拿著手帕,時不時擦拭朱唇。
“咳咳,四弟,我也和大哥一樣不知。”
李麗質咳嗽一聲,身子看起來極虛。
李泰歎口氣道:“那看來我兄弟幾人都沒辦法靠自己能力知道了,好了,不說這個,話說李寬呢?他這一次,不會又沒來吧?”
“而且小妹也沒來,嘖,興許又是這家夥把小妹帶走了,成天都教小妹壞習慣,家宴都不參加,看把他給能的!!”
李泰冷哼一聲,語氣極為不善。
一提及李寬,他左腦上的傷疤還隱隱作痛。
其他幾人沒有接話。
他們深知,李泰和李寬有過節,不好站隊。
而在這時,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可惡!李泰,不許你說二哥壞話!!”
小兕子咬著貝齒走來,十分生氣。
父皇在帶她來的路上,回去換衣服了,總不能穿著一身龍袍來參加家宴吧?而且他眼睛些許紅腫,也需要處理。
所以才讓小兕子先行過來。
和李寬走的那麼近,小兕子一向很討厭這種場合,要不是吃糖醋排骨,她才不會過來。
果不其然。
一來就聽見有人說壞話。
“嘖,小妹你來了啊。”
李泰從位子走出,來到小兕子麵前,意味深長道:“小妹,我是你三哥,你竟直呼我名諱,毫無禮儀。”
“你以前不敢這麼對我說話,怎麼?仗著李寬給伱撐腰,所以禮儀都不要了?!”
“我勸你最好少和那家夥接觸,這次糧食災變,危機席卷整個北方,災民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前有天災後有世家,這是對我李家巨大的挑戰,從災變至今三個月,我們兄弟姐妹哪一個不是付出自己的行動?哪一個這些月不是儘心儘力?”
“你看你二哥李寬呢?哼!從頭到尾就沒見過他的身影,一直隻顧自己生活。”
“幾個月前,我幫城西災民處理住所幾個時辰,心力憔悴,回來後不小心罵了你幾句,結果那家夥就來揍我!!”
“嗬嗬,對外沒見他多厲害,對內倒是有一手,真是沒心沒肺,毫無忠孝親情之人!!”
“你跟這種齷齪的人那麼近,以後該怎麼辦?!”
這也是李世民當初為何禁足李寬。
兩兄弟打架,理在李寬,可李寬在天災中從未見身影,李世民認為其紈絝,氣火攻心,便禁之。
“你!”
“可惡可惡,氣死兕子了,李泰,啊啊啊!你太過分了!!”
“二哥他功勞超大的,比你出城逢場作秀的功勞大多了!!”
小兕子氣的不輕。
這次災變,所有糧食都是自己二哥解決的呢。
“噢?那他有什麼功勞?”
李泰有些陰陽怪氣。
“哼!這次糧食都是二哥府上取出的,要不是二哥,父皇現在還要禿著頭想糧食問題呢。”
“怎麼樣,這功勞超大的叭,兕子兩隻手都比不過來!!”
小兕子說著驕傲極了,頭如孔雀般昂起,十分為二哥驕傲。
“噗!”李泰沒忍住笑出了聲,“巨糧是他提供的?就他?!”
“哈哈哈,小妹啊小妹,我就說你不該和這種人待一起太久,都學會撒謊了,還是彌天大謊!!”
“你跟著他,隻會變成沒心沒肺之人,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兄妹幾人。”
“大哥臉上憔悴,大姐自災變後咳嗽不止,你跟著李寬,臉都白嫩了幾分,吃的真夠好的啊!!”
“衣服,也是那個家夥精心挑選,精致至極!!”
“看你現在衣著華麗,我看就連這個破袋子,都富貴逼人啊。”
李泰眼眸微眯,用手要去拿百寶袋。
上次他偶然間,看到百寶袋有件新奇東西,十分眼熱。
“啊,你不要搶!!”
小兕子大驚失色,連忙擋住。
可是她才剛斷奶,力量哪裡會是李寬對手,雙手拉拉扯扯,不斷往李寬那邊偏移,就在即將被扯過去時,一道喝聲傳來。
“三弟,夠了!!”
李承乾忍不住開口。
“三弟,大哥說的對,你彆太過分,你我都知道,這百寶袋對小妹意味著什麼。”
虛弱的長樂也忍不住開口道。
李泰聞言,隻好是訕訕鬆開。
而那邊小兕子還在瘋狂拉扯,慣性之下,整個人抱著百寶袋往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摔得不輕。
小家夥眼淚都出來了。
“可惡!李泰,兕子討厭你!!”
小兕子雙眸猩紅,無力哭泣著,很是堅強站起身跑開內院。
“小妹,你去哪裡!!”
李泰大聲開口,可是小兕子隻顧著跑,哪裡會有精力回他。
這下子李泰有些慌了。
把小妹氣哭,其他兄弟姐妹可不會給自己隱瞞,被父皇知道就慘了。
算了。
大不了主動認錯,因此禁足。
李泰如此想著。
而此時。
長樂從座位站起,來到他身邊,目光深邃,平靜道:“三弟,你太過分了。”
放下這一句話。
她便走了出去,前去追趕小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