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第二個鍋立馬來了。
黃文書拿著桌上五連的筆記一邊看,一邊吐槽道。
“指導員,你看看!他們的格式,全是新版的!這個三表一冊的格式,全是你給我的啊!你讓我照著做的,連打帶編,做了兩晚上呢!
還有,你讓我叫那個薑鵬,根本幫不上忙!來了就是揣著手看!隻能幫我裝訂,填表也是我說,他照著填!
這些誰不會啊!我隨便叫個新兵就行了!
以前有方淮在,這些事我都插不上手!他比我熟練多了!製表到裝訂,填表,他自己叫個人來就弄完了!
有他在,我們明天就能把新表格交上去了!”
黃文書對這一點是積怨已久了,開訓期間各種造冊造表,本來事就多,好不容易拉到個幫手,他不讓用!
“誒?我可不行啊黃班長!”
還沒等梁龍輝後悔,方淮連忙擺手。
現在夜宵都不讓吃,煙也不給抽,我特麼找誰給你幫忙?
你特麼又要讓人打工,又不給加班費,我在班上窩著擺爛,他不香?
“不是我不幫啊,團長已經說了,給我們自主訓練體能的機會,單獨開了個班,讓我以後晚上每天都得去加操!真沒這個精力加班了!
連長,東西我都送到了,我先回去了啊!那邊快下操了!”
王劍其實還有點發愣,機械地擺了擺手。
啥叫“團長單獨開了個班”?
方淮也不再講話,直接出了辦公室,不想被最近連部繁雜的工作給卷進去。
而且梁龍輝回來以後,一直是他值班,安排工作。
方淮連表現的**都沒有。
要是王連值班,他還能考慮幫忙分分憂。
這個梁龍輝,一副鼻孔看天的架勢,算了吧。
有的人隻會把你多餘的付出當成常態和理所當然。
老子就是個新兵,職責就是訓練。
……
方淮回到班上,把團長給他的東西報告了一下,還大概說了說開加訓班的事。
正值集合開飯,郝成斌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晚上吃完飯,郝成斌一回到班上就把他叫了出去開問。
“怎麼團長給你的除了吉他…還有書?讓你考學?還因為你提意見,就單獨開個班?”
團長給方淮一把吉他這事已經很吊詭了,團裡要表示支持,說一說就行了,哪還帶管這些的?
其他的事,就更彆說了,離了個大譜。
郝成斌一路想得連飯都沒吃好。
方淮感覺不能再瞞了,舅舅那邊已經不可控了,說不定啥時候就要來把自己叫出去。
再裝,就不禮貌了。
猶豫了一番,道:“班長,我要說了,你能彆撤我副班長不?”
“啥事?大事?”郝成斌語氣頓時凝重了一些。
“我個人的事。”
“你直接說。”
方淮咂了咂嘴,一副羞愧無比的樣子道:“其實吧,我家裡有點關係。”
郝成斌頓時展顏。
“我說什麼事呢!你家裡有關係我早就猜到了!重慶過來的那批兵,誰沒關係?是誰?”
方淮嘖了一聲,皺著眉頭仿佛在推測一般:“就是…你上次說那個姓張的,我聽你這麼一說吧…他好像是我舅舅。”
郝成斌還有點懵:“哪個姓張的…”
表情轉換就在一瞬間。
“我操,張中庭?!”
方淮戰術後仰:“也?班長,你這麼罵我舅舅,不禮貌吧?”
“他是你舅舅?親舅舅?”
“嗯…我媽叫張梅,取的是中庭多雜樹,偏為梅谘喈…我外公還是有點文化的,但確實不多,詩是好詩,但取得也太糙了,要是我,肯定給我舅舅取名叫張傲骨或者張堅韌,花對品嘛。”
哄堂大孝了。
“啪!”
方淮腦袋瓜上當時就挨了一下。
郝成斌臉都皺起來了,那牙咬得,光露了兩瓣門牙在外麵。
“你還要給你舅舅取名字?!
不是,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老子為了你調動的事,打了七八個電話!
還有薑鵬的事…還有那天,你都知道是你舅舅,為什麼不講??”
“我這不是怕你整我嘛…”方淮腦子轉動,一下指著五班的方向。
“你看五班曹鵬!他二叔是曹政委,被整得多慘?哪還能當副班長?
而且…我舅舅到時候來安排我下隊的事,知道我已經被省城特勤要了,得多高興啊!”
“你特麼。”郝成斌伸手,腦袋頂上又給了方淮一下。
“你高興了,我呢?人家會覺得我這麼積極要你,是巴結領導!你懂不?”
方淮摸了摸頭,又雙手一攤。
“班長…你是不是忘了?你都被人家卡了,就差沒把調動退回去了!
你還怕那邊說你呢?人家都不要你了!
我這能力,你還怕我下隊了展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