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仁的想法,蘇何也是一樣的感覺。
這個女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
就陳讓那個伯父,酒廠的一個小領導。
或許有想要采購酒的老板給了酒廠領導一些恭維,加上收入可能比較多。
陳讓這請客,好像有點過繼的感覺。
陳讓的伯父,因此就對他家比較照顧。
或許是因為這些事情,導致她在鄉下鄰居之間,感覺高人一等的樣子。
但是,這些不是這個女人優越感的來源。
蘇何都有些奇怪,這個女人哪裡來的優越感?
蘇何本不想和這個婦女糾纏,打算直接走了。
他說的很清楚了,他對於陳讓一點愧疚都沒有。
從認識開始,蘇何基本沒有從陳讓這裡得到好處,反而給了對方不少的人情。
這人情沒有收回來,陳讓還想要害他。
蘇何沒有計較都不錯了,還想要諒解書?
滑天下之大稽!
誰知這婦女可能是太溺愛陳讓了,畢竟陳讓是她過的富裕的保證,又是兒子。
這婦女害怕陳讓坐牢,居然直接跑過來,想要再抓著蘇何。
她的動作自然不會成功,蘇何輕易的就避開了。
加上於途的隔開,陳讓媽根本不可能靠近。
她還叫囂著“你不要忘了,你還要從酒廠買酒糟呢。”
這話裡的威脅,真是讓人無語。
蘇何本來是不想搭理她的,但聽到這一句,還是停下來,回頭看了過來。
這女人之前聽陳讓伯父說,酒糟的事情,不是蘇何求酒廠,而是酒廠要求蘇何。
而且,蘇何買酒糟付出了一大筆錢,幾乎是每天都有的。
這些錢,是酒廠很多人的福利。
陳讓媽還有些擔心,但剛才太著急了,她忍不住的就喊了出來。
但看蘇何還停了下來,陳讓媽覺得,陳讓伯父肯定是嚇自己的,不肯幫忙。
大伯不會是想放棄陳讓,再找彆的孩子吧?
她自己還有彆的兒子,可都是她的寶,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真的過繼了。
另外,陳家陳讓伯父這一代,又不是隻有她家一家。
其他的兄弟,也得了一些好處。
但因為陳讓的緣故,她家得到的最多。
這要是陳讓伯父放棄了陳讓,那她以後豈不是拿不到那麼多錢了?
那怎麼行?
所以,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隻有保住了陳讓的地位,她才能保持原來的那些待遇,也不會將其他的兒子給大伯當兒子。
蘇何有些想笑,這個女人,到底懂不懂啊?
你要說不懂,她還知道蘇何會從酒廠買酒糟。
可你要說她懂,卻不知道這其中的供需關係。
蘇何差點沒笑出來,他看著陳讓媽說道“首先,買不買酒糟,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見陳讓媽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蘇何都不知道她堅定什麼。
這是以為,自己缺了這酒糟,就要損失很大?
蘇何這一次,是真的笑出來了“再說了,賣不賣酒糟的,陳讓他伯父也沒有權利定奪。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要是在這其中搞鬼,不需要我說話,尹嵐就會第一時間找他的麻煩。”
頓了頓,看陳讓媽有些疑惑的眼神,蘇何解釋道“哦?你大概不知道尹嵐是誰,你可以回去問問陳讓。嗯,如果你見得到的話。或者,你可以問問陳讓伯父,你就知道了。”
蘇何話就說到這裡了,巫翠翠和尹嵐的年紀都不小了,陳讓比蘇何要大一些,但比巫翠翠可是要小很多的。
女大三,抱金磚。
陳讓要是真娶到了巫翠翠,這金磚都能抱好幾塊了。
蘇何有些搞不懂,陳讓那樣子,也不像是沒有和女人交往過的。
難道,陳讓就喜歡年紀大的禦姐?
這還真是,能理解。
有些人的價值取向,這方麵的取向,就是這樣。
但是,完全被人拿捏了,這就有點,太蠢了。
蘇何說完這一句,本來是打算離開的,誰知陳讓媽還不放棄,還要追上來,並且還威脅道“你們剛才推了我,你要是不寫,我就去報警,把你們抓起來。”
李建仁還沒走,聽到這話都要笑出聲了。
蘇何聳了聳肩,看著李建仁道“這人要報警抓你。”
陳讓媽才想起來,剛才不是蘇何推的她,是李建仁。
可這又怎麼樣?
“你們是一夥的,我受傷了,你們都要被抓起來。”
李建仁氣笑了“你要去,就趕緊去。反正你剛才像個瘋子一樣追過來,我怕你是個神經病,所以伸手推了一把。你也沒受什麼傷,警察大概也不會聽你的話。大不了,我陪你兩毛錢,擦點紅藥水的事。”
蘇何哈哈大笑“好了,這位大媽。你再這樣,我本來對這件事情,隻是想要看看警局的處理,我個人並未打算追究。但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去法院告陳讓了。你相信我,我們公司有專業的法律顧問,一定能幫你家陳讓多判幾年。”
蘇何有些慶幸,自己早就準備好了要籌辦法務部。
雖然現在隻有一個竇丁,但也不要緊,竇丁本身就是法律方麵的專家。
竇丁一個人,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至於竇丁在帝都,沒有回來的問題,也不要緊。
就是一個電話,還有讓竇丁回來的一些差旅費。
這些,都不是事。
對於現在的蘇何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蘇何的話,將陳讓媽給唬住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嚇唬誰呢?”
但話是這樣,語氣卻是十分的慫。
蘇何笑了起來“眾所周知,我們公司的發展一直都是未雨綢繆的。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律師這麼一個職業。我建議你回去問問,陳讓伯父,或者說張掖可能會知道,你說對嗎?”
蘇何說完,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張掖苦笑起來,不得不從偏僻處出來。
李建仁挑了挑眉,蘇何這眼神,那是真強。
人家藏在那邊,蘇何居然也看到了。
張掖是真的苦笑,他是後來才知道陳讓媽來找蘇何了。
他本來不想來,本來陸子藝的媽媽,張婆婆的那個早餐餛飩的事情,就已經見不得人了。
他都有些沒臉。
昨天陳讓做的事情,雖然沒有對蘇何造成什麼麻煩。
但陳讓確實這麼做了。
昨天陳讓伯父就已經解釋過了,想要拿酒糟拿捏蘇何?
這是行不通的。
可陳讓媽居然還用了。
特彆是陳讓媽一開始說話的語氣就不對,大媽啊,你這是來求人的態度嗎?
他來的時候,陳讓媽已經追上來了。
陳讓本來不打算出麵,隻打算等事情結束了,把人接回去的。
可惜,蘇何也看到他了。
“蘇何,好巧哦。”張掖好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蘇何癟癟嘴“你可是早就來了,一直躲在那邊做什麼?”
蘇何的直接說破,讓張掖很是尷尬。
蘇何卻不在乎,又接著說道“要不然,你來給這位大媽解釋一下,什麼叫法律顧問,什麼叫律師?”
張掖其實也是第一次知道蘇何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請了法律顧問,請了律師。
也是,以前蘇何的公司,不管是什麼交易,都會簽訂嚴格的合同。
這在現在的國內,是極為少見的。
隻是沒想到,蘇何現在更進一步,自己請了法律顧問,養了律師。
陳讓媽不懂,他其實也不是很懂,但多少聽說過這些。
陳讓媽原本以為張掖會解釋幾句,又或者會幫忙說上幾句。
但張掖隻是打了招呼,就對她說道“伯父讓我來帶你回去,嬸子就彆說話了,跟我回去就是。”
陳讓媽不肯回去,對蘇何說道“你瞎說什麼?我可不信,我又不是嚇大的。”
還挺時髦。
蘇何輕笑一聲“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廈大的。就你家這智商,估計也考不上廈大。嗯,你家有這麼高智商的,能考上廈門的大學?”
這個冷笑話,這個時候是沒有的。
李建仁聽到,頓時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掖其實也想笑,還真沒聽過這種冷笑話。
陳讓媽沒有聽太明白,她連碧水市都很少出去,閩南的地方就更不知道了。
但她沒聽懂,不代表不知道蘇何在嘲諷她。
陳讓媽想要撒潑打滾,但被張掖一把給攔住了。
“嬸子,你想想陳讓。你總不想他多判幾年吧?”
蘇何點點頭“我不計較,不上告,已經是對你們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之前和尹嵐合作不錯,加上陳讓伯父也給了一些方便,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
蘇何說完,再次和李建仁告辭,然後帶著於途離開了。
李建仁也是一樣。
走出去一段路,還能聽到張掖和陳讓媽的對話。
這個女人,太彪悍了,說話的聲音也大。
光頭突然說道“老大,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要請法律顧問?”
李建仁心中一動“你是怎麼考慮的?”
光頭道“就和何牙子那樣的,做什麼事情,都考慮好各種後果。你看,就算是咱們去拿貨,都是要簽訂合同的。有問題,直接找合同就可以了。再加上他說的律師,有事情,可以直接詢問,很方便。”
頓了頓,光頭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這個,我們這一次也就不會被人坑了。”
李建仁沉默,他這一次,確實是被人坑了。
要不是幾個合作夥伴,突然之間就反悔,他也不至於這樣。
還有人賴賬,等等。
這其中,不是沒有他那些兄弟的身影。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他從蘇何那裡拿了一些好東西,打通了一些關節。
最近,李建仁的觸角,也回歸了一些豫章。
所以,他的那些兄弟都有些擔心了。
這才有了這一次的事情。
兄弟鬩牆,果然是一個家族走向滅亡的最大因素啊。
想老爺子多麼英明,他的幾個兄弟,卻隻會窩裡鬥。
李建仁差點氣笑,上次在老爺子的壽宴上,他是說了氣話,要回去搶老爺子的遺產。
可他不是沒有行動麼?
他所得的那些,都是他自己奮鬥來的啊。
李建仁點點頭“我回去就考慮一下。但是這個事情,可能沒有這麼容易?”
“為什麼?”
“法律人才不是那麼容易招到的,而且待遇要求很好。你知道現在大學生都不願意跟著私人做事的,這個哪裡有鐵飯碗香?我都不知道,何牙子是有什麼魅力,居然招了那麼多的高學曆人才。”
李建仁感慨一聲“我覺得,我們以前的想法都錯了。未來想要發展,最需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
“什麼?”
“是人才啊!”
李建仁覺得自己看清楚了蘇何的製勝法寶“不管是哪個行業,管理人才,技術人才,各方麵的人才,我們都需要啊。你看看蘇何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求取人才。而且,他還無時無刻的在培訓,這都是在收集人才啊。”
蘇何要是知道李建仁的感慨,一定會讚歎李建仁的眼光確實獨到。
要是李建仁也看過那一部電影,一定會和小優有共同話題的。
人才,才是一個企業發展的最重要的動力。
有資金,有想法,有產品,但還是需要人才來操持。
那邊,蘇何走了以後,張掖攔著了陳讓媽。
陳讓媽有些歇斯底裡,張掖也有些無奈。
“嬸子,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有法律人才。但我知道,他可以出錢找到這方麵的人。你要是真的不想陳讓被多判幾年,你就先歇一歇。這些事情,我和伯父都說了,會幫忙的。你這樣搗亂,蘇何先天就厭惡了我們,不想和我們談。到時候,我們怎麼談?”
陳讓媽責怪道“可是,你們一直不行動。眼看著那個巫翠翠都被抓起來了,陳讓沒準真的要被判刑的。我害怕啊。”
誰不擔心呢?
就你一個人瞎擔心?
張掖真是有些服了這個嬸子了,事情是你怎麼想,就會怎麼發展的嗎?
“還有那個酒糟的事情,蘇何最後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眼神。怕是酒廠那邊會有些麻煩,嬸子你這次,真的做錯了,大錯特錯。”
往後,陳讓伯父的日子恐怕都不會和以前那麼好過了。
除了廠長尹嵐,還有其他的酒廠領導,都會對他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