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九叔等人等孫梅香好了一些後,才帶著她一起往外麵走。
孫梅香肩膀骨頭斷了,是沒有辦法躺在擔架上的。
而且就算是坐車,也要小心一些。
上了車,九叔對司機師傅說道“我這長輩肩膀上的骨頭斷了。勞煩您儘量的開穩一些,彆晃動。”
那司機點頭“你們放心吧。我在軍隊的時候,就是專門開車的。這開車的技術,就算是有所下降,但也還在水平上的。”
果然,他起步的時候,都幾乎沒有晃動,開車穩得很。
一路上出來,都是很穩。
但從南竹村這邊出來了之後,這邊就都是黃泥路了。
路上,還有一些坑洞什麼的。
九叔道“今年年底分了紅,我要提議村裡留下一部分錢,咱們這路要好好的修一修了。我記得何牙子之前說過的一句話,要想富,先修路這一個說法十分的有道理。不修橋,咱們進出都被彆人卡脖子了,還談何發展?一樣的道理,路也要修好了,這樣咱們的東西才能運出去,外麵的東西才能運回來。七伯,你說呢?”
九叔知道葉振漢現在肯定是很著急,但有的事情,不是你著急就能解決的。
所以,九叔有意分散一下葉振漢的注意力。
葉振漢深以為然“自從修了橋,咱們村的東西更好的運出去,今年賺的遠比去年賺的要多的多,就可以知道了。”
其實,還有蘇何今年去了魔都,開拓了市場,加上了市場有關。
但這些,也都和這座橋有關。
沒有橋,他們想要運出去,不是要被彆人卡脖子,要被訛詐。
就是需要很多船,有人要從這邊運到河邊,要從河邊運到河對岸,要在河對岸再上貨。
這會多出很多的麻煩,多出很多的人工。
而且,遇到下雨天,還沒辦法乾活。
說到底,這橋絕對是很有用的。
司機師傅專注於開車,雖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但卻一句話都沒有插嘴。
他知道自己這萬一開車不穩,造成了病人的二次傷害,到時候治療起來更麻煩。
這邊,蘇芮帶著小南瓜和蘇玉成還有祥牙子,都很擔心孫梅香。
蘇兆華這個時候又找了過來,一進來就問“蘇芮,你看到你二姐了嗎?”
蘇芮是真的很生氣“蘇芮我是沒見過,而且我就一個大姐,我可沒什麼二姐。”
蘇兆華起點揚起了巴掌,蘇芮也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質問一句“爸,你知道蘇盼旋把我外婆推倒在地,摔斷了胳膊嗎?”
蘇兆華一愣,還下意識的辯駁了一句“怎麼可能?你三姑不是那樣的人,她就是有些小脾氣,也不會做這種不懂事的事情。再說了,那是你三姑,你做小輩的,怎麼能這麼說話?”
蘇芮覺得自己和蘇兆華也是有隔閡,根本沒有什麼可說的。
這人,以前沒覺得。
現在,蘇芮覺得,自己擔上這樣的爸爸,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本來一家人能過的很開心,非要把蘇蓉給帶回來。
帶回來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一視同仁吧,那樣一來,大家都能平平靜靜的,也能好好地過日子。
結果,蘇兆華非要獨寵蘇蓉一人。
以前的日子一幕幕的倒轉,在腦海裡轉過,蘇芮發現,自己就是跟在蘇蓉後麵搖尾乞憐,吃了一些蘇蓉的殘羹冷炙。
那是蘇蓉不要的,賞給她了。
而蘇兆華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還有蘇何,這個弟弟,作為家裡的長子,未來要承擔贍養蘇兆華和葉傳秀大任的長子,居然過的那麼淒慘。
有對比,才有傷害啊。
要是和彆家一樣,都過的不好,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偏蘇兆華和葉傳秀其實也算是雙職工,工資比普通的農戶要多。
本來可以過的不錯的,就是蘇蓉來了,被蘇兆華寵的。
丫鬟身,卻過上了公主命。
這才是蘇家這麼多年過的那麼淒慘的根本原因。
蘇芮突然覺得,和蘇兆華說話,壓根就沒有用。
這個人病了,病的很嚴重。
他該不會得了什麼神經病,被老蘇家控製了吧?
得虧蘇芮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折磨叫做p,有一種叫做洗腦的。
要是知道,蘇芮立刻就能判斷,蘇兆華就是這樣。
已經沒救了。
她不太想和蘇兆華說話,她覺得,這個家裡,沒有蘇兆華,或許會過的很好。
他們幾姐弟,和媽媽葉傳秀一起過,雖然收入沒有那麼多,但確實可以過的更開心。
反正蘇兆華的錢,也沒有拿回來過。
大部分的錢,不是給蘇蓉買了吃的,就是給老蘇家拿去了。
家裡本來就是靠葉傳秀東挪西挪才能過下來。
要是少了蘇兆華這個人,少了這張嘴,少了他和蘇蓉,家裡絕對過的比以前要好的多。
蘇芮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她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覺得,要是能把蘇兆華和蘇蓉給弄沒了,或許她們能過的很好。
正僵持呢,蘇盼旋走了進來。
一進門,蘇盼旋就好像到家了一樣,癱坐在那邊。
“熱死了,有沒有人啊。都是死人啊,這店裡也沒幾個有眼力見的。我是蘇何他姑姑,這店裡的人都要聽我的。都是一群下人,沒點眼力見,給我上水啊,不,端果汁來。”
九鼎食肆的服務員都對這蘇盼旋氣壞了,什麼下人,這個時代,沒有下人了。
還以為生活在舊社會呢。
不過客人來了,不招待也不行。
有一個服務員硬著頭皮過來,說道“客人,我們店裡需要先付費,才能享用果汁等。您先來這邊買單。”
蘇盼旋正生氣呢,什麼好處都沒得到,還給出去三毛錢。
這一路上,從老河村走過來,可是累壞了。
加上這大太陽的,她曬得都要虛脫了。
這個時候,九鼎食肆裡麵的冷氣,可算是讓她舒服多了。
本來還想喝一杯那個果汁,她聽人說過的。
隻是以前沒有來過。
今天順便來了,她就想嘗嘗看。
卻又聽到這人說要先買單。
蘇盼旋當即就是大怒“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我是誰嗎?蘇何在我這裡,都是個下人,是個賤人,要伺候我。你算什麼東西?”
回頭,又看到蘇兆華,蘇盼旋道“大哥,你這家裡的孩子管教的不好。見到了姑姑,那就是貴客,要跪下來接待的。你這真是。”
她搖了搖頭,又對服務員訓斥道“還不快滾去端來?”
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精神病吧。
服務員還沒說話,蘇芮先反駁道“喲,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親戚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大清來的,宮裡出來的?簡直和蘇蓉一模一樣,沒有公主命,還妄想當公主。”
蘇兆華一巴掌打了過來,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蘇芮簡直不敢相信,看著蘇兆華,這是她爸爸?
蘇兆華也有些著急,他也不是有意的。
隻是他一直心疼的妹妹,居然還被蘇芮諷刺了,他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巴掌。
此時看到蘇芮的眼神,蘇兆華硬著頭皮訓斥道“那是你姑姑,就算是說錯了,你也不能這樣諷刺人。”
蘇芮摸著臉龐,對著蘇兆華,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姑姑?去你媽的姑姑,你也不是我爸,反正你的戶口也遷出去了,和我沒有關係。以後你但凡有什麼事情,我也絕對不會管。這個家裡,沒有你和蘇蓉,我們會過的更好!”
她再也忍不住了,將內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蘇兆華手僵持在半空中,滿眼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蘇芮此刻冷笑著說道“你沒聽清楚?我剛才說,你不是我爸爸,我才沒有你這種隻會對老蘇家卑躬屈膝,做慣了狗屎奴才的爸爸。要是沒有你,沒有蘇蓉那個賤人,我們一家人過的不知道多好。”
“你們一家人?”蘇兆華喃喃自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芮的話,就是在說,她不想要蘇兆華這個爸爸,不想要他這個親人。
他轉頭去看蘇玉成,蘇玉成轉過頭,不去看蘇兆華。
蘇兆華又去看小南瓜,小南瓜的眼睛裡有一些猶豫。
但最終,小南瓜什麼都沒有說。
蘇盼旋跳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來打人“大哥,不是我說你。這種死小孩,從小就應該拿鞭子抽。都是你慣得,都不知道長輩怎麼寫,這種人,就該跪著伺候我。”
蘇芮眼睛通紅的看著蘇盼旋,那眼神,恨不得咬死蘇盼旋,嚇得蘇盼旋一下子都不敢手滑。
頓了一會,蘇盼旋才反應過來,就要伸手去打人。
但店裡的服務員怎麼可能讓蘇盼旋得逞?
當即就有幾個女服務員過來,攔住了蘇盼旋。
蘇盼旋是張牙舞爪,但也打不過這幾個人,不是家庭婦女,乾慣了家務,力氣大的很。
就是退伍兵,實力強大。
有人去打電話報警。
這人,還真是讓人長見識了。
還動不動就要跪著伺候她。
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
舊社會的地主老財麼?
還是我大清那些狗屁貴族?
不一會,何局就帶著人過來了,到的時候,看到蘇盼旋在這邊鬨事,服務員們隻是攔著,也攔不住這個潑婦。
蘇盼旋已經損壞了不少東西,蘇芮看到人來了,立刻上去報警說道“警員叔叔,我報警。這個潑婦,來我們店裡鬨事,打壞了我們很多的各種家具,還損壞了好幾張桌子。這些,店裡的服務員還有客人們都可以作證。”
蘇兆華有些著急,在那邊攔著何局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這是我兒子的店。我妹妹就是有些生氣,所以在這邊摔了幾個盤子,沒什麼大事。”
葉振明躲在包廂裡,他壓根就不和蘇兆華碰麵。
剛才就是他示意幾個服務員攔著,但不要攔嚴實了,就讓蘇盼旋摔。
不是在鄉下鬨慣了麼?
這一次就讓你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隨便鬨的。
就算是親姑姑,也不可以。
隻要蘇何不接受和解,不原諒蘇盼旋,今天這蘇盼旋就一定要被抓進去拘留。
敢打他南竹村的人,還敢打老人,這就是給蘇盼旋的懲罰。
葉振明去報桉回來,一直在想何局說過的話。
之前蘇盼旋推倒孫梅香,算是民事糾紛,隻要肯賠錢,就不用拘留。
那就讓蘇盼旋在這裡鬨事,影響九鼎食肆經營,還摔了很多東西,造成了不少的經濟損失。
這個事情就大一些了,算是治安事件,要被拘留的。
蘇盼旋壓根就不害怕,她在家裡也是鬨慣了的。
不說老河村沒有什麼人敢招惹,就算是嫁出去了,因為有兒子傍身,那也是十分的驕縱的。
但是這一次,她就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蘇芮對何局說道“這一點,我爸說了不算。我弟弟不同意這個事情,要麼就賠償,要麼就請警員叔叔把她帶回去。”
蘇盼旋氣焰囂張,還想來打蘇芮。
小南瓜和蘇玉成都被嚇壞了,祥牙子在那邊伸出雙手,環抱著兩個小的。
也有一個當哥哥的樣了。
蘇玉成也下意識的保護著小南瓜,這也稍微有了一些當哥哥的樣子。
葉振明看到了,也是點頭。
到底是他姓葉的後代,雖然有老蘇家的血,但至少沒有長歪。
那邊,蘇芮和蘇兆華僵持,蘇兆華還想用自己當爸爸的威嚴嚇退蘇芮。
但蘇芮硬脾氣上來了,就是不肯。
店長過來說了蘇何的決定“我們老板不接受這位先生的建議,另外對於蘇盼旋女士,我們老板也不願意和解。請警員們帶她回去吧。”
這種事情,本來也是民不舉官不究的。
但既然九鼎食肆報桉,他就正好把蘇盼旋帶回去了“正好,之前也有南竹村的村民報桉,你之前是不是去過南竹村?”
蘇兆華一愣,這個事情還報桉了?
誰這麼無聊?
蘇盼旋也奇怪“我去南竹村怎麼了?那老太婆報桉?真是無語,我喊她半天,她居然不回答我,還諷刺我。就推了她一下,摔了一跤罷了。這種事情多了去了,鄉下人誰還不摔幾跤?還至於報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