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下,蘇蓉就拿出來一包藥粉。
這包藥粉倒也不是蘇蓉說的那麼簡單,不隻是腹瀉。
用的多了,一樣可能導致身體出問題的。
而蘇蓉三言兩語的,就將弗蘭給忽悠了,拿著藥粉,還有些猶豫。
恰好蘇兆華把一大桌的飯菜都給定好了,回來找蘇蓉。
蘇蓉道“我去把這人給拖住了,之後會在廚房那邊給你拖住。你趁機到房間裡,去拿一套衣服穿好了,到廚房去把這個事情做了。”
至於能害多少人,蘇蓉才不管呢。
她轉身就露出笑容,拉著蘇兆華回去“爸爸,你定了幾個菜?”
聽她這甜甜的語氣,還有這甜甜的笑容,這可是蘇兆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的。
當即,蘇兆華還以為蘇蓉改變了。
對彆人不知道,至少對他這個爸爸是很尊敬的。
他卻不想,一個人的改變,怎麼可能這麼快?
而弗蘭還在原地,她內心還有些猶豫,拿著東西,伸手想要把蘇蓉給喊回來。
甚至蘇蓉喊蘇兆華爸爸,那個甜甜的語氣,讓弗蘭都有些顫抖。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女孩?
如果蘇兆華對她不好,她又怎麼能喊出這樣的語氣?
弗蘭總覺得這個女孩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要是她知道精神分裂這個詞彙,一定會把這個安在蘇蓉的頭上。
花青沒有去跟著蘇蓉,現在反而是這個叫弗蘭的女孩比較危險了。
她要小心的看著弗蘭,免得這個女孩真的去做了這種錯事。
到時候,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法律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被挑唆的,你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要被判刑的。
這樣一來,這個女孩的未來,也就徹底的毀了。
哎!
花青搖搖頭,現在的女孩啊,還是太傻了。
彆人說幾句話,就讓你可以豁出去幫人做這種壞事?
卻不想想,蘇蓉安慰你說,絕對不會被抓住。
就算是被抓住,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讓人拉肚子,不會被判刑的。
可也不想想,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小事。
在飯店下藥,危害的是公共安全啊。
而且,她說這是瀉藥,就一定是嗎?
另外,做了這種事情,一旦被抓住了,肯定會在檔桉上記一筆。
到時候,她還能去大學嗎?
去了大學,一旦有什麼機會。
檔桉上的這一筆,就是她的圍欄,她永遠都無法越過這個障礙啊。
就算是未來的單位,也不敢接收她這一類人啊。
萬一一個不好,就在單位下藥,那誰敢和她做同事?
不是說,沒有浪子回頭,可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的。
花青還在為弗蘭操心,弗蘭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悄悄地收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四處張望著,發現沒有人看到,她才鬆了口氣。
她幾度想要踏出去,想要離開。
但最後,她又回來了。
花青歎息,這個女孩啊,踏出了這一步,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就再也回不來了?
未來,會不會變得不再相信人。
又或者,會毫不猶豫的不擇手段的,隻為了給自己一點好處?
花青歎息一聲,她其實想要立刻中斷這個事情的。
但她也知道,不讓弗蘭做這個事情,弗蘭不會相信她,隻會覺得,她可能沒準備好,還破壞了朋友的事情。
弗蘭也是猶豫了很久,期間,蘇蓉還借口出來問問飯菜,過來催了兩次。
這些,都是被花青給錄製下來了。
這就是證據。
弗蘭終於是下定了決心,然後蘇蓉就拖著蘇兆華出來“爸爸,真是的,我特彆喜歡吃的這個豬蹄,怎麼就還沒有做好?咱們快來催一催。”
蘇兆華絲毫都沒有發現蘇蓉的不對勁,反而一個勁的說好,跟著蘇蓉出來催促。
對九鼎食肆的員工,蘇兆華也有些不喜歡,蘇蓉在裡麵一直在說“肯定是何牙子不喜歡我,所以讓這些員工都這樣對我。我好歹也是客人,居然這麼怠慢我。”
蘇兆華居然也相信,覺得蘇蓉說的對。
目睹這一切的花青,簡直都要無語了。
這是多麼無腦的人,居然會相信蘇蓉的話?
兩人到前台催促,服務員隻好說道“我們幾個灶台都在忙碌,您這隻有兩個人,我們已經上了六道菜了,應該……”
“什麼夠了?我們可是客人,你這是我弟弟的店,你們就是下人,說這麼多做什麼?直接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就是了。”蘇蓉加大了聲音,把人都往這邊帶,好方便弗蘭行動。
果然不少人都看了過來,弗蘭就趁機偷偷地進去了角落裡的員工休息室。
那裡麵有不少的廚師服什麼的。
花青注意到了這些,隻是搖頭,一直盯著弗蘭,不敢放鬆。
她要在弗蘭做壞事的前一刻,把弗蘭抓住。
所謂抓賊抓臟,沒有抓住弗蘭的動作,她是不會承認的。
九鼎食肆的服務員都是年輕人,特彆是一些女孩,都和蘇蓉差不多大。
蘇何給她們培訓的時候,也堅持了一條“我們首先要微笑服務,要讓客人感覺到賓至如歸。”
可在這一條之後,蘇何又說了“但是,我們隻是服務,並不是說,我們是什麼下人,是比彆人低一等的人。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人,就算是我,你們也直接罵回來。”
所以,這個服務員當即就是諷刺了回來“得了,還下人?這都什麼社會了?你還想複辟大清不成?我看你沒有公主命,卻妄想成為舊社會的格格。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命。”
“就是,丫鬟身,還妄想公主命呢。”
“這人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她對咱們老板也不好,我記得老板說過,這個人就是我們要重點提防的人。這人要是來飯店,一定要看清楚了,絕對不能讓她去廚房。”
“等等,廚房有人看著嗎?”
“進門的地方,應該有人看吧。不過她人在這裡,應該沒事。”
蘇蓉一聽她們的話,就是很氣憤。
憑什麼要提防我?
這是把我當賊來防了?
真是的,那個蘇何,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她卻不想想,她若不是這種人,還在做這種事情,彆人會這樣對她?
蘇蓉在這邊謾罵,不少的客人都是指指點點的。
人家服務員又不是低等人,憑什麼要這麼對她?
蘇蓉原本以為自己說幾句話,客人都會幫自己。
畢竟她長得好看,又是店老板的姐姐。
誰知道,彆人也不是瞎子,都看到了她的為人。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的指責她。
蘇兆華受不了了,出來說道“你們,怎麼能這樣?我自家的店,我要怎麼做,還不是隨我心意?再說了,幾個下人而已,我們訓斥幾句,關你們事?”
聽聽,原來根子在這呢。
幾個客人當即就說道“我說這女娃子怎麼這樣,原來是當爹就是這樣的。我看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們以後少來這個地方。”
蘇蓉一開始還覺得惱火,這些人真是無謂,居然還來罵她。
這些下人,就是賤皮子,需要好好的收拾。
但蘇蓉很快就發現,這樣一來,似乎對九鼎食肆也不是很好,以後來這裡的人肯定就少了。
而且大家都對這家店有意見了。
這樣一來,也對這家店有影響。
眼見著蘇兆華這種表現,加上蘇蓉的話,周圍的客人都對九鼎食肆有意見了。
這個時候,秦瓊走出來說道“伯父是吧?就當是伯父吧,您的偏心眼,我也是時有耳聞了。不過你這麼說,我就不同意了,我們老板一直都在說,我們可不是下人。而且就算是他自己喊我們下人,我們都可以直接罵回去的。
我看你也一表人才,沒想到,居然還是舊社會那一套,要不是現在不興過去那一套,我都覺得伯父您應該好好地反省一下了。我倒是覺得,伯父您這樣,我們老板說的對。”
蘇兆華被人懟了回來,麵子掛不住,冷笑道“他說什麼了?”
秦瓊道“老板說了,他經營的店麵,不要家裡人來乾涉。不管是爸爸,還是叔叔,都不行。哦,對了,之前您的那些個弟弟,經常來店裡要錢。不過我們老板都沒有給,對了,您弟弟,現在還在拘留所,還是已經去班房了?”
所謂的班房,是舊社會的一種說法,就是監獄。
但碧水市的方言還是保留了這個說法。
周圍的客人立刻就是來了興趣,這一家子的倫理問題,還真是讓人好奇。
人都是喜歡看熱鬨的,這不,大家都是興起。
蘇兆華倒是覺得很丟人,他覺得弟弟被關進去,真的是很丟人的。
當然,他不是覺得蘇海華或者蘇嘉華丟人,他是覺得蘇何丟人。
那是他的叔叔,就不能照顧點嗎?
但凡蘇何給點錢,照顧叔叔的生活,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不會想到當年家裡不富裕,蘇海華和蘇嘉華不給錢,還要三天兩頭的找他打秋風。
他隻會記得,蘇何富裕了,卻不照顧著兩個叔叔,不,還要帶著幾個姑姑。
秦瓊一點都不膽怯,把老蘇家的事情挑了幾件說出來“你們說說看,我們老板是不是不需要為老蘇家負責?”
旁觀的客人都是指指點點的“這人怕也是個傻子,自己的兒子不要,隻想著那家裡的弟弟妹妹。那要是個好的,那也就罷了。都是這種惡心的人,真是。”
“我看他未來肯定沒有人養老,孤苦一生。”
“人家肯定是想著弟弟妹妹養他呢。”
“你們覺得呢?我看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怕是根本不會管他吧?”
“他反正也是自找的。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蘇兆華臉色漲紅,大喊道“你們乾什麼?都是鹹吃蘿卜澹操心,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兒子有本事,能賺錢,拉扯一下我兄弟姐妹怎麼了?”
看蘇兆華這個樣子,其他人都是指指點點的。
反正也不要錢,就當看熱鬨了。
秦瓊搖搖頭,心裡為蘇何覺得不值。
這個老板啊,聰明是聰明了,事業也發展的不錯。
隻可惜,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還好老板的媽已經改好了,那個大姐好像也不錯,三姐不知道怎麼樣。
兩個小的也能改造。
總算不是孤家寡人了。
要不然,他都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有什麼好羨慕的。
這邊,吵翻了天,不少人都喜歡看熱鬨。
那邊,弗蘭也沒有聽到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聽到吵起來,還覺得這家店果然不怎麼樣。
這是要欺負蘇蓉呢。
她心底的那一點點猶豫也已經去了,穿戴好衣服,就趁著大家都在吵鬨,她趁亂去了風淋室,打算要進廚房。
開了門,弗蘭剛想要進去,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你是誰?”
弗蘭嚇了一跳,她是下定決心要幫蘇蓉做這件事情的。
但是被抓住了,她還是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居然忘了說話了。
抓住她的人,自然是花青。
花青想了想,還是不等弗蘭去動手了。
風淋室要攔下一段時間,等她進去,弗蘭很可能已經動手了。
雖然可以將下藥的那些東西給處理掉。
但是,這樣一來,還是有隱患的。
她還是要把事情在發生之前就攔住了。
這樣一來,九鼎食肆的名譽也能保住。
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了,再來處理。
“你是誰?我們店裡可沒有你這個人,我敢肯定。你給我出來。”
花青將人拽了出來,拉著人,也不等弗蘭說話了,帶著她出來。
弗蘭不肯,此時此刻,她的身體都快要軟倒了。
雖然之前義憤填膺的,想要給蘇蓉出氣,幫蘇蓉做下這個事情,讓蘇何和蘇家都倒黴。
好讓蘇蓉逃出去。
但被抓住了,她自己還是知道,她做的是壞事。
這被抓住了,她才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會被抓,不會被送到監獄去吧?
我還要讀大學呢,我還要去帝都上班,要賺一個月幾百塊的工資呢。
我要過好日子。
花青要是知道弗蘭的想法,估計都要笑出聲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這些?
“怎麼回事?”秦瓊顯然是注意到了這邊,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花青道“這個人剛才趁著外麵吵鬨的時候,偷了咱們的廚師服裝備,想要進廚房去不知道想乾什麼。我們廚房可是守衛嚴密的,怎麼可能隨便讓人進去。快,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