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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駙馬爺審問的內容.”
紀綱原本想要問問,歐陽倫審問周驥得到的供詞難道就不算了麼!
可話還沒有說完,當即迎上了朱元璋淩厲的目光。
“咱讓你錦衣衛審訊,你們錦衣衛難道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麼!”
朱元璋沉聲道。
聽到這話,紀綱混身一顫,後背甚至已經開始冒冷汗。
“回太上皇,屬下這就去審訊!”
紀綱不敢有任何耽擱,立馬行禮後離開。
一直出了太樂宮這才鬆一口氣。
剛剛差點就無了啊!
自己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錦衣衛可是獨立於朝堂任何勢力,隻聽命於太上皇的存在,自己問的那話明顯有親近駙馬歐陽倫的意思。
這無疑是犯了太上皇朱元璋的忌諱。
好在自己反應夠快。
“呼——”
紀綱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看來自己必須拿出來真東西才行了。”
說完,紀綱恢複冷峻的模樣,前往錦衣衛監獄。
錦衣衛監獄當中,暗無天日,一切昏暗無光,仿佛身處深淵。
周驥被兩名錦衣衛押著走進來。
“兩位,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的罪狀就在駙馬歐陽倫手裡,有什麼問題你們問他就知道了。”
周驥頗為緊張道。
兩名錦衣衛根本不理會他,隻是默默的押著他往監獄深處走去。
“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是湘王長史,你們錦衣衛無權處置我!”
“我要見歐陽倫,他跟我說過,隻要我老老實實回答,就不會遭罪的!”
“你們這樣做就是得罪歐陽駙馬!”
就在周驥不停嚎叫的時候,他被押到了一牢房當中。
周驥在監獄微弱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個魁梧男子坐在牢房的椅子上。
“周長史,歡迎來到錦衣衛。”
魁梧男子緩緩道。
“你你是誰!?”周驥有些驚恐問道:“該說的我都跟歐陽駙馬說了,你.你找他去!”
“我我叫紀綱。”
魁梧男子冷聲道。
“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聽到這個名字,周驥神色越發驚恐,聲音也上揚了好幾個度。
接著周驥慘笑道:“沒想到居然會是你親自審問我。”
“周長史,其實本指揮使也不想和你見麵,但是奈何太上皇覺得你沒有說清楚,所以讓本指揮使親自來審問你一番!”紀綱緩緩道:“你既然知道我,咱們也不用多費口舌了,說罷.還有什麼是你沒有說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該說的我都跟歐陽駙馬說了!”周驥搖搖頭,“你還要讓我說什麼,你乾脆給我一個痛快吧!”
“你是說了,但你隻說了,駙馬爺想要聽的,可你卻沒有說太上皇想要知道的。”紀綱從椅子上站起身,“太上皇覺得你還有隱瞞,所以你就必須還有東西沒說。”
“.”周驥直接傻眼,但還是搖搖頭,“我無話可說。”
“既然周長史不配合,那就不能怪我了。”紀綱拍拍手。
兩名錦衣衛當即架起周驥就捆在了審訊架子上。
“紀綱你這是要乾什麼!”
周驥驚恐問道。
“乾什麼?當然是好好招待一下周太史了!”
隨著紀綱一聲令下,錦衣衛刑罰人員直接開始對周驥用刑。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
周驥被綁在木架上,渾身上下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到絲毫好肉。
紀綱已經重新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擺弄著燒紅的絡鐵。
“周太史,其實你也彆在我麵前演戲了,好好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是沒有交代的。”
“隻要你說出來,咱們兩個都輕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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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驥吐了一口血,擠出一絲笑容,“他們說但凡是進入你們這錦衣衛監獄的,就沒有能夠活著走出去的。”
“你們這叫做屈打成招!”
紀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微笑著道:“無論你怎麼說,本指揮使今天必然是要知道些什麼的,既然周大人不願意說,那本指揮使就隻能是繼續招待周太史了。”
“繼續!”
隨著紀綱一聲令下,兩名錦衣衛當即上前,一人按住周驥的頭,一人強行掰開周驥的嘴,直接將一壺滾燙的辣椒水直接倒入周驥的嘴中。
“啊——!!”
片刻之後,監獄當中就響起了周驥慘叫聲。
對於這點,紀綱似乎習以為常,神色平靜的聽著,一直等到周驥緩和了一些,再次走上前,緩緩問道:“周太史,現在想起來了麼?”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聽說你和韓國公韓大人關係不錯,甚至還一直以韓國公門人自居?”
“你做的這些事情,難道就沒有和韓國公商議過?”
聽到紀綱這話,周驥緩緩抬起頭,滿臉鮮血,卻是猙獰一笑,“原來你是想要我攀咬韓國公啊!”
“這事我早就跟駙馬歐陽倫彙報過,此事我從未跟韓國公透露半點。”
紀綱眉頭一皺,直接將手中燒紅的絡鐵放在周驥身上。
滋滋——
“啊——!”
“我要想要的答案沒人可以拒絕!”紀綱沉聲道:“給我繼續用刑!”
接下來錦衣衛對周驥用上了各種刑法,最終周驥再也扛不住,“我我招!”
紀綱這才露出滿意笑容,揮手示意手下開始記錄,在記錄完成之後還讓周驥畫押。
太樂宮這邊。
朱元璋、歐陽倫在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後,終於是等到了紀綱回來。
“太上皇,周驥招了!”紀綱一臉興奮的走進來,並且奉上一份罪狀,“果然不出太上皇所料,這周驥果然還有同黨!”
歐陽倫聽到紀綱的話,眉頭微微一皺,他審問周驥的時候,那家夥應該都回答完的,怎麼還有同黨?難道真的是自己沒有審出來?!
也有可能。
這周驥十分奸詐,以錦衣衛的審訊手段,能再問出些東西也正常。
不過無論周驥又吐出什麼消息,現在和自己的關係不大,畢竟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
“哦!把罪狀拿給咱瞧瞧!”朱元璋聞言則是相當的高興,甚至還有些得意的看了歐陽倫一眼,仿佛是在說,看吧薑還是老的辣,你歐陽倫沒有審問乾淨!
對於朱元璋這種小表情,歐陽倫直接無視。
朱元璋則是閱讀起罪狀上的內容,但僅僅是看了一眼,朱元璋的臉色就變了。
“哼!”
“好一個李善長,這手伸得可真長啊!”
“咱就知道這幕後之事必然和他李善長有關係!居然敢慫恿咱的兒子造反,真是翻天了!”
朱元璋此刻是怒不可遏。
紀綱見狀,心裡一喜,知道自己這次是判斷對了。
“太上皇,屬下這就去將韓國公拿下!”
聞言,朱元璋皺眉思考一番,然後擺擺手,“雖然他李善長做了如此罪事,但他終究是開國老臣,多少給他點顏麵!”
“王忠去傳自己的旨意,讓李善長即刻來太樂宮一趟!”
“咱要好好問問他!”
“是!”王忠領命之後,立刻出宮傳旨。
與此同時。
韓國公府上。
藍玉、黃子澄等淮西黨成員齊聚,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老相國,這歐陽倫真是太奸詐了,表麵上是去遊山玩水,一路吃吃喝喝到長沙,結果剛到長沙就將湘王的叛亂給平息,而且還拿下周驥!”傅友德臉色難看:“這周驥之前一直對外宣稱是老相國的門徒,現在外麵都在傳,湘王叛亂乃是我們淮西黨策劃!”
“放他娘屁!我們淮西黨壓根就不知道周驥要叛變這事,照我看這必然是歐陽倫的奸計,為了保住湘王的性命,將周驥推出來背鍋!順便嫁禍給咱們!”藍玉沉聲道。
淮西黨其他成員聽到藍玉的分析推測後,也是紛紛讚成。
“我覺得涼國公說得沒錯,這就是歐陽倫的陰謀!”
“歐陽倫用心極其險惡!”
黃子澄也站出來道:“老師,周驥慫恿湘王叛亂,是我們始料未及,不管這周驥是不是背鍋的,他這次必死無疑,學生擔心的是.歐陽倫為借助這事大做文章,置我淮西黨於死地!”
“屆時我淮西黨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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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李善長重重歎息一口,“當初湘王叛亂傳來,太上皇讓歐陽倫去平亂,老夫本以為這是次機會,但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你們應該也清楚這周驥的確是老夫曾經的門徒,也幫我淮西黨做了不少事情,但周驥慫恿湘王造反這事,老夫全然不知。”
“隻是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無用。”
“我若說老夫和湘王造反半點關係沒有,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人相信。”
“如今歐陽倫權傾朝野,又有這件事情的機會在手,可以說我們早已淪為魚肉,任由他歐陽倫宰割!”
“先靜觀其變看看吧。”
藍玉急忙道:“老相國,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啊!”
“我覺得咱們得做什麼,讓歐陽倫不敢輕易下手!”
李善長猛的睜開眼睛,沉聲道:“藍玉,你有沒有想過,歐陽倫就等著我們出手,這樣我們參與湘王造反的事情就徹底坐實了!”
“我李善長雖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是對太上皇、對大明的忠心卻是從未改變過!”
“越到這個時候,越是要沉得住氣!”
“而且老夫也相信,太上皇絕對不會輕信周驥之言!”
李善長話音剛落,府上管家就匆忙跑了進來,“老爺,宮裡來人了!”
這個時候宮裡來人!
藍玉等人臉色立馬一便。
李善長反倒是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揮揮手,“諸位先回避一下,記住老夫的話,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沉住氣!”
“是。”
藍玉等人點點頭,然後一臉擔憂的走到大廳後麵。
李善長則是整理一下衣冠,正好王忠走了進來,“韓國公近來如何呀?”
“喲!王公公沒想到是您親自來!有失遠迎,是我的罪過!”李善長連忙道。
“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這麼客氣,雜家來是傳太上皇口諭的。”王忠擺擺手道。
“老臣接旨!”李善長當即跪在地上。
“太上皇讓你進宮一趟,韓國公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就跟雜家走吧,可不能讓太上皇久等。”王忠緩緩道。
“是是,老臣這就跟您進宮!”李善長從地上站起身,還朝著大廳後麵看了一眼,然後就跟著王忠走了。
等裡李善長、王忠走了之後,藍玉、黃子澄等人這才緩緩走了出來。
“涼國公,老相國被這麼著急招入宮內,怕是沒好事!咱們應該怎麼辦?”一名淮西黨官員急忙問道。
“涼國公,老相國不在,你就是咱們淮西黨的頭,你可得拿主意啊!”又有一名淮西黨官員催促道。
聽到這些話,藍玉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換上一幅嚴肅憤怒的麵孔,“大家不要著急,即便那周驥真攀咬老相國,但我們都相信老相國是無辜的,若是太上皇聽信讒言,要治罪老相國,我就帶領你們去宮內給老相國伸冤!”
“放心,隻要你們聽我的,我保證淮西黨隻會越來越好!”
聽到藍玉這話,淮西黨的官員似乎是重新找到了中心。
隻有黃子澄頗為憂慮的看了藍玉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將嘴閉上。
李善長走在皇宮大道上,天空中稀稀疏疏下著小雨。
很快便來到了太樂宮前。
紀綱此刻正站在宮門口,似乎專門在等候李善長,“韓國公,趕緊進去吧,太上皇可是等你多時了。”
紀綱的語氣相當冷漠,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樣。
李善長深呼吸一口氣,抖了抖身上雨水,將衣冠整理一番,這才邁入太樂宮內。
“臣李善長叩見太上皇!”
李善長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寒意從大理石傳入手掌和雙膝,整個大殿內卻是相當的寂靜。
歐陽倫站得遠遠的,完全就是一個觀眾的樣子。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一雙虎目死死打量著跪著的李善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元璋的聲音終於在大殿內響起。
“李善長,你可知罪!!”
李善長渾身一震,聽到這話,他自然是猜到自己被周驥攀咬了。
“老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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