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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汙不汙蔑不是你說了算!”
“歐陽駙馬有沒有罪也不是你能斷言的,陛下都還沒有你開口,你就急著給歐陽駙馬身上潑臟水,你是何居心!”
“你簡直不可理喻,陛下!如今皇宮外登聞鼓登聞鼓已經敲響,整個京城百姓都將知道,如果不開堂問審,丟的可是皇家威嚴,損害的是陛下您的顏麵!”
“區區汙蔑之人就能丟皇家威嚴,損陛下顏麵?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
兩名官員當著皇帝朱元璋的麵直接爭吵起來。
朱元璋聽著也是覺得腦袋有嗡嗡的。
“陛下,內閣大學士、戶部尚書李善長求見!”
王忠走進來道。
李善長?他這個時候來乾嘛?
朱元璋眉頭一皺,要知道這段時間,李善長為了解決戶部的問題,就如同是一根釘子一樣,直接呆在戶部,有些時候就連早朝都不回來。
而且朱元璋還聽說,歐陽倫派稅務稽查司的人直接入住戶部,就如同“戰場督戰隊”一樣,盯著李善長以及戶部官員的一舉一動,時不時就會戶部官員被拿下!
對於李善長和歐陽倫之間的明爭暗鬥,朱元璋本就是樂意看到的,更何況雖然兩人不斷鬥法,但是戶部的情況卻是越來好。
朱元璋很清楚這根本不是李善長的功勞,而是歐陽倫盯得太緊了。
像是這樣的情況下,李善長根本沒有精力再跑到他這裡來的。
“讓他進來。”朱元璋並沒有思考多久,便點頭答應下來。
正好,朱元璋也想看看李善長對於浙江商人敲響登聞鼓是什麼意見。
“是。”
王忠對著朱元璋拱手行禮,接著轉身對著太和殿大門道:“陛下有旨,宣李善長覲見!”
隨著王忠話音落下,沒過一會兒,李善長匆忙走了進來。
“老臣李善長拜見陛下!”
“免禮吧。”朱元璋揮揮手示意李善長免禮。
“謝陛下。”李善長再次行禮,接著淡定從容且渾身透著自信的氣息。
對於朱元璋突然到來,現場的其他官員都頗為吃驚。
要知道自從王弼擔任戶部尚書乾砸了,李善長的威望算是跌入穀底,要不是淮西黨都十分的支持李善長,估計這會淮西黨已經是分崩離析了!
而更慘的是,李善長前腳才從王弼事件中抽身,自己接替戶部尚書,稅務稽查司就找上門來。
可以說李善長現在是麻煩纏身、自顧不暇,居然這個時候跑來太和殿,還一臉淡定從容,這裡麵絕對有貓膩。
“李善長你不在戶部處理事務,這個時候跑來朕這裡有何事情?”朱元璋沉聲問道。
聽到朱元璋這個問題,李善長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不過很快恢複正常,立即回應道:“回陛下的話,戶部那邊有歐陽駙馬的稅務稽查司盯著根本出不了問題,有沒有臣在都無所謂!”
“老臣剛剛聽到有人似乎敲響了登聞鼓,這可是一件大事,老臣身為朝廷重臣自然也想要關心關心,老臣更想知道,到底是誰會被人敲響登聞鼓狀告!”
李善長這話可以說是氣話了,他最近真的是被稅務稽查司弄得很煩躁,他李善長都快成他歐陽倫的傀儡了。
按照計劃,先是讓上百名官員聯名上書參奏歐陽倫,接著又讓幾名商人在京城人口聚集的地方喊冤,進一步毀掉歐陽倫的聲譽。
讓李善長有些意外的是,他沒想到安排的那幾個商人真的很勇敢,居然敢跑來敲登聞鼓告禦狀!
李善長在戶部聽到登聞鼓鼓聲響起的時候,他也是同步收到消息,敲擊登聞鼓的人是他的手下。
這李善長立馬意識到,這是對歐陽倫的一次好機會,所以他直接敢來太極殿,為的就是能夠參與到這次“歐陽倫禦案”當中。
聽完李善長埋怨式的回答,朱元璋卻是有些想笑,李善長在他剛剛起兵的時候就跟著他朱元璋了,可以說彼此都很了解對方,能夠讓李善長如此委屈的,也就隻有歐陽倫,就連已經成為曆史的劉伯溫、楊憲、胡惟庸等人也做不到。
可見歐陽倫把李善長坑得多慘。
“李善長,按照你的意思,朕還真得瞧瞧這告禦狀的人!”
朱元璋緩緩道。
“陛下英名!”李善長高呼道。
“父皇,兒臣還是覺得此事先暗中調查一番再說,畢竟歐陽妹夫這些年也得罪了不會少人,難免有人會接機報複!”朱標站出來給歐陽倫說話。
不過這個時候朱元璋已經有了決定,擺擺手,沉聲道:“登聞鼓是朕當初重新立起來的,為的就是當百姓遇到不公正待遇,又沒有官員位他們做主的時候,讓百姓們有一個機會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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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登聞鼓既然響了,那朕便好好審審此事!”
說完,朱元璋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朱標,“標兒,父皇知道伱和歐陽倫私交很好,她更是父皇的女婿,父皇也希望他沒有問題!”
“不過你建議私下調查,這絕無可能!朕乃堂堂大明皇帝,調查一起貪汙受賄、欺壓百姓的案子怎麼可能偷偷摸摸,若真是私下調查,那豈不是證明朕的心裡有鬼?”
說完這些,朱元璋也不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下令道:“來人呐,去將那幾個敲登聞鼓的人帶上來!”
“是陛下!”
侍衛領命。
沒過一會兒,馮老板、李老板幾人便被帶了上來。
不過此刻的馮老板等人已經不僅僅是狼狽,而是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的樣子。
“回陛下,這幾人敲響登聞鼓,按照大明律令,凡敲響登聞鼓者,需杖三十!”
“這幾人已經行刑完畢,請陛下知悉!”
領頭侍衛恭敬對著朱元璋說道。
“杖三十!你們也太狠了吧!”李善長看著馮老板、李老板幾人,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連忙問道:“他們可有性命之憂!他們可是重要證人!”
李善長很生氣,並非真心關心這幾個手下,而是擔心這幾個手下被打死了,那他還如何借助這個機會對付歐陽倫!
“回李閣老的話,這幾人都是因為敲擊登聞鼓而被打,其中有一人當場被打死,剩下的也都是重傷,不過請李閣老放心,這些重傷的人已經服用了保命藥丸,短時間是不會有事的。”
領頭侍衛不卑不亢的回答李善長的問話。
額……
李善長臉色陰沉不已,但也沒有再說話,因為李善長已經察覺到了皇帝朱元璋臉色的改變,若是他繼續在這事上糾纏,實在是不理智,甚至還會暴露他的計劃。
“老夫隻是問問而已,敲登聞鼓的確是觸犯了大明律令,該打!”
李善長說完直接扭過頭去,不再看馮老板等幾個商人。
“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朱元璋也難得理會李善長這些小手段,直接開口問道。
然而估計是被打得太狠,馮老板、李老板等人到現在都是是迷迷糊糊,完全不在狀態的那種。
太和殿內一度陷入沉默當中。
眼看著這麼好對付歐陽倫的機會就要因為幾個商人說不了話而浪費。
李善長直接撩起衣袖,走到馮老板麵前。
“陛下問你話呢!趕緊回!”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哎喲!疼死我了!”
馮老板被一耳光抽醒。
“陛下,他醒了!”
李善長轉身拱手道。
看著李善長如此動作,包括朱元璋在內,殿內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
我去!李善長都這麼猛的麼!
看來真是歐陽倫逼得不行了啊!以前的李善長可不會這樣動手。
朱元璋深深看了李善長一眼,然後看向馮老板,再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你等今日為何跑去敲登聞鼓!”
“你們敲登聞鼓,陛下已經知道,現在就是在審問你們的事情,你們要是有什麼冤情趕緊一五一十的跟陛下說,記住有一說一,絕對不能亂說,更不能說謊!”李善長沉聲道。
“是是。”馮老板連連點頭,原本有些慌亂的他,在得到李善長的提醒後,立馬心裡有底了些,同時開始醞釀情緒。
噗通——
馮老板掙脫架著他的兩個侍衛,整個人直接匍匐在地上。
砰砰砰——
馮老板用儘最後的力氣磕上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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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草民叫馮得貴,是浙江行省的一名商人,主營金銀首飾等生意,在浙江一帶也算是名商,原本草民家庭幸福美滿、生意順利,但是自從新任浙江布政使到任後,便以各種手段逼迫草民上交錢糧,一開始數目不多,草民也就交了,就是這位布政使的胃口那是越來越大,要得越來越多!”
“草民問他這些錢用來乾嘛?他說這是孝敬駙馬爺歐陽倫的。”
“不僅如此,這新任布政使還和一些不法商人勾結,惡意收購草民資產,草民無力抵抗,身家逐漸被蟬食殆儘,沒辦法…草民隻好跑來京城告禦狀!還請陛下還草民一個公道啊!”
“哦對了,其它幾位也是和草民一樣,都是被迫害的商人!”
說完,馮老板匍匐在地上哀嚎起來。
聞言,朱元璋眉頭微皺,雖然按照這馮得貴的說話,這的確是極為過分。
再加上這馮得貴的真情流露,無不對其感到同情。
但……朱元璋總覺得那裡有問題。
“雖說浙江布政使是一省大員,但浙江布政使上麵還有四省總督,你為何不去找四省總督告狀?”
朱元璋問道。
“陛下,草民當然想過,不過卻不敢啊!浙江行省布政使是駙馬黨的,誰不知道這四省總督也是駙馬黨的,而且還是駙馬歐陽倫一手提拔起來的,草民若是去找南方四省總督告狀,怕是有命告沒命活著出來啊!”
馮得貴話音剛落,李善長直接補充道:“陛下,老臣當初從南方四省總督離任後,歐陽駙馬接手總督之位,接著四省官員都被換了一圈,絕大部分都是駙馬黨或者是親近駙馬黨的官員。”
李善長刻意停頓一下,然後再繼續道:“老臣當然不是懷疑歐陽駙馬結黨營私,畢竟駙馬歐陽倫在南方四省的政績是有目共睹的,隻是……”
“這時間一長,有些人失去了製衡,行事隻會越發囂張,老臣覺得這位馮商人的分析並無不可!”
“有些事情是需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說完,李善長又轉頭看向除馮得貴之外的其他商人,“你們也都跟陛下說說自己的冤情吧!”
有馮得貴的示範,又有李善長的提醒,剩下的那些商人立馬開啟瘋狂吐槽模式。
“陛下啊!我更慘啊!我夫人女兒都被歐陽倫逼得去當按摩技師了!嗚嗚!”
“陛下,我家族整整一千多人都被歐陽倫…的手下抓起來送去修長城了!”
“更可惡的是……他們收了錢,也不辦事!”
……
“陛下,這些商人所言,足以說明南方四省的問題已經相當嚴重,既然苦主都已經到了,是不是也應該把歐陽駙馬叫過來,如此才顯得公正!”
在商人們訴苦完畢後,李善長當即開口。
朱元璋思索片刻,緩緩點頭,“咱們在這裡討論,三句話離不開歐陽倫,既然他是涉事者,將他叫來問清楚也好。”
“臣這就去請歐陽駙馬來。”
王忠領會到皇帝朱元璋的意思,直接轉身去叫人去了。
沒過一會兒,歐陽倫跟著王忠走了進來。
“臣婿見過陛下!”
歐陽倫對著朱元璋拱手道。
“嗯,歐陽倫這幾個商人千裡迢迢從浙江行省跑來京城,並且敲響了皇宮外的登聞鼓,說是要狀告你,你可以話要說?”
朱元璋沉聲問道。
聞言,歐陽倫直接攤攤手,“陛下,臣婿自從幾年前去南方四省收拾某人爛攤子後,將再也沒有去過浙江行省,怎麼可能欺負人?”
“這點陛下你是知道的,臣婿倒是想去浙江行省養老,但你也不同意啊!”
額……
聽到歐陽倫的話,朱元璋臉色有些尷尬,沒好氣道:“這麼說你是否決了這幾個商人的控訴了?”
“臣婿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們控訴臣婿什麼?”
“臣婿不否決,難道還要點頭同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