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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祿王朝的統治下,馬尼拉隻是個較大的漁村,位於帕西格河的南岸。16世紀末西班牙人占據了這裡之後,先是做為貿易點,建設了一圈木柵欄。
1575年第一任總督拆掉了原本的木柵欄,征召當地幾萬土著人耗費了15年時間,用火山岩壘砌了城牆和護城河,並在關鍵位置設立了多處炮台。
在這套防禦體係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聖地亞哥城堡。它位於馬尼拉城西北,是由總督聖地亞哥在1590年修建的防禦性堡壘,外牆厚達10米,有護城河和高聳的塔樓以及十多處炮台。
從聖地亞哥堡的炮台上就可以看到帕西格河南岸的碼頭,任何人想從這裡靠岸登陸都會受到城牆和堡壘雙重炮火的打擊。
為了回應大明皇帝的戰爭威脅,阿古納總督和約瑟夫主教在二個多月的時間裡菲律賓群島各地召集了三萬多部落土著協同作戰,但真正來到馬尼拉城接受西班牙軍官訓練的隻有八千人。
這已經是總督和主教所能擔負的極限的,雖然土著士兵不用支付工資,但吃飯總是要管的。如果把三萬多人全拉過來乾等著,不等大明皇帝來攻,菲律賓總督以及菲律賓教區就得先破產。
剛踏實了沒幾天,約瑟夫主教又帶著一名葡萄牙船長前來送信,說大明海軍在濠鏡澳征召通譯,他的兩名船員被選中,種種跡象表明,大明海軍會在三日內啟程出港。
“上帝啊,他難道就不能待在教堂裡多祈禱祈禱嗎……我這就下去!”
那約瑟夫主教為什麼會帶著兩名華商違反法令渡過了帕西格河,還進入了馬尼拉城的防禦中心呢?兩個字,情報。華商帶來了精準的情報,大明海軍即將到來!
按照胡安上校的計劃,馬尼拉城隻要能抗住大明海軍的第一波進攻,剩餘的兩萬多土著士兵就會從四麵八方趕過來配合城內守軍來個反包圍。以馬尼拉城的防禦體係多了不敢說,就算讓法**隊攻打,十天半個月也肯定沒問題。
兩個月之內胡安上校彷佛老了五歲,亂蓬蓬的胡子和充滿血絲的白眼珠讓麵色顯得更加憔悴。聞聽了約瑟夫主教來訪的消息,上校不由得用手抵住了額頭,萬般不願又無可奈何。
十月中旬,約瑟夫主教突然來訪,同行的還有兩名華商。按照剛剛頒布的法令,在戰爭結束前華商不允許跨過帕西格河,但有主教帶著另當彆論。
自打十月份開始備戰以來,絕大部分工作進行得都挺順利,而且老天爺也給臉,基本沒有太大的暴雨和暴風。馬尼拉城,不,應該說是大半個菲律賓群島都在為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明海軍日夜操勞。
華埠的神父聽聞此訊不敢怠慢,馬上報告給了主教。約瑟夫主教一聽,趕緊派人把這兩個人接過河,一起來見胡安上校。
而且不是道聽途說,是親眼所見。廣東左布政使左光鬥、都指揮使司李如梅帶著一眾官員親自到港口送行,如果是演練肯定不會有如此場麵。
上次是華商送來的消息有誤,這次又換成了葡萄牙船長,胡安上校不敢怠慢,在請示過阿古納總督之後再次敲響了警鐘,派出了艦隊。
而駐守在馬尼拉城附近的一千多西班牙士兵和七千多土著人仆從軍經過兩次折騰已經有點疲遝了,有事沒事就派人過來詢問大明海軍到底什麼時候來。
至於說能不能等到來自新西班牙總督區或者西班牙本土的援軍抵達,從阿古納總督到約瑟夫主教基本都不抱希望。隻盼著戰後西班牙國王能稍微重視一下菲律賓,加派點士兵和船隻過來。
虛驚一場,胡安上校趕緊派人四下通知撤銷戰備狀態,再召回了斯特爾上尉的艦隊,此時已經來到了大明曆的十一月上旬。
“上校,約瑟夫主教來了,還帶著兩名華商。”聖地亞哥堡此時此刻已經成了臨時指揮部,一名皮卡塞卡(輕甲長矛手)急衝衝的跑上了塔樓,對著正在遠眺的背影大聲彙報著。
結果和上一次的過程極度相似,等了好幾天,大明海軍還是沒露麵。又過了幾天,葡萄牙船長派人送信說通譯也被放回來了,大明海軍仍舊停泊在廣州港外,又是虛驚了一場。
鑒於約瑟夫主教的擔保,再加上兩名華商在廣州港的所見所聞,胡安上校不疑有假,馬上敲響了警鐘進入戰備狀態,同時命令斯特爾上尉帶著艦隊啟航,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這兩名華商祖籍漳州,從上一輩就定居在了馬尼拉城外的華埠,並成為了天主教徒。平日裡他們經常往返於廣州、福州和馬尼拉之間,靠著在大明的親戚幫忙販賣甘蔗酒、肥皂、火柴等緊俏貨物,生活得還算富裕。
這次返回馬尼拉港,他們第一時間找到神父報告了大明海軍的動向。說是在廣州港得知海軍正在運送給養和人員上船,近幾日就會全體出港。
連著兩次消息有誤,已經讓胡安上校心存芥蒂,可是麵對約瑟夫主教的積極性還沒法置之不理。這不,又是華商的密報,說大明海軍確實全體登船離開了廣州港。
可是三天過去了,五天又過去了,始終不見大明海軍的影子,不得已又派這兩名華商駕船返回廣州港,十天之後才得知集結在廣州港外的大明海軍紋絲未動,之前的一番折騰隻是出海演練。
“派人通知斯特爾上尉,艦隊馬上離港!抽調人手去給那兩艘船裝滿石料,必須在明天中午之前完成!敲鐘,全員戒備,關閉城門,準備迎戰!”
聽完兩名華商的描述,再得到約瑟夫主教以上帝名義的擔保,胡安上校就算將信將疑也隻能第三次宣布進入戰備狀態,所有關聯的作戰的環節全都運轉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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