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怡君也有一樣的顧忌,因為劉和光就起過這樣的念頭。
家裡沒有足夠的錢,劉和光打牌輸了,沒錢怎麼辦?
他的想法就是把包怡君讓給彆人,反正就是睡一晚的事情,得了錢,他就能再去賭場了。
也就是包怡君雖然柔弱,卻性格堅強,以死相逼,死都要拉著對方一起走。
這樣的架勢,才把人給唬住了。
要不然,包怡君現在肯定是被劉和光拉出去,千人騎萬人坐了。
包怡君的這個想法一閃而逝,蘇何的年紀很小,長的也好看,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包石頭沒有想到蘇何會說這個話,還愣了愣。
蘇何戲謔的說道“你不會是想要食言吧?剛才還說,上刀山下火海,我就讓你幫個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包石頭咬著牙,看著蘇何說道“你說吧,有什麼要幫忙的,你直接說。我眨一下眉頭,我就不是男人……哎喲,媽,你乾嘛啊。”
包怡君皺眉“誰教你說的這些?平日裡,我教你讀書識字,就是這麼學的?”
看得出,這包怡君確實飽讀詩書,以前大概率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要不然,也不會喜歡紅樓,研讀紅樓了。
蘇何笑道“沒事,我要的幫忙,其實對你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如我們進去說,外麵太陽起來了,也挺毒的。”
或許是因為這是大白天的,又是在村子裡,包怡君雖然有些顧忌,但還是跟了進來。
“坐啊,都隨便坐。小南瓜,帶著小姐姐一起坐。”蘇何招呼著。
包怡君皺眉,下意識的覺得蘇何這話有些輕佻。
但看小南瓜去招呼絳珠,她就明白了,這是說自己女兒呢,不是說自己。
也是,這少年她也有所了解。
湘西這條路上的村子,很少有不知道九鼎集團的。
能夠買卡車,而且還不是一輛兩輪。
從碧水市,一路到粵廣做生意的。
這人,就不可能窮。
“不是我們自己的地方,沒有茶水,就一碗普通的開水,你們彆嫌棄。”蘇何招呼著。
包怡君苦笑“我們的身份,哪裡還有嫌棄的資格?”
她接了開水,喝了一口。
那模樣,氣質,絕對不是普通的鄉下人。
鄉下人喝茶都是直接往裡灌,哪裡有那麼閒工夫在那邊小心翼翼的品嘗?
雖然這不是一杯茶,僅僅是一碗開水。
但卻被包怡君喝出了茶水的味道。
蘇何在心裡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想,這包怡君絕對出身不錯。
之前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能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否則怎麼會讓她一個女子暈倒在這陌生的地方?
包怡君喝完水,直接放下這個碗,對蘇何說道“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吧。”
能答應的,自然就答應了。
不能答應的,她是死活都不會答應的。
雖然覺得內心的想法有些可笑,但包怡君還是預設了這種可能。
蘇何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鐵娘子的稱呼,包怡君的這個性格,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蘇何當即就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在說要求之前呢,我先說說我這邊的情況。”
包怡君皺眉,不會真的是那種情況吧?
但她仍然保持了氣質,點點頭“你說。”
“是這樣的。我旗下有幾家店,也有做海鮮和水果生意的。也就是這些卡車打通商路的緣由了。”
包怡君不知道蘇何要說什麼,展示自己的能力,指望她能歸心?
她都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雖然長的確實不錯,但年紀也已經大了。
這少年本身長得好看,又有錢,不至於做這種事情吧?
包怡君內心猜測,但又覺得,自己就算是漂亮,也不至於讓這個少年做這種事情。
但凡事也有萬一。
以前的那種時候,什麼怪癖的男人沒有?
“嗯,你繼續說。”
“是這樣的,我旗下還有一家服裝廠。”
蘇何說到這裡,包怡君倒是有些意外。
她對九鼎集團有所耳聞,但也不知道具體的。
這些司機班的人,在這裡吃飯住宿,也不會見人就去宣傳這些。
蘇何道“前段時間,我去魔都發展業務……”
他將自己在魔都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
沒有說駱先生什麼壞話,隻是說了一些原因。
“所以,我打算自己搞布匹和桑蠶養殖,這些,在碧水市那邊,都已經在籌備了。”
蘇何說著,包怡君的神色已經改變了,他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我昨天看石頭一眼就看穿了我們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想來,他應該是家學淵源,沒有大姐的言傳身教,我不覺得他能一眼就認出這些是絲綢。”
“所以?”
包怡君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是傻子,她好像猜到了蘇何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可是她的一個機會。
經曆了這一次差點病死,又被救活的經曆。
包怡君想通了很多事情,她要賺錢,要賺大錢。
國家現在允許了,她可以賺錢,有錢才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也不會再病死卻沒有錢買藥治病了。
除此之外,她還想要離開這裡。
最好,是離劉和光越遠越好。
她已經和劉和光離婚了,之前她有一次,差點拿刀子將劉和光殺掉,逼他和她離了婚。
實際上,鄉下地方,也根本沒有扯結婚證。
就是在老一輩的見證下,擺了一桌酒。
實際上,在鄉下,這種才是被承認的結婚。
領了證,不就是一張紙?
沒擺酒,都不算結婚。
包怡君就是逼劉和光寫了一封離婚的證明,簽字畫押了。
但鄉下地方,就算是離婚了。
劉和光找上門來,也仍然很是麻煩。
外人不太好管,一個大男人,對她動手動腳,搶錢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了。
在包怡君有些期待的眼神中,蘇何說道“是這樣的,我這邊呢,有幾個對紡織機比較熟悉的人。另外,大院的陳先生的嶽父一家,也擅長桑蠶養殖。
這些都在籌備當中,但紡織廠,我還缺一個負責人。主要是找不到懂布匹防止,還有生絲的人。另外,她還得具備一定的管理能力。
我昨天看過石頭,今天見到包姐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這方麵的能力的。你不太像是這邊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學識肯定不錯。這一點,從你的兒女名字就能看出來了。”
包怡君有些意外“這個年頭,鄉下人可不太知道這些。你的年紀,也不像是喜歡這種書的。”
“我多多可是天才,他下半年就要去帝都科學院上學的。”小南瓜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了這邊,插口說道。
包怡君有些意外,這還是個天才?
蘇何笑笑“不值一提,就是讀書有些天分。包姐你也不用太驚訝,一個是我確實需要這麼一個人,而你的能力,我大概猜到了一點。
另外,我覺得和石頭還算是有緣,你們的情況,我昨天也聽說了一些。與人為善,就算是結一段善緣吧。
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願意,我們回程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到時候帶你們到碧水市安頓下來。想來,你們應該也想要離開這裡。”
這不是蘇何完全瞎猜的,因為前世那個給他說這段故事的人,就提到了這一點。
包怡君曾經差點病死,病好之後,就果斷的帶著兒女離開了。
平行時空裡,包怡君沒有自己的幫助,不知道多麼艱難的離開。
但這個女人,確實保護了自己的兒女,也確實闖出來了。
包怡君卻直接說道“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現在就可以走,我回去收拾一下必要的東西,立刻就跟你們走。”
蘇何有些訝異,包怡君苦笑道“我的情況,你們既然打聽了,也該知道。我這一次生病,也是因為劉和光。
再留下去,我自己不知道怎麼樣,我的一雙兒女怕是沒有辦法活下去了。再說了,他們需要安全又沒有劉和光的環境,他們也需要上學。
我給不了他們更多,但至少,安全和接受教育的環境,必須要給他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覺得我有能力幫你掌舵一家紡織廠和桑蠶養殖基地,但我需要這個機會。”
她直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些好奇,蘇何為何會覺得她一個女人能做好這一切。
蘇何笑了起來“你或許不知道,我的幾家公司,未來我都要統合進集團的。而九鼎集團的總經理,就是一名女性。嗯,是於途他的戰友,叫汪琴。”
包怡君有些意外,雖然她不知道總經理是什麼職位,但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總這個字,包含的含義可不淺。
她看向於途,於途點頭“是啊,汪琴的能力那可是極強的。我都沒想到,我們原本是來做安保的,她的能力太突出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給老板做總經理了。”
包怡君露出向往的神色“很想見一見這位前輩。給我們女子做出了榜樣。”
“有機會的。”蘇何道“不過,她現在在魔都統管那邊的事情,以後你去魔都,或者是她回來碧水市,都有機會的。既然你同意,我讓於途跟你一起回去拿東西,我們這就離開?我這一次要去羊城參加招商會,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招商會?
又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後麵還會解說,蘇何就沒有多說。
鐵娘子也不愧是鐵娘子,既然下了決定,包怡君當即就點頭安排了起來。
“石頭,你帶著妹妹在這裡和老板家的弟弟妹妹一起玩。我回去收拾一下,咱們今天就跟著老板離開。”
石頭張嘴,包怡君就看了他一眼,石頭立刻就閉上嘴巴了。
反倒是絳珠開口“媽媽,我們真的要離開嗎?”
包怡君點頭“是的,我想明白了。我們不能留在這裡了,在武力上,我打不過你們的爸爸。為了你們的安全和健康成長的環境,我們必須要離開。好了,家裡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我就是去收拾一下戶口之類的,我們立刻離開。”
她沒有拒絕蘇何讓於途跟著一起過去的提議。
於途跟著去,不是為了監視,也不是為了彆的,是為了保護她。
包怡君自然知道這一點。
蘇何在這邊,拿了一些吃的出來,讓祥牙子帶著幾個人一起吃。
小南瓜很熱情,拿著東西,就招待起石頭和絳珠。
反而是祥牙子,有些內向,蘇何的本意是讓他和同齡人說說話,沒準能更外向一些。
這邊的事情基本解決,蘇何也挺開心的。
沒想到一次意外,反而得了一個得力助手。
未來身家幾十億的女大亨,還沒有起家,就被他網羅了過來。
不知道未來包怡君會不會想要獨立出去,但在那之前,包怡君會幫他賺取到很多。
最重要的是,包怡君會幫他把紡織廠和桑蠶養殖基地給弄起來。
未來,也不是不可以和她合作,給一些股份,將身份轉變成合夥人。
國內和國際上的市場很多,他們有足夠的蛋糕可以吃,並不一定需要分道揚鑣。
有錢可以大家一起賺。
蘇何從來不是一個一定要吃獨食的人。
魔都,駱先生最近都睡不好,總惦記著這個發卡廠。
之前是沒有辦法組裝機械,後來組裝好了,又要調試機械。
這裡麵怎麼這麼多麻煩?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他的紡織廠也一樣,那些紡織機也不是弄好了,就直接可以生產的。
就是心裡有些不高興,沒想到,漏算了這些,搞的自己成了笑話。
但更重要的,還是投入了資金,卻沒有回報。
房屋水電,都需要投入進去。
那些工人的工資,大院這邊也介入了,他不得不改變工資的構成,還是算成了底薪加計件的方式。
而且因為機械還沒調試好,他還不能借機把工人開除,或者是下調計件的錢。
所以,天天不能開機,他還需要給工人基本的工資。
這讓駱先生十分的煩躁,心裡對蘇何的憎恨,又上調了好幾分。
蘇何不知道這些,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人呢?怎麼還沒來?機械都沒有調試好,也好意思休息?”
駱先生簡直要氣壞了,他都起來了,這群技術員居然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