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道，鼠有鼠道。
彆小看了任何人，能在某一行混的風生水起的，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手段？
看吳猛齊的樣子，蘇何就知道，對方想要好處。
“事成之後，可以給你一瓶良品品質的清溪流泉。”
吳猛齊果然就是眼前一亮：“真的？”
他的聲音都透露著驚喜，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夠明顯？
蘇何知道吳猛齊的意思，不過對他有些坐地起價的感官不是很好。
“事成之後，才可。”
事不成，那自然就作廢。
這可不是之前的那些掮客生意，成不成，都要付一部分錢。
當然，掮客也確實需要把話帶到，把對方的態度問到。
吳猛齊很是興奮，他自然知道蘇何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計較了，能嘗一嘗那良品品質的清溪流泉。
這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坐地起價，引起蘇何的不滿意。
那又如何？
在吳猛齊看來，蘇何除了有點這好東西之外，也沒有什麼威脅。
反正，蘇何的根不在珠江，對他也沒有什麼勢力。
而且，他看向蘇何的表情，有些古怪。
蘇何自然是注意到了，而且他不僅注意到了，其實也有一些猜測。
蘇何從不啻於用最惡毒的想法，來評斷一個人的態度。
對於吳猛齊的表現，他也不在意。
和動用人情相比，他還是喜歡明碼標價，交易更適合。
“我想，吳家的漁場問題，你應該也知道？”
吳猛齊一愣，然後嘿嘿笑道：“知道。吳家以為自己瞞的挺好，其實之前出過一次意外。上個月有個潛泳愛好者在那邊潛泳，發現他家的漁場那邊，底下的攔網出了個破洞，有鮣魚出沒。小蘇先生，鮣魚你知道吧？”
雖然這個讓人的態度有些問題，但專業還是沒問題的。
不僅沒問題，消息還很靈通。
吳家的漁場，按道理來說，並非什麼很有價值的消息。
不過吳猛齊還是很靈通的知道了。
這就代表了專業性。
無關人品，隻是辦事能力。
這樣的人，明碼標價，倒是不錯。
如果真的要辦事，還是可以找他的。
隻要自己覺得價值可以，就行。
蘇何笑道：“我自然知道。?魚，是硬骨魚綱、鱸形目、?科魚類。又叫吸盤魚，因為頂端有由第一背鰭變形而成的吸盤，是大海中的食肉魚。”
?魚是食肉性海魚，常以吸盤吸附船底或其它大魚遠遊和索食。
它們以其它魚類和無脊椎動物為食。
當到達餌料豐富的海區，便脫離宿主，攝取食物。
然後再吸附於新的宿主，繼續向另外海區轉移。
吳猛齊笑道：“看起來，小蘇先生確實博學。”
蘇何也不在乎對方的馬屁，無非就是幾句好話。
對方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尊敬，估計是覺得，自己在珠江，估計也待不了多久？
蘇何也知道，自從清溪流泉的效果傳出去，大概自己就處於漩渦之中。
吳猛齊大概也是擔心，接了自己的生意，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好處。
現在，不過就是處於掮客的一種自覺。
不管能不能拿到好處，先接觸著。
萬一呢？
蘇何也不計較：“既然你也知道，想來能幫我拿個低價？”
吳猛齊卻搖頭：“想從那富豪手裡拿到低價，不是那麼容易。那富豪的性格，你從他開賭場，就能知道一二了。”
蘇何笑道：“這就是你的事情了。能拿到低價，再來和我談吧。我的好處，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手的。還有，這個漁場出現的問題，怕是不隻是?魚那麼簡單。事後，我會尋找專業的蛙人去下麵搜索的。想來，在這個過程中，你能接觸到那富豪，幫我先要到一個意向。”
“可以。”
談完事情，吳猛齊就起身告辭。
蘇何也沒挽留。
秦文軒等人走了，才皺眉說道：“這吳猛齊很不對勁啊，他的態度不對勁。這不像是一個掮客該有的態度。”
他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蘇何笑道：“首先，我是內地來的，他估計覺得我在這邊，也待不了多久。估計覺得，在我身上賺不到什麼錢吧。”
秦文軒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對，他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的。吳猛齊在圈內，還是挺有口碑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到要把他介紹給你。”
蘇何想到了一點：“或許，他就是為了提醒我。我現在還在漩渦中？”
“什麼漩渦？”
“利益的漩渦啊。人心啊。”
蘇何點到即止，也沒多說，隻說了一句：“等會參加完拍賣會，回去休息的時候。你多注意，如果聽到響聲，不要出來。”
“什麼？”
“沒什麼，你記住就是了。”
談完事情，也差不多就到了拍賣會的時候。
秦文軒雖然還覺得有些古怪，還是帶著蘇何來到了拍賣會。
“這裡的拍賣，都是直接舉牌。一次大概加價一千塊，你也可以自己喊，多加一些。”
秦文軒介紹了一下拍賣會的規矩，其實和其他地方也差不多。
大同小異。
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秦文軒道：“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吃點水果什麼的。”
他倒是不計較麵子的事情，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蘇何也拿了點水果，都是一些比較小的，隨意的吃了一些。
他也不是很在乎彆人的眼光。
當然，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大蘋果之類的。
都是切了片。
你能想像，大家在這邊拍賣，有人拿著個大蘋果，張開大嘴，一口咬下去的情形嗎？
就算是秦文軒，也不會這麼做。
很快就有個中年男人出來，手裡拿著個木錘。
這應該就是今天的拍賣師了。
他很熟門熟路的到了拍賣台那邊，笑著對大家說道。
“又是一次拍賣，我看到了，有很多的熟悉的麵孔。首先先感謝各位熟悉的客人的捧場。另外，還有一些新朋友，咦，那一位，是最近在珠江聲名鵲起的小蘇先生嗎？”
蘇何正好拿了一片蘋果，正吃著。
大家的眼光看了過來。
帶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有好奇，有不屑，有默然。
不一而足。
蘇何一點都不尷尬，隨手將蘋果放進了嘴巴裡，隨口吃了下去。
然後，蘇何才對大家點頭，算是示意了。
好在拍賣師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開始接著說話了。
這個拍賣師，好像確實認識不少人，和不少來拍賣的老板都認識。
秦文軒道：“這位，算是珠江比較有名的拍賣師了，人脈也比較廣。很多的拍賣會，都會請他來做拍賣。”
秦文軒隨意的點評了拍賣師，又笑道：“不過這些都是表麵功夫。給他麵子，他就是有人脈。不給麵子，他的人脈也不值一提。”
到底不是一個圈子的，他也就是個打工仔，不可能真的融入到這個圈子裡來。
就好像很多明星都想要嫁入豪門當豪門太太。
但實際上，她們嫁進來，也就是一個臉麵。
大家也沒有當她是回事。
蘇何注意到，吳猛齊也來了，坐在另外一個角落裡。
剛才拍賣師提到自己的時候，吳猛齊也看了過來。
那個眼神，飽含深意。
吳猛齊收回目光，心裡想著：“已經委婉的說過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少年，有沒有聽懂了。”
他笑笑，也沒在意。
“若是不能度過這一劫，也沒有後續。也就不用考慮和那富豪之間的接觸了，畢竟，人脈還是很值錢的。”
他自然知道，那些富豪心裡不會把他當回事。
無非就是一個打工仔罷了。
他也不在意，隻要賺到錢，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人生在世就這麼點時間，在意那個做什麼？
秦文軒一邊吃著東西，居然很快把幾碟子的水果都吃完了，旁邊的乾果他沒動。
就算是不在意彆人的看法，吃乾果的聲音太大了。
他又不是棒槌，不會這麼做。
秦文軒招手，又要了兩份水果。
蘇何無語：“你是來這吃東西來的？”
秦文軒聳肩：“我對這些古董又不感興趣。你看看這個，不就一個瓶子嗎？我家夜壺好像就這個樣子，我要它做什麼？”
蘇何無語，瓷器是古董裡的一個大類。
很多人喜歡的，而且十分的珍貴。
像是什麼元青花，就算是一個碎片，也是價值奇高。
好吧，對於不懂，也不喜歡的人來說。
那不就是個破瓷器碎片麼？
還不如家裡吃飯的一個碗。
秦文軒也有些好奇：“你不是挺喜歡的嗎？怎麼沒見你加價？”
蘇何道：“我感覺今天會出現我比較喜歡的。現在手裡頭的資金不多，我等看看我喜歡的再出價。”
到了這裡，他確實感覺到一點震動。
就好像，之前遇到了那幾個大鼎時候的樣子。
他估計，這裡應該有第五個大鼎？
蘇何打算等等看，不管彆的，第五個大鼎，他一定是要拿到手的。
不惜一切代價。
這可是事關隨身倉庫的。
機緣，金手指。
不得不說，這個拍賣師很會調動氣氛。
蘇何聽到他的話，都有點想出手。
好在他知道什麼最重要，就算是被調動了氣氛，最後還是強行忍住了。
孤本善本，字畫，瓷器，葫蘆，什麼都出現了。
蘇何都好幾次打算出手，最後還是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拍賣師讓人取了一個小鼎上來。
這？
蘇何強忍住激動，就是這個。
他明白，今天為什麼一直想要來這個拍賣會了。
他一直都有點預感，好像確實遇到了。
結果，在這裡確實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今天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拿到了。
拍賣師笑道：“這是一位客人寄賣的一件物品。不過客人的要求有些特殊，他允許以物易物。如果有客人喜歡的物件，不拘是什麼，也不管價值如何，都可以交換。如果沒有，就以金錢拍賣，起拍價三萬。”
有客人舉手問道：“拍賣師，這是個啥？什麼時代的你總得跟我們介紹一下啊。”
其他的古董，都有介紹。
可這一件，卻沒有。
拍賣師搖頭：“我也不知這件古董的來曆，曆史上好似並無什麼記載。不過大鼎一類的，大多都和古代的祭祀有關，這一件應該也差不多。不過根據鑒定，這件古董的年份，大約在三國，甚至更前麵。好了，我們開始拍賣。”
一下子，沒有人開口。
蘇何試探性的舉了一下牌子，拍賣師心裡暗自鬆了口氣，終於有人出價了。
他還以為，今天這東西要流拍呢。
“好了，這位小蘇先生出價三萬。小蘇先生今天過來，這還是第一次出價吧？可見，小蘇先生是很喜歡這件古董的。小蘇先生十分吝嗇於出價啊，可見這東西，應該是個好東西？”
拍賣師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激發大家的購買欲罷了。
蘇何卻皺了皺眉頭，對這拍賣師有些不滿。
今天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到自己了。
他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沒有必要提到自己的名字吧？
當然拍賣師的打算，他明白，無非就是調動情緒，要把拍品的價格頂上去。
一般來說，拍賣師根據拍賣的結果，是按照比例來抽成的。
他自然是希望越高越好。
但拿自己來當筏子，他就不開心了。
如果是其他物品，蘇何可能不太在意。
但這件大鼎，他還是很在意的。
很快又有人出價，蘇何壓著自己的情緒，並沒有立刻跟進。
“很好，又有人出價了，三萬一千塊。還有人出價嗎？”
拍賣師是真的很用心，也很用力。
不斷的鼓吹著：“這件古董，很是神秘，應該是和古代祭祀有關。這絕對是一件很有曆史價值的古董，很適合收藏。還有人出價嗎？”
“那位小蘇先生，您還要嗎？”
“很好，三萬一千塊，第一次出價。”
“還有人想要嗎？”
“可彆浪費了機會哦。失去機會後，時不再來。”
“三萬一千塊，第二次。”
“很好，小蘇先生果然還是很喜歡的。三萬兩千塊。”
蘇何等了一陣，才第二次出價。
可對方好像是看出蘇何想要了，結果立刻第二次出價。
蘇何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自己被針對了一樣？
他又試探著出了兩次價，發現對方又是跟進。
而且很快又有了新的人出價，似乎是真的被他們兩個的出價給吸引了。
然後，對這個大鼎產生了興趣，也加入了出價。
“是買家的托，還是？”
蘇何也在猜測，這到底是那個買家在請托出價，就是為了多賣點錢。
還是有人看自己不順眼，故意跟自己過不去？
他在珠江很低調，而且剛來，應該沒得罪人吧？
蘇何又加了兩次，甚至一次加了一萬塊，對方也繼續跟了上來。
“彆出價了。”秦文軒似乎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