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蘇何,於途的表現就好得多。
在軍隊的時候,他們要麵對的情況,或許比這還要糟糕。
於途他們都是經曆過更加苦難的環境,對於這些,雖然還是不太習慣,但表現的,卻很輕鬆。
蘇何經曆這樣的情況就很少了,更不要說,穿越過來之前,他其實已經小有資本,居住的環境,都是比較好的。
享受雖然不算太奢侈,但也絕對不艱苦。
蘇何打開窗戶,公交車雖然運行的速度不算太快,但也有風吹進來。
這風吹散了一點味道,給蘇何一點緩解的機會。
他不得不讓自己靠近窗戶,雖然內心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
他不是不能忍受,不過既然可以緩解,那又何必忍受呢?
就這樣,車子搖搖晃晃的出發了,在路上,經常會停車,讓一些到站的乘客下車。
這個時候,公交車也沒有那麼嚴謹。
什麼到站了才能停車,這個時候是沒有的。
又沒有到市區,在鄉下地方,那自然是隨叫隨停了。
蘇何也沒太在意這些,但於途一直比較警惕。
雖然公交車上的人,應該都是一些普通人。
但作為保全,他還是儘量的讓自己警惕起來。
這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突然,於途的眼神一縮,他看到了什麼?
於途沒有說話,伸手碰了碰蘇何,雖然他也知道蘇何好像是不太適應車上的氣味。
於途倒是沒有覺得蘇何太嬌氣了,蘇何這些天來,什麼都能乾,甚至還自己下過地。
這樣的老板,他還有什麼可苛責的呢?
不過此時的情況,他還是需要和老板彙報一下的。
蘇何本來一直盯著外麵,主要還是那風吹進來,吹在臉上,把氣味衝散,也不知道是誰帶了什麼腥味很重的東西進來。
加上大夏天的,這些人不知道坐了多久的火車,身上的汗臭味很嚴重。
這風吹散了味道,還能給他降降溫,舒服不少。
被於途一拉,蘇何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出聲。
於途沒事的話,不會這樣。
蘇何回頭,於途就打了個手勢,蘇何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
於途隱晦的指了指一個方向,蘇何不經意的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人伸著手,要伸進一個婦女的口袋裡。
是小偷!
蘇何剛想要大聲呼喚,不過他及時反應過來,這情況,不能隨便大喊大叫的。
首先,他不知道那個小偷手裡有沒有武器,萬一自己大喊,那小偷拿了武器出來,很可能會傷人。
另外,也不知道這個小偷有沒有同夥。
一般這樣的小偷,都不會獨自出來,會有望風的,有協作的,還有專門負責退路的。
蘇何隻是掃了幾眼,就發現,這車上還真不止一個小偷。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就發現,這個小偷和另外兩個同伴有眼神交流。
此時,那個動手偷盜的小偷,眼神中,還隱隱的透露出了得意。
那個小偷,伸手從那大媽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手絹。
那手絹看著還鼓鼓的,應該是裝著一些東西。
這個年代的人,能用得起錢包的人不多。
當然大部分人其實也沒有使用錢包的想法和意願,都是用一個手絹包著,這一點,倒是和古代的婦女藏銀子和銅錢的手段差不多。
或者,就是一個塑料袋,直接將家裡的錢都給裝起來。
這是有時代特色的,蘇何之前在碧水市的時候,也看到過不少。
彆人不說,蘇何的外婆,就是用手絹包著,再用一個小袋子給裝起來的。
這個時候,塑料袋其實也不多。
“我看到一共三個人,你呢?”
蘇何低頭,低聲的在於途耳邊嘟噥了一句。
他不敢太大聲,免得被彆人聽到了。
也不敢說的太仔細了,若是被彆人聽到了,普通人可能會引起騷動。
這些普通人又不是警員,也沒有接受過培訓,麵對小偷,很可能會因為擔心害怕,而做出什麼什麼打草驚蛇的動作來。
就在此時,蘇何看到那小偷的同夥褲兜裡,一個東西鼓鼓的。
“那是,匕首?”
武器,蘇何就擔心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一旦小偷有武器,被人指出來後,小偷很可能會鋌而走險。
到時候,不管是抓了人質,還是用武器來威脅大家,從而逃之夭夭。
被抓到的人,都會有危險。
而且看這幾個小偷,目光有些凶惡,到時候動起手來,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可如果不管,蘇何的內心也過不去。
更不要說是於途了。
他們這些退伍兵,對於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無法視而不見。
所以,蘇何不管怎麼說,都要管。
但怎麼管,又是一個問題。
於途點點頭“我也隻看到三個人,分彆是那個伸手的男人,還有後門邊上的一個,以及動手的那個男人身後不遠的一個男人。”
一般來說,這些動手偷盜的都是男人,女人很少參加這樣的情況。
主要是,男人的力氣更大,就算是被發現,也容易逃脫。
而且,一旦動手,男人麵容凶惡一些,也容易嚇退一些旁觀者,更安全。
“我去對付那個動手的,老板,你注意一下門邊那個。至於動手那人背後的那個,我會注意的。”
於途說完,就已經起身,蘇何也不和他搶。
蘇何自己的身手確實不錯,但麵對這種當兵的,他肯定是不如的。
這些動手偷東西的小偷,狠起來,是會真的動手的。
而且萬一那些人手裡也有武器,也是真的會捅人的。
至於門邊那個人的口袋裡那把匕首,蘇何決定,等動手的時候,直接使用電擊。
蘇何的隨身空間裡,他弄了幾個小型的電機電筒,看起來像是電筒,但其實可以用來放電。
電壓不高,不會致人死地,電流就更小了。
但這電擊電筒可以讓人麻痹,反抗起來,沒有那麼強烈。
旁邊的人以為他們兩個要下車,於途和蘇何剛起身,就有人擠了過來。
有個大媽速度更快,雖然隔得遠,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下子就擠了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個年頭,讓座的事情也有,但大部分都不會主動讓座。
這麼難受的環境,坐著都難受,你讓我讓座,去站著?
當然也不是沒有,蘇何就注意到,之前車上有幾個小年輕給老人讓座。
隻不過蘇何和於途旁邊的人,都是中年人甚至是青年人,所以他們兩個也沒有選擇讓座。
如果是老年人過來,他們肯定會讓座的。
於途起身,就擠了過去,卻沒有立刻動手。
他看著蘇何,蘇何慢慢的擠到了門邊,伸手拿出了電機電筒,才對於途點點頭。
於途是自己的保鏢,肯定不會坐視自己出錯的。
蘇何也沒有著急動手,那小偷還沒動,他要等小偷先露出馬腳,再動手。
要不然,這個小偷完全可以矢口否認。
於途走到那個小偷附近,也沒有著急動手。
那個小偷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愣頭青了。
這萬一被喊出來,這一次就白費功夫了。
嗯,除了之前偷到的東西,之後怕是就沒辦法了。
他們隻是小偷,隻偷東西,不會搶劫。
悄悄地偷走,和強行搶走,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前者,事後很難再找到了。
後者,很容易就被警局那邊通緝的。
但等了一陣,這小偷發現,背後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都沒有看他。
他當然不知道,於途是專業的,根本不會直接去看他。
但在餘光裡,卻鎖定了他的動作。
很快,這小偷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他很快就鎖定了另外一個大爺。
那大爺的口袋裡,鼓鼓的,他之前看到了,這大爺就是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手絹,從裡麵拿了幾分錢出來買票的。
算算時間,這個大爺快要下車了。
不行,不能讓這大爺下車,那可是一個肥羊。
小偷悄悄地靠了過去,這不可避免的要將其他人擠走。
但小偷發現,自己將背後這個男人一起擠了過來,他也沒多想,隻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動作,將人一起擠過來的。
他悄悄地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沒有注意他。
有些人昏昏欲睡,這大熱天的,加上車上空氣不好,很多人都是頭暈眼花,有些困。
他伸出手,那大爺沒什麼警覺,此時腦袋還一點一點的。
有些麻煩的是,那大爺的手還捂著那口袋。
蘇何也看到了這些,心裡有些感慨“要是我,買票的時候,早就會準備好零錢。而且你這麼護著,不是告訴小偷,你的錢在哪個地方麼?”
小偷悄悄地將大爺的手推開一點,因為車上比較擁擠,所以其他人也沒看到這一幕。
大爺可能是之前也被這樣擠過,所以此刻也沒太在意,隻是想轉一下身體,重新又要把手放在口袋上麵。
那小偷的動作很嫻熟,看得出不是第一次了,這是個慣犯。
就在那小偷的動作就要伸進口袋,將那手絹拿出來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小偷的手。
而此時,那小偷的手,已經伸進口袋,抓住了那個手絹,隻不過沒有拿出來。
“你乾什麼?有小偷啊!”大爺此時也是反應過來,一個男人的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這是想要做什麼?
根本不用想,那人還抓著自己裝錢的手絹呢。
這樣的一幕,根本不需要解釋,大家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小偷有些著急,當即就要將手縮回來,可於途的手,就好像是老虎鉗一樣,抓住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彆讓他跑了。”
出乎蘇何意料的是,大家沒有退避三舍,反而是出手幫忙。
一群人擠了過來,旁邊的幾個小夥子,都是出手,將人給攔住。
這個小偷本來想要伸手去拿匕首,卻被直接抓住,根本不能動彈。
於途稍微放心,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笑容。
背後,小偷的那個同夥也叫著不要讓人跑了,但實際上,卻是偷偷地伸手拿出了褲子口袋裡的匕首,打算救自己的同伴。
這人倒是也還講義氣,或者是不想白跑一趟,那人可是得手了好幾次了。
“啊,我的錢不見了。”
之前被偷錢的幾個人,此時也發現了自己的錢被偷了。
頓時大家都開始摸自己的口袋,要確認自己的錢是不是被偷了。
好機會!
那小偷的同伴立刻就是眼前一亮,掏出匕首,就要動手。
但於途怎麼可能會讓他得逞?
於途早已經在等著了,所以等那人拿了匕首出來,將要傷人,甚至旁邊都開始尖叫了,因為他的匕首被人看到了。
於途此時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這個小偷的同伴給製服了。
“小夥子不錯,我看你身手不錯,是當兵的吧?”
“還是咱們的子弟兵好,要不是他,今天咱們不少人都要被偷錢。”
“誰知道這些人還有同伴,太過分了,居然還準備動刀子。”
這要是被人用刀子捅了,難免要去住院,身上動了刀子,沒準還要縫線。
那就麻煩了。
周圍人不斷的讚揚於途,於途卻看著門口的方向,此時那剩下的小偷的同伴也已經拿出了匕首,伸手就要將最接近自己的蘇何抓過去當人質。
這人知道,如果直接動手的話,他根本沒機會。
這些人為了自己的錢,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那邊還有個當兵的,他可打不過。
但對付當兵的,也有好辦法。
那就是抓個人當人質,先讓他們逃出去再說。
到時候找個鄉下躲著,警員們也找不到他們。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沒想到,這一次出師未捷身先死,居然被人阻止了。
最重要的是,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這一下,就算是他們狡辯,也是沒用的。
“小心!”於途有些擔心的喊道,他還以為蘇何已經動手了呢。
沒想到,蘇何居然沒動手。
這是打算等小偷的同夥動手了,再將人抓住?
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老板怎麼能以身試險呢?
但很快,於途就放下心來。
那小偷的同伴伸出手想要抓住蘇何,卻被蘇何手裡的一個奇怪的東西刺了一下,那人就是怪叫一聲,手裡的匕首都丟了。
然後,那人就被蘇何給抓住,反手扣了起來,周圍的其他人連忙過去,一把將人給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