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琪啞然失笑,這個時候,可沒有這種梗。
蘇何突然說出來,還讓張美琪覺得挺風趣的。
張美琪道“蘇先生就不好奇,我來找你合作什麼?”
“你想說,總會說的。”
這就是談判了,你先提出來,自然是你比較著急了。
這一點,孫琦也沒有想錯,誰先提出來,確實是占據劣勢。
“蘇先生猜猜看?”張美琪眨眨眼睛,做可愛狀。
蘇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前世見多了這樣的情況,所以一點都不感冒。
不過蘇何還是說道“其實我和張小姐的交集不多,也就那些。所以無外乎就是和昨天晚上有關。我猜,可能是張小姐聽了我和盛玉秋小姐的幾句話,所以產生了什麼想法?”
張美琪有些驚訝,儘管蘇何說了原因,但還是讓張美琪驚訝。
因為就算是知道這些,但她沒頭沒腦的提出合作,也可能是九鼎食肆這邊的呢?
又或者是九鼎鞋業?
海鮮其實也很有可能麼。
j省是內陸省份,不靠海,目前為止,海鮮這方麵還是挺新奇的。
當然了,事實上張美琪也確實想要和蘇何進行這幾個方麵的合作。
九鼎鞋業的鞋子比彆處的要結實,卻反而比彆處的還要好看。
質量就更不要說了,目前為止,恐怕還沒有哪家鞋廠比九鼎食肆把控質量更嚴格的。
這樣一來,張美琪有想法也是應該的。
但張美琪最想要的,還是昨天那個種植的事情。
說起來,張美琪最大的優勢,不還是後麵的背景麼?
拍著巴掌,張美琪道“蘇先生果然聰明,不愧是在這個年代,走在最前列的人。
很好,我明擺著說吧,我確實動心了。
這東西,我覺得很有前景,另外,我看孫琦好像也有這個想法。
作為一直的競爭對手,我覺得,我要先她一步和蘇先生達成合作才是。”
蘇何想想也可以,和誰合作都無所謂,和張美琪合作也行。
這位背後有關係,還能節省不少力氣。
當即,蘇何坐下,讓人進來點餐。
張美琪沒好氣的說道“想要讓蘇先生請吃頓飯,還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蘇何不置可否,張美琪簡直氣炸。
“就這些吧,上點飲料和水果來。”
唐燦也有些奇怪,老板既然請人家女孩子吃飯,又隔這麼遠做什麼?
不過她沒有多問,不問客人的**,這是培訓課上提到最多的一句話。
客人在這裡,是想要享受私密空間的,不要去打擾客人的想法。
這邊,蘇何開始和人談判,南竹村這邊,也是熱鬨不已。
冀英秀隔了好久,第一次回來,就是先收拾了自己剩下的東西。
葉誌武皺眉“你要做什麼?”
上次蘇何說過的話,雖然不好聽,但葉誌武覺得很對。
冀英秀這人好吃懶做,他現在越過越好,冀英秀肯離開才怪了。
但冀英秀反而冷笑著看著葉誌武說道“我要做什麼?我給你生兒育女,吃儘了苦頭,在你這裡什麼好處沒享受到。你還讓你家人作踐我。”
那不是你自己自找的麼?
葉誌武雖然不說,可心裡還是知道的。
但葉誌武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好的感覺,冀英秀好像和之前說的不一樣了。
冀英秀道“我要和你離婚。你坐視何伢子那個小畜生糟踐我的時候,我就想好了,一定要和你離婚。”
葉誌武皺眉“你彆鬨了,家裡眼看越過越好,你是真的閒不住,就找幾個朋友打打牌,嘮嗑就是。你閒的沒事,你去招惹何伢子乾什麼?”
冀英秀冷笑了起來“我可是他的長輩,我不應該嗎?”
兩人吵了起來,祥伢子趕快往葉傳秀家裡跑。
旁邊的鄰居還問“祥伢子,你家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著你爸媽要離婚?”
“你爸媽才要離婚呢!”
祥伢子哭著喊到,雖然之前在市區的時候,蘇何一句打了預防針了。
但真的發生了,祥伢子還是無法接受。
一路跑到葉傳秀家,葉傳秀老早就聽到了祥伢子的哭聲,走出來就看到祥伢子哭著跑過來。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祥伢子哭泣著說道“我媽回來了……”
葉傳秀奇怪“你媽打你了?”
心裡還在想著,這冀英秀還能回來?
不是說和那牧彥出去了麼?
這回來就打孩子了?
還真是,不是初戀的孩子不心疼啊。
這難道不是你的崽?
“她打你了?”
“沒有,她要和我爸離婚。”
葉傳秀沉默,離婚,這算是這個時代十分奇怪的一件事情了。
特彆是女人,離了婚那就是二婚頭了,再想嫁出去,可就沒有那麼好了。
除非是嫁給鰥夫,或者是老男人。
冀英秀麼?
難道那牧彥還能娶她?
一個二婚頭,加上還給彆人生了孩子。
“走,我們去看看。”
雖然葉傳秀知道,這一次大概冀英秀是鐵了心要離婚了。
她其實還是挺支持的,冀英秀走了,家裡都要和諧很多。
可這話不能當著孩子的麵講,這話不好說。
牽著祥伢子一直來到葉誌武家,裡麵已經在吵架了,甚至開始砸東西了。
葉傳秀有些緊張,對祥伢子道“你去奶奶家,不要過來。萬一打架打到你了就不好了。我這邊處理好,再接你回來。”
葉傳秀進門,祥伢子卻不肯走,還站在門口聽著。
鄰居還問“祥伢子,你爸媽到底怎麼了?還要離婚?你媽離了婚就是個二婚頭了。”
葉傳秀皺眉“沒事和孩子說這個乾什麼?閒的沒事,去做事。上次何伢子就和我說,下次再聽村裡誰喜歡嚼舌根,特彆是給孩子說,就扣誰的工錢。”
葉傳秀這倒是沒有撒謊,蘇何確實說過這話。
可,那鄰居癟嘴,我在自己家裡看看熱鬨,說說這八卦都不行?
他還扣我工錢?
我又沒在鞋廠上班。
不過他到底是不敢多說什麼了,蘇何這邊經常要請小工,到時候人家不請他,那就麻煩了。
村裡人多,不是還有隔壁村麼?
小工好找的很,就是這工作不好找。
而且,他老婆在鞋廠上班,這要是因為他碎嘴子,被扣了工錢,他老婆要和他打架的。
葉傳秀隻說了一句,就進了屋。
這兩人還吵著呢,葉傳秀進來的時候,冀英秀正好說道“我一個長輩,不過是說了兩句話,他就找警員來抓我?我還在班房裡待了那麼久,讓他來賠禮道歉怎麼了?”
葉誌武喝道“你還要人賠錢呢,你這心還真大。”
吵架到現在,葉誌武也沒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心裡所想,都說了出來。
冀英秀當即就是不肯“好啊,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當初沒結婚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說什麼都聽我的,你爸媽兩個老不死的,你也不會管。就管著我們的小日子,你……”
葉傳秀冷哼一聲“冀英秀,你再罵,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老不死的?
你這是做人兒媳婦該說的話?
就算是你要走了,也不能這樣。
人家可是長輩,而且沒做錯什麼。
冀英秀見葉傳秀來了,還是有些害怕的。
做大姐的,還是有些威嚴。
葉誌武有些尷尬,他當年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冀英秀的要求。
這不,葉振漢也是看穿了這一點,早早地就讓他們分家自己過。
這些年,葉振漢也從來不讓葉誌武做什麼,連糧食錢都沒有要。
葉誌武心裡怎麼可能不知道?
幾人吵了起來,冀英秀鐵了心就是要離婚。
而且冀英秀還獅子大開口“我嫁給你,什麼好處沒得。還吃儘了苦頭,這家裡的錢都要給我,還有這房子,賣了,也歸我。”
葉誌武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葉傳秀皺眉“你憑什麼要我葉家的東西?”
冀英秀“憑什麼?憑我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憑我這些年吃苦才攢下的錢。憑……”
葉傳秀忍無可忍“得了,冀英秀,你自己什麼人,自己心裡沒數?自從嫁到我葉家來,好吃懶做不說,還攢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誌武起房子的時候。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給了錢的。就誌武那點工資,一大半被你和那華伢子給造掉了。”
葉傳秀也不忍了,直接開撕“而且,兩個兒子?那華伢子是我弟弟的嗎?那不是你和那牧彥的麼?”
冀英秀心裡一驚,這些葉傳秀都知道了?
可是以前都不敢說,今天居然說出來了?
也是,上次何伢子那個小畜生就已經說了,還有什麼可忌諱的?
葉傳秀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弟弟養活你和牧彥的崽,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你萬事不做,也不出工,去那裡賺的錢?你手裡的錢,還不是我媽那打秋風來的?”
冀英秀想說話,葉誌武也想說話,但葉傳秀已經開口了,就不想停下來。
她怕自己停下來,就說不下去了。
葉傳秀加緊說道“另外,你上次自己做錯了事情,陷害我兒子不說,警員來抓你,難道不應該嗎?你還好意思讓我兒子去磕頭認錯,要給你錢?你之前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離婚了吧?這是想要從我家掏錢?”
冀英秀眼神閃爍“你瞎說什麼?我就是被你兒子給逼的。你兒子那小畜生攪家精,沒你兒子,我怎麼可能離婚?”
啪!
葉傳秀一巴掌打了上去“我媽你不能罵,我兒子你也不能罵。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不檢點的東西,你以為你自己做的事情沒人知道?牧彥那個狗東西回來了,還去了你家,堂而皇之的在你家留宿。你以為沒有人知道?”
葉誌武簡直感覺到晴天霹靂了。
牧彥回來了?
難怪了。
他就說,冀英秀怎麼會要離婚。
這是覺得,牧彥回來了,她有去處了,所以要和他離婚呢。
他就說,何伢子之前分析的很對,冀英秀這個人,就是好吃懶做,怎麼可能放棄他?
原來是這樣!
冀英秀還要狡辯,葉傳秀道“上周末,我也去了市區。”
冀英秀當即就是說不出話來了,葉傳秀的意思很明顯,她親眼看到了。
其實她沒看到,是蘇何看到的。
但葉傳秀就這麼模糊的說了一句,冀英秀就沒有話說了。
“離婚吧。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這樣,祥伢子就放你家了,我帶華伢子走。葉誌武,你要是個男人,就和我去離婚吧。
我家彥哥回來了,我也不騙你了,我要和彥哥去吃香的喝辣的了。人家跟了燕京城的大人物,和你不同。
你就是個小教師,沒錢,又不會說話。我和你生活的這些年,實在是悶得很。還有你家裡人……”
到了這一步,冀英秀也知道,想要錢是不可能了。
那就離婚吧。
她是絕對不會留下的。
牧彥那麼好,她要不是為了生下牧彥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嫁給葉誌武?
他就是個工具人!
葉誌武不想離婚,但葉傳秀道“離吧,誌武,有什麼可留戀的?這冀英秀人品不好,我當初就不同意,你看看。這人是個能閒得住的嗎?那牧彥一回來,她就和一條母狗一樣的追上去。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葉誌武痛苦的蹲了下來,祥伢子跑了進來,看著冀英秀。
冀英秀張嘴,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雖然沒什麼感情,可還是說不出話來。
最終,冀英秀歎息一聲,想伸手摸一摸祥伢子的腦袋。
但被祥伢子倔強的躲開了。
他全部都知道了,原來那華伢子真的不是他爸爸的兒子。
原來如此,難怪媽媽總是偏心呢。
冀英秀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收回了手,回頭對葉誌武說道“明天民政局見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已經鐵了心了。你應該明白了,我其實就是拿你當工具。拖著也沒用,我不會回來了。”
說完,她拿著東西就走了。
門口,有好幾個鄰居看著。
冀英秀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葉誌武蹲著,用手抱著臉龐,居然哭了起來。
葉傳秀歎息“其實我之前就知道了,就是怕你這樣。你好好想想吧,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拖著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